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看向时愿对她微微一笑:“失敬。”
时愿也微微颔首:“上仙客气。”
温确牵着时愿的手进入了殿宇之中,进去之后,看到二人摆在桌上的棋盘还有旁边的茶点。
“阿确现在会做的东西很多啊。”时愿轻笑道。
司意倒是不客气地吃了一块糕点:“味道还不错。”
时愿随着温确落座,温确给二人做了一下介绍:“这位是司意仙君,与我一样,身上并无官职。”
“但于符道颇有见解,与她交流亦收益良多。”这话倒不是奉承,温确的确是这么觉得的。
时愿对司意浅笑:“多谢仙君对阿确照拂良多。”
司意摆了摆手:“说笑了,我和阿确不过是互相交流罢了,谈何照拂。”
“只是看你这位师姐,似乎是为巫族?”司意有些好奇地看向温确:“朝摇仙上的弟子?”
温确轻笑了声,半开玩笑道:“实不相瞒,我还有两位魔族和妖族的师兄,以及你们口中的那位景佑战神,亦是我师兄。”
司意微微一顿,随后忍不住笑道:“不愧是朝摇仙上,素来不走寻常路。”
温确懒笑:“但我师姐不是巫族,本是人族,想来司意也听过师尊飞升之时曾上报仙庭下界有一裂缝之事。”
“听闻了,听说在朝摇仙上报告此事之前,仙庭本是准备集结天兵,下界去阻挡妖魔的,只是刚刚集结完天兵,便看到那裂缝暂时被封印了,妖魔亦不得出。”
温确和时愿听到此话,眼眸都暗了几分,仙庭明明知道,却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那是因为我上清宗上下以及下界其他仙门强者以身为饲,将那些妖魔阻挡在了宗门结界之中,也是因为我师姐散去肉身自爆元婴,以全身修为封印裂缝,也是因为我师尊冒死借助雷劫之力才能消灭那些妖魔。”
后来从时愿口中温确才知道,朝摇原本没想过那日能活下来。
是因为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外来之力协助她渡劫,才能平安飞升。
温确不敢想,若是那日朝摇真的陨落了...
师尊虽看起来不着调,但温确知道她对自己和师姐都是极好的。
“仙庭明明有能力协助,却选择了袖手旁观。”温确冷嗤了一声,眼眸之中带着无尽的冷意。
司意轻叹了声,随后对二人诚挚地说道:“抱歉。”
身为上仙理应庇佑下界众生,可他们这些仙人似乎已经安逸惯了。
温确摇了摇头:“与你们无关,通往下界的通道乃是归仙庭管辖,散仙并不能随意出入,要怪也怪不到你们头上。”
司意还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上清宗无愧第一宗门之称。”
“鬼巫之体?”司意认真观察时愿,这才意识到了时愿竟然是炼成了鬼巫之体。
但这之中还是有许多事让她感到好奇。
“可若是元婴和肉身都已经散去,道友是如何去往冥界的?”司意感觉这师门上下都是格外神奇的存在。
“此前在秘境之中偶然契约了一个巫族的器灵。”时愿对司意说道。
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司意大概也明白了并未继续再问。
司意起身对时愿微微躬身:“二位大义,受司意一拜。”
温确忙请她再次入座。
“仙君不必如此,你与阿确是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唤我时愿便是。”时愿对司意轻声说道。
司意本也不是那种过于迂腐的性子,听到时愿的话,立刻笑了声,随后给时愿斟茶:“也好,既如此也不必仙君来仙君去的,唤我司意便好。”
“时愿如今既然已经是冥界之人,如何能进入仙界?我记得仙界与冥界似乎没有多少往来吧?”司意对二人身上的一切着实好奇。
“我如今亦是后土之弟子。”时愿如实相告道。
司意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充满了意外,后土神君的弟子,那的确是有资格在两界随意往来,只要不做什么违背天规之事便好了。”
随后她又调侃地看向温确:“如此一来阿确是不需要努力去做什么了。”
“毕竟有个前任战神的师尊,也有个后土神君亲传弟子的道侣,除了妖魔两界,怕是没人能对你怎么样了。”
“不对,也不知你那其他两位师兄地位如何。”
温确无意隐瞒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师兄啊,倒是地位崇高,若是顺利,估计一位应能成妖界太子,另一位亦是魔尊之子。”
司意还来不及惊讶,便听到温确轻笑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这么顺利了。”
闻言司意的直觉告诉她,一切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关系并不好?”
温确嘴角微微上扬:“在秘境之中,我和师姐杀了他们。”
“包括你们的景佑战神,本应该是被我困在了修罗试炼之中。”温确对司意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
司意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为何?”司意着实有些好奇。
温确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看不惯吧。”
司意:......
“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说吧。”
“但我很好奇,你为何将这些告诉我。”司意不傻,自然不会以为温确只是单纯地在和她分享。
温确再次给她倒上茶:“因为司意仙君很不一样。”
“我?”司意有些不解。
“这满天的上仙,许多人身上都有一些看不见的枷锁,尤其是仙庭的人,但有一些散仙身上没有这些枷锁。”
从她踏上仙界的那一刻起,温确就能看到许许多多的无形的枷锁,许多人身上都有一些无形的雾色锁链,那些锁链缠绕在他们身上,将一个个上仙变成了一个个人偶一样的存在。
但很明显没有其他人能看到那些东西。
而且也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那种东西,这也是温确上界之后,不愿意出去和人多接触的原因之一。
毕竟看着那些人着实觉得很难受。
司意听到她的话,却还是不解:“枷锁?怎样的枷锁?”
时愿其实也不知,同样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温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