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州走进帐中,中间燃起火堆,虽然简陋,但好歹能遮蔽风雪,瞬间感觉暖和多了。
“不错,就此下营吧。”
这土营挤挤一营能住数十人,冬日行军也讲究不了太多,能保住人马不被冻死就算不错的了。
得到李长州认可,张蒲立刻让军士在驰道两旁丘林各处下营。围布不够,就用马毡,硬是在这丘林中掘出五个营寨。
兵士在营中升起火堆,驱散周身的寒冷。
夜里,李长州在帐中跟众人聊起当年来泽国述职,如何用两个蛐蛐当泽公寿礼的往事。众人正听得起劲,突闻哄乱之声。
张蒲起身道:“大将军,我去看看。”
众人不知道发生何事,都闭口不言,静待张蒲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蒲才带着四个俘虏进来。来人刚进帐中,就传来一股恶臭。
张蒲道:“大将军,是几个乌垣骑兵,从郡城而来。见我等在官道下营,想要绕行,不料掉进粪坑里去了。”
李长州捂着鼻子,看着被俘几人,问道:“你等是何人?”
来人恶狠狠的盯着李长州,用乌垣语不断重复几句话,李长州虽听不懂,但大概能猜到对方是在骂自己。
李长州用洞察技能查看几人,一个大当户,一个千骑长,还有两个亲兵。
没想到粪坑里也能钓到大鱼,李长州打算诈他一诈,故意大声对张蒲说道:“几个乌垣小兵而已,既然语言不通,全都砍了吧。”
张蒲闻言,立马让兵士将几人拖出去砍了。
只见那千骑长突然跪下道:“将军,我叫乌高昌,是提艿万大当户麾下千骑长,郡城被破,我等正是要回西寨调军回援郡城。”
提艿万见乌高昌跪地,虽然说的语言自己听不懂,但看其模样也知道已经将所有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怒骂道:“你这个软骨头,看我不宰了你。”
乌高昌被骂,也用乌垣语道:“提艿万,你别以为这里还是乌垣,灭族之仇我可没有忘记。”
李长州从乌高昌嘴里得到了伏授等人攻破郡城的确切消息,看着两人的样子像是在对骂,打断道:“我看几位不用回去了,西寨今日已被我等攻破。”
乌高昌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对着提艿万大笑道:“你的营寨已经被全部拔除了,光杆大当户。”
提艿万听乌高昌嘲讽,也垂下了头。
旁人送了个小马扎来,李长州坐下,又问乌高昌:“说说郡城的情况。”
乌高昌犹豫了一下,遂即道:“昨日清晨,南军趁着大雾攻入郡城。乌垣大单于提艿休昊带着亲卫逃到了城东大寨。”
乌高昌顿了顿指着提艿万道:“这是大单于亲子提艿万,我等是从西门逃出来的,欲要南下调军回援。”
“这大寨中还有多少人马?”
“算上两处别寨,至少还有三万人马。”
乌高昌没做任何思考就答道,显然没有隐瞒。李长州摸着下巴,心道就算麦成龙牵制住西部,大夏赵光祜牵制住东部,这郡城之下的乌垣军还是不可小觑。
众人见李长州沉默不语,也不敢搭话。
此时的李长州心神已经进入英魂殿请教大佬了。
吴起道:“主公,我有一瞒天过海之计,可解主公之忧。”
李长州听到吴起要献计,立马道:“先生请讲。”
“这乌垣大当户去南面调兵请援,我等不正是从南而来,何不给乌垣做一场援军。”
经吴起这么一提醒,李长州瞬间领悟,这正是瞒天过海之计,忙谢过吴起,意识退出英魂殿。
对乌高昌道:“我给你等一次机会,可愿降我,若是不降现在就送诸位离开。”
乌高昌闻言,不敢相信这南军将军如此好说话,问道:“将军要放我等离开?”
李长州瞟了此人一眼,神色肃然道:“是送你等离开人世。”
乌高昌闻言,惶恐道:“我这就问,不管提艿万愿不愿降,我乌高昌愿真心投诚。”
乌高昌提前表态,随后又用乌垣语转达了李长州的意思。提艿万闻言大骂,乌高昌正欲翻译,李长州摆手道:“不用了。”
虽然听不懂,但那表情是个傻子也能看懂。
让众人都离开大帐,只留乌高昌在帐中。李长州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先问道:“你的南语说的不错,是在何处学的?”
“谢将军夸奖,在下本是南人,自幼跟随家祖学习南语。”
“哦。”李长州没想到这乌高昌居然是南人,这乌垣人中会学习南语的一般都是部落首领或是贵族,南人首领本来就少,想来这乌高昌出身也不简单。
“你家祖父是乌垣哪个部落的首领?”
乌高昌闻言,眼中泛起泪光,道:“实不相瞒,我乌氏一族原是神武王部属,当年神武王亲征,一统漠北,我乌家留在漠北镇守,从此漠北改名为乌垣。”
李长州没想到这乌垣名居然是这么来的,又问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落得这般光景?”
乌高昌垂首摇头道:“祖父一直遵奉神武王,奈何神武王离奇失踪,夏氏一族趁机篡位夺了大统。我乌氏一族在乌垣没了支援,又被大夏视为外敌,至我父为都护时,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后这提艿部落崛起,慢慢统一了漠北。”
李长州似乎吃到了大瓜,忙追问道:“你是说这夏王一族不是神武王后人?”
“这夏王是夏氏一族,神武王姓霍,怎么会是神武王后人。”
这就奇怪了,这神武王不是霓虹人么,为什么会姓霍。
李长州又道:“给我好好讲讲神武王的事。”
“这年代久远,我也只是偶尔听祖父讲述,了解并不多。”
李长州摆手表示无所谓,“知道多少就讲多少。”
乌高昌开始搜刮幼时回忆:“当年神武王从天而降,能请天神附身,其武威举世无双。带领部众东征西讨,结束先王乱世。”
李长州看这乌高昌一时说不到重点,主动询问:“你所说的部众可是四枭将和七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