夜晚。
旅行者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而派蒙正坐在桌子旁,两只手抱着一颗大苹果,慢慢享用着。
“你是说,在低语森林那个深渊王子出现的时候,我的脖子是被我自己的手死死掐住的?”
“对啊。旅行者你当时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派蒙怎么喊都没用。”
“好奇怪啊。”
很难想象,那股可怕的窒息感竟是自己造成的。不过那个时候,旅行者确实感觉到两只完全丧失了知觉,根本不听使唤。
很明显,当时自己两只手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再加上派蒙之前提到过的,在风龙废墟自己突然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异常情况,不得不让旅行者相信一件事。
这副躯体里隐藏着另一个人格——荧。
想到这里,旅行者不由惊得一身冷汗。
这是怎样恐怖的一件事情,自己的身体竟存在着一个时刻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格。
但解开一个谜团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谜团。
荧的人格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躯体里暂且不论,光是她那毫不掩饰的,想要扼杀自己的想法和决心就很难理解。
结合此前的记忆仔细想过之后,发现只存在一种可能。
那就是旅行者的人格将荧的人格囚禁,强行占据了荧的这副身体。
这么一来,无论是之前在灵魂深处看到的那个大型铁笼,还是每次昏迷后醒来意识连接身体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又或者是此前荧一直在脑海中呼喊着“还给我”,都说得通了。
旅行者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弯曲伸直活动了一番,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总觉得存在着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虽然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目前来看我的意识依旧处于主导地位,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发生了好多事情,有些疲惫了。”
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派蒙,先让它成为自己的一个秘密吧。
不过也不能隐瞒太久,假如荧的人格在争夺身体的战斗中获胜,那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销毁关于自己的一切事物。那个时候,派蒙可就危险了。
所以要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前告知派蒙,让她有所防备。
“是呀,不过派蒙还好啦。”派蒙一边细细咀嚼着,一边说:“得到了荣誉骑士身份,派蒙非常开心呢。”
“也就是说,我还要充当强盗,继续霸占这个身体吗。”没有理会派蒙的话,旅行者继续沉浸在思考中。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旅行者在受到灵魂攻击或者接受到来自深渊王子空的直接刺激时,会使荧的人格苏醒。
而且不能保证荧的人格会不会逐渐变强,最后战胜自己的人格夺回身体的主导权,再将自己关进那个铁笼中。
一想到会被困在那个地方,旅行者就害怕的浑身一颤。很难想象一直以来荧的人格在那种令人绝望的地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或许是坚信着哥哥能够拯救她,于是抱着这种幻想苦苦支撑到现在的吧。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每次听到到空的呼唤,荧都会在脑海中积极回应。
空,是她所有的希望。
残酷的是,空失败了,荧仍然被囚禁着。
旅行者虽然十分怜悯荧,但现在还没有办法解救她。
她现在正在思考,怎么将自己的人格转移到另一具没有人格的躯体上。毕竟和荧争夺身体这件事,存在一定的风险,自己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拜托稻妻国的雷神创造一个全新的躯壳,但距离稻妻的旅途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确定能不能来得及。
旅行者不由叹息一声,喃喃道:“这是什么魔鬼难度的穿越啊。”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派蒙吃完苹果之后,也飞到床上躺下。
“啊。”旅行者没力气地回了一句,又说:“大概那个时候,被旧时的记忆影响了吧。所以才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事情。”
“所以说,你的记忆恢复了?”
“只恢复了一点而已,对现在完全没有帮助。”
旅行者顺着谎话编了下去。
“说起来,昨天派蒙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嗯?说来听听。”
“就是,梦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派蒙用手挠挠头发,说:“画面里,我和那位深渊王子空,在一起旅行,还遇到了蒙德城里的大家。有安柏、诺艾尔、凯亚……但唯一没有见到的是旅行者,唔……好奇怪耶。”
听到派蒙大致讲述了她与空旅行的细节,旅行者大吃一惊。
因为这与原版游戏中的剧情一模一样。
这就让旅行者感到一头雾水。
为什么与派蒙旅行的会是空?
旅行者猜测这是官方的设定,并不是根本现在的情况确定下来的。也就是说,这段记忆是被人植入到派蒙的脑海中。
但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给与自己一些提示?
完全没有头绪,原因在于现阶段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将自己的人格植入到荧的身体并帮助自己获取主导权,还是创造派蒙系统来使自己逐渐变得强大,都是有人刻意这么做。
其目的无处得知,其身份也迷雾重重。
“啊!!!好麻烦啊!!!”
旅行者突然双手抱头,在床上扭动着身体。这给派蒙吓了一大跳。
“喂!你突然间在干什么啊!”
“派蒙。”旅行者突然停下,身体以一种很离奇的姿势躺在床上,又接着说:“我好烦。”
接着,旅行者的身体再次扭动了起来。
“喂!!!你怎么突然又变得奇怪了!你再这样,派蒙可是要生气了!”
旅行者的脑袋被派蒙小小的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顿时就老实了。
“唔……对不起。”
疼得旅行者双手抱头,连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