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惴惴不安地等着新任妖皇发话。
    甚至之前那些追随晏正初的妖族苦不堪言。
    可谁又能知道妖后能得到那么多的协助呢？
    龙族也就罢了，可巫族和仙界之人居然也过来相助了，这谁能想到。
    朝摇走到了灵淞身边，扫了一眼辰牧：“你闺女？”
    灵淞点头：“嗯。”
    “挺好。”
    “行了，你妖族内政我也管不着，先走了。”朝摇摆了摆手。
    “稀奇，你居然这么着急回仙界？”灵淞可记得，就算是从前，朝摇也不爱在仙界安安分分地待着的。
    “回去陪女儿，得培养感情。”朝摇笑了笑，还莫名带着几分炫耀。
    在场之人，但凡认识朝摇的无有不惊讶者。
    “你女儿？你何时有道侣了？”灵淞可从不记得她有道侣啊。
    朝摇轻笑了声：“我和落云的女儿。”
    灵淞虽想不通二人何时有了女儿，但也还是叫住了朝摇，送上了自己的一份礼物。
    “有机会带来妖皇宫，再另备厚礼。”
    朝摇看着灵淞送的礼物，轻笑了声：“有机会自然会来。”
    她也没说溪溪如今的身份。
    只是直接带着仙界诸位天将回去了。
    至于仙界和妖界和谈之事，本也不该她来谈，仙庭自有人负责，她要做的只是维护仙庭安稳。
    灵淞送走朝摇之后，看向星回：“待妖族事了，我随你回一趟龙宫见见师尊，如今不妨先留下来疗伤。”
    星回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辰牧对她笑了笑：“那便随我先去如何？”
    星回对上辰牧，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起来，轻轻颔首脸上还带着几分腼腆。
    灵淞命人守好山谷，毕竟时愿还在，温确的肉身也还在。
    妖族一时人心惶惶，短短时日便再次改天换日，完全没有谁料到。
    毕竟晏正初此前的修为在妖族也算是足够强大了，加上他上位能维护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支持者自然还是有的。
    可如今晏正初这么大张旗鼓地干扰妖后渡劫都失败了，其他人面对如今的妖后哪里有反抗之力。
    不说修为比不上，何况还有巫族和仙庭作为助力，可无人敢随意反抗。
    当然也有一些知道自己必死之人，指责妖后勾结仙庭。
    妖后也懒得给他们解释，直接处死了。
    那边妖后在大刀阔斧地改革妖族，辰牧终于清闲了下来，毕竟之前妖后闭关，一切事务都需要她来处理，如今妖后出关了，终于不用什么都得她经手了。
    星回在她宫中疗伤，偶尔看到一些妖族过来找辰牧。
    某日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所以你如此协助你母亲，也是因为不想自己这么忙碌？”
    辰牧笑着看向星回：“这么明显吗？”
    星回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继承龙王之位。”
    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感觉很烦人。”
    “能躲一日清闲，算一日吧。”辰牧还是没忍住捏了捏她的龙角。
    星回觉得痒躲开了。
    “不要乱摸，摸了要负责的。”星回懒洋洋地说着。
    辰牧倒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认真。
    而温确此刻还在鹿知闲的空间之中。
    系统消失之后，天道也没有对她怎么样。
    鹿知闲虽有些虚弱，但觉得轻松了许多：“看起来天道放过我了。”
    温确坐在她身侧：“那你能从此处离开了吗？”
    鹿知闲摇头：“不能，离开了这里，我很快就会魂飞魄散的。”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容器，离开了这里，会被你们的世界一点点地分解。”
    “那为何他们可以留下来？”温确还是不解。
    “因为他们有系统相助，有这个世界的气运相护，即便是夺来的气运，如今也是属于他们了。”鹿知闲笑道。
    “所以只有我能找到你的身体，你才有办法离开？”温确询问道。
    鹿知闲点头：“是。”
    “可你不是单纯地以灵魂进来的吗？何来的身体？”
    “我的身体，还是你帮我创造的。”鹿知闲对上温确的眼神认真地向她说道。
    温确眼中的迷茫更盛了。
    鹿知闲叹息了一声：“算了，想来你也不记得了，一次次轮回，加上在时空之中溯洄多次，你还能有这一丝残魂已经不容易了。”
    “你可以给我说说，还有，残魂？”
    对上温确好奇的眼神，鹿知闲躺了下去，看着穹顶：“那就给你说说吧，我的确是以灵魂状态进来的，最初是占用了溪溪的身体，他们给我安排的身份是女主，进来之前我和他们有些纠葛，就不细说了，总归就是他们三人同时追求我，我都没同意。”
    “不仅仅因为我有自己追求的东西，也因为我很清楚，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一个闲来之时的玩具。”
    “所以我拒绝了，可我没想到，他们那么无耻和无聊，竟然找人创造了一个游戏，也就是此世界的前身，强行将我抹去记忆，做他们的女主。”
    “他们仨之间好像有什么赌注，而赌的东西就是我，赌我会爱上谁。”
    “可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真的只是剧情里的女主。”
    “你还是没有爱上他们，至少内心是没有爱的，是吗？”温确问道。
    鹿知闲点头。
    “嗯。”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几分疲倦。
    “阿确，在你和溪溪诞生之前，我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就算是我抗拒，好像也做不了什么，我不爱他们，却不得不被系统和他们安排的剧情推着走。”
    “一开始我能告诉自己，你们都是npc罢了，可你不懂，就算是心里这么想，但在看到那些血那些因为我，因为他们无谓的赌注而死去的生命，我无法告诉自己这只是游戏，因为他们给我的系统，不是单纯的游戏系统，那些生命在我面前死去的真实感太强了。”
    “不会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也不会重新刷新出来，真实度太高的游戏，其实在我原本的世界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过高的真实度，会让人迷失其中，分不清游戏和现实，最开始这样的游戏出来的时候，就因为真实度过高造成了很多事故。”
    温确点了点，倒是能理解。
    “我也一度因此而觉得崩溃。”
    “可就在我彻底崩溃之前，他们好像现在对我腻了，转而开始给自己创造了新的剧本，他们开始戏弄npc。”
    “所以导致了我们的觉醒？”温确问道。
    鹿知闲想了想：“算原因之一吧，还要加上之前他们设定的剧本太过分了，而且每一次都要改变一些剧情，人、妖、魔乃至仙都是他们戏弄的对象。”
    “人族被魔族屠杀三次，魔族覆灭两次，冥府崩溃四次，仙庭被设定为伪君子两次，妖族踏破仙庭三次，被仙庭或者魔族剿灭两次。”
    “最初，是希望我爱上他们，后来找到了新的乐趣，三人利用游戏npc进行博弈，赢了我就是那么个战利品。”
    温确听着只觉得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