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蹑手蹑脚进入了成衣店,直接进入了后院。随即赵前锦一个手势下去跟来的青天义军便尽数分散,他们行动迅速开始搜查起来。秦安世和赵前锦四处看了看,最终对视了一眼一起朝着主屋而去,秦安世负手而行,就好似走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般。
当秦安世掀起内室的帘子,却感到一个硕大的黑影朝自己铺了过来,极为迅速!然而就在黑影即将扑到秦安世身上的前一刻身子却停在了那里,接着便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只听秦安世打趣的问道:“店家,我只是进来买几件衣服而已,你为何如此反应啊?”
看着秦安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店家的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挣扎着爬了起来,挤出一个简直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做出了一个很意外的神色问道:“您为何要去而复返呢?我知道您疼媳妇想要买新衣裳,但是我今日没有开门营业,要不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秦安世看的出对方分明就是在故作轻松,随即其眉毛一挑道:“我也看的出来您是真的不舒服,但即便不舒服也不耽误您挣银子不是?我们自己挑了,让后给您付银子。”
秦安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店家似乎真的就没有立刻推脱的理由,只能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您就自己去挑衣服吧,就像您说的,挑好了就直接付银子就行。”
说罢这店家就在前头带路,秦安世跟在了其多少身后。就在店家的脚要跨过前门之时,秦安世突然叫了一声:“宋郡守!”他这一声叫的突如其来,就连谢歌柔都没有回过神来!
却听前面那个掌柜的顺口就来了一句:“本官……”这两个字出口之后其猛的撒腿就跑!
眼见其跑到了门口并且顺利的打开了店铺的门,人却没有再往前一步,不但没有再往前一步反而正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只见两个兵士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其的脖子上。赵前锦大笑道:“老三啊老三,你他娘的难不成是个神仙吗?还真叫你他娘的说准了,真是这狗官!”
没错,这店铺的老板自然就是宋时运假扮但是,秦安世三人光顾的正巧是他所在的成衣店,这一切不能不说都是天意使然。只见宋时运被逼着坐在了凳子上,两把刀架在脖子上其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秦安世笑盈盈的走了过去,蹲在宋时运的身边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半天。
秦安世不由的称赞道:“哎呀呀,真没有想到宋时运宋大人还是个易容高手,竟然把自己的脸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为了活命还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我实在是佩服的很啊。”
说罢秦安世就伸出手去要将宋时运脸上的装扮摘下来,他原本还想要反抗,却觉得脖子上的刀更加的寒气逼人了,也就任由秦安世动作,但他脸上所有的伪装被摘掉,露出来的果然是宋时运的那张脸。此刻的宋时运早已经面如死灰,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没有躲过去。
赵前锦见了宋时运的真容不由的踹了宋时运一脚,将他整个人踹在了地上,怒道:“他娘的,老子领着人在城里转悠了好几天,却没有找到你的人,没想到你却躲在这里!你他娘的倒是接着躲啊!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不躲了呢?”说着又想给宋时运来上一脚。、
秦安世见此情景却是拦住了赵前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你这要是真的把人给踹死了,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之前不是说恨透了这玩意儿,要亲自将其斩首示众吗?现在他还不能死啊,我这里还有几句话要问他的呢!”赵前锦闻言自然是点头答应。
秦安世站在了宋时运的对面,当即就有人搬来了一把椅子,秦安世坐下之后谢歌柔很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充当护卫。只听秦安世问道:“我现在问你机构问题,你若是好好回答的话到时候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一,这家店原来的老板在哪?你最好是说实话。”
宋时运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的道:“这个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吗?既然本官要占据这个地方作为藏身之地的话,这家店原来的主人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说到此处宋时运脸上的神色月份的变态,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他们全家都被本官给杀了,就埋在后院的空地上!”秦安世闻言却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谢歌柔和赵前锦的脸色不由的都是一变,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宋时运居然会亲自动手杀人,实在太猛了一些。秦安世怒极反笑,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淡淡的道:“看来还真是咱看走了眼,原本以为宋大人是文人,一介书生而已,却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动手杀人!”
