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怎么行，那个高轩寒不行就换掉，芝芝可是爹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爹也不能让你凑合，定要找一个你看得上……”
乔芝芝赶紧安抚下激动的乔良春：“爹爹，你激动什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人与人之间当是利益关系最为稳固也最为长久，什么情啊爱啊，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握在手里的东西来得实在。”
“可是……”乔良春面露为难。
“爹爹不是也说了，我们乔家以后是定要站稳皇帝背后的位置的，行大事者又岂能为小情小爱困扰？”
“可是爹爹也想让你和心悦之人相守一生的。”
“那女儿心悦牧公子，想和牧公子相守一生，如何啊爹爹？”乔芝芝捧着脸娇笑，女儿态十足。
乔良春宠溺地一撇嘴：“还在说这个，胡闹。”
乔芝芝摊手：“看吧，所以啊，女儿心悦的人能放身边就行了，爹爹选好真能延续我乔家权势之人才是大事。”
“爹爹觉得高轩寒如何？”
乔良春微皱眉，不言语。
“太假？”乔芝芝试探着问。
父女二人四目一对，乔良春问：“芝芝是这样想的？”
乔芝芝嘲讽意味十足，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本小姐从小到大受了多少人的奉承，假情假意不知看了多少，连这点哄女人的不上台面的小伎俩都看不出来，岂不是枉费了这些年爹爹的栽培。”
“高轩寒这一套若是换个别的女子兴许还有点用，在女儿这里，哼。”
乔芝芝把金钗随手丢在果盘中，碰撞中铃铃铛铛的响声。
“真如跳梁小丑一般，蹿上蹿下哄人乐罢了。”
这下，乔良春的脸上才有了些欣慰之色。
“故而，只要这个高轩寒对我乔家的权势有用，留着他占了夫婿的位置也无妨，反正女儿身边定是要留牧公子一个位置的，以后再留谁到时候再说吧。”
乔良春想了想，问：“还是不行，他已然成婚，芝芝你还待字闺中……不行不行，爹的宝贝女儿绝不能吃亏！”
“爹爹，这事情好办。”
乔良春看向一脸轻松的乔芝芝，突觉自己此前是小看了自己的女儿。
“怎么说？”
“爹爹，桌案上滴有一滴脏水当如何？”乔芝芝挑眉问。
乔良春随口说：“一滴脏水而已，抹去便是。”
乔芝芝深感认同：“是啊，抹去便是。”
等乔良春再走，乔芝芝才真的瘫坐在亭中，满嘴蜜水，突觉无味。
“是啊，太假，都太假，谁又是真的呢……”
“来人，本小姐这几日要吃城外野生的小桃。”
两日后，洪京中，方悠然和高轩寒的谣言传了几天后就再无人说了。
没有任何的实证，实在也是无趣。
无人知，下一件炸裂洪京的大事紧随其后就来了。
小馆里，饮溪皱眉问：“小姐，此事当如何？”
方悠然看着荷清用歪歪扭扭的字递来的消息，面容没有任何的波澜。
“让荷清回来吧，不必再跟了。”
“那，方嫣语……”饮溪看荷清的纸条上写着方嫣语出城去摘小桃，有一批不明之人紧随其后。
转念一想，饮溪也不问了，方悠然定是明知此事，她照办就是。
果然，临到城门将关之际，方海道才悄悄地带着浑身凌乱的方嫣语进了城，又绕了远路走了后门，把方嫣语带回了方家。
“没死？”
“没死，属下看得清楚，方嫣语只是衣衫不整，人是好好的。”
方悠然略微皱了眉头，还是好声地让荷清下去休息了。
“饮溪，我以为杀人已经是最狠心的手段了，还是我想浅薄了。”
饮溪见方悠然面色十分不悦，问：“小姐，怎么了？人没死不好吗？”
方悠然叹气：“有时候，人不死，可是比人死了还难受，尤其是对女子来说。”
果然，不出两日，方嫣语出城去被流民糟践的消息就如风一样吹遍了整个洪京。
老妖婆在听闻了这件事情后，气得是又哭又喊，听说险些没喘上气晕过去，却还是坚持了下来去到方家声讨方海道和方嫣语，整整在方家门口骂了一天都没人开门应声。
在饮溪把情况说给方悠然听时，方悠然直摇头。
“要想避开言论最好的办法是直面言论，方海道这样闭门不见，岂不是公然和所有人说方嫣语确实被人糟蹋了，方家人此刻心神大乱了吗？”
饮溪一惊：“这若是真的，还真是诛心胜过杀人，杀人为名为利到底有个狠辣无情之心，这样羞辱人，岂不是拿人当牲畜一般，所图为何？”
方悠然皱眉，她也有些看不懂乔芝芝这是为何了。
上一世明明是想直接置她于死地的，这一世换成方嫣语怎么就这般手段？
清白二字，可不是人人都如她一样毫不在乎的。
“不管了，随她们怎么去，我能达成我的目的就好。”
方悠然又拿着书上的纸条写了起来，专心思虑自己的问题。
至于方嫣语……
她可不是圣人，能空出来仁爱之心去帮曾经杀过自己一次的人。
丞相府内，乔芝芝听着下人的回禀心满意足。
“那一群脏人也清理干净了？”
台下的小厮身形干练，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回说：“小姐放心，小的把他们全都处理干净了，保证无人能查到丞相府，那女人确实是完璧之身。”
“那就好，你是爹爹的人，办事我放心，退下吧。”
“是。”
“完璧之身……”乔芝芝嘴中念叨着，命人把面前摆着的所有野生小桃都扔进了面前的池塘。
“真是什么东西都往本小姐面前放，这样又小又苦的野生桃也配进本小姐的嘴？”
闻声，周边的丫鬟们跪了一片，大喊小姐饶命。
“说，为何就没有好的野生桃子？”
“回小姐，城外能吃的都让那些流民给摘完了，这些已经是……”
“大胆，竟然敢拿剩下的给本小姐吃，本小姐看你们是活腻了。”
“小姐饶命。”
“饶了你们也行。”乔芝芝眼神一转，留下了几个野生桃。
“你们拿着这桃子去求牧公子，只要牧公子愿意亲自喂本小姐吃桃，你们就都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