宋时运闻言梗着脖子道:“杀人怎么了?本官就是要杀了他们这些贱民,居然当着青天义军的面说本官的坏话,这样的贱民难道不该杀吗?我看最该死的就是这种人!该死!”
看着咬牙切齿的宋时运秦安世拳头攥的已经非常紧了,但他的嘴上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么不急不缓极为的淡然道:“好!第二个问题,你为何不向朝廷求援,反而封锁出路?”
宋时运闻言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鄙视的看了秦安世一眼,接着道:“你不是一向都非常才聪明的吗?连这一点都猜不到吗?不应该啊,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这里装傻?”
秦安世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道:“你的用意我自然是猜到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左右你都是一个将死之人,说出来应该没什么不妥的吧?难不成还害怕?”
宋时运听了秦安世的话再次变得极为疯狂,咆哮道:“害怕!本官害怕什么?在本官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你想听本官亲口说,那本官就满足你,本官是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但是却非常的充分!”
秦安世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也就说长青郡无数百姓的性命,都不如你的乌纱帽重要,在你看来无论如何自己的官途都是第一位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啊?”他的语气依然随和。
宋时运闻言朗声道:“那是自然,本官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有了郡守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让这群贱民给断送掉?他们能为本官的仕途牺牲,这完全就是他们的荣幸……啊!”
这一次还不等宋时运把自己的话说完一只脚就踢了上来,这次出手的确不是赵前锦,却是秦安世,方才他还在劝说赵前锦要克制不要如此的冲动,如今他自己却是无法克制了。
只见秦安世整个人坐在了宋时运的身上,拳头就好似雨点一般疯狂的落在宋时运的脸上,只是片刻的工夫秦安世就把宋时运打的连他的老母亲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或许是拳头打的太累了,秦安世终于从宋时运身上起来,就在宋时运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不用遭受毒打之时,却见一个大脚丫子却是猛的踹到了宋时运的脸上。宋时运当即就变成了鬼哭狼嚎的莫要,那声音传出去老远,成衣店外的百姓也能听的很清楚。
秦安世一边踹还一边怒吼道:“你这个畜生活着都是浪费空气,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啊!”
眼见宋时运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赵前锦连忙一把拉住了秦安世,将其按在凳子上,劝说:“老三,你瞧瞧你,你方才不是还劝说我不能如此这般冲动,这宋时运留着还有用处!”
赵前锦原本以为自己一拉就能拉住,却没想到秦安世还是一个劲的拳打脚踢,只见宋时运哇的一口突出了鲜血。这个时候谢歌柔终于开口道:“安世,快快停手吧!”
说话间谢歌柔上前抱住了秦安世的腰,感受到了谢歌柔的温度,秦安世眼中的愤怒总算一点点的退了下去。赵前锦见此情景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只有谢歌柔这个未过门的娘子能劝得动他了。赵前锦额头也是冒汗了,他不是热的,他娘的完全是被下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如此人畜无害的老三居然还有如此这般厉害的一面,发起火来实在是太吓人了些,看来今后还是不能惹老三生气,否则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心里想着,赵前锦嘴上道:“来啊,赶紧将这个杂种送到郡守府衙门,并且请大夫好生医治一番,也不用太精细,保证他在被老子砍头之前死不了也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两名义军领命之后快速上前,眼见宋时运被两个青天义军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秦安世的脸色却依然不太好看!谢歌柔拉着秦安世坐下,然后轻轻用手帮秦安世顺气。眼看着秦安世还是气呼呼的模样,谢歌柔娇声道:“好了好了。你方才不是已经把那个畜生打的连他娘都认不出他来了吗?就剩半条命了。出气了啊!”
秦安世闻言嘴角却是忍不住抽动了几下,一脸的不解问道:“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身为一个人,他竟然没有半点的恻隐之心?简直……”一时间秦安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词语来形容宋时运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