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带着薄厚走偏街小巷
到处是惨叫打斗的声音,混子们趁机闯入民宅打劫已经全部乱套了,薄厚觉得应该去找李羽雁命令警察维持秩序,刚想叫吴可
“点子在渝江纺织厂,听说已经被人截下来了,快点过去看看”几名警察边吹哨子边跑
吴可:“我知道纺织厂,可以抄近道”
薄厚没有采纳吴可的意见:“跟着他们”跟在警察后面跑了起来,没一会儿吴可的喘息声有点异常:“怎么了?爬山也没事儿呀”
吴可呼呼喘气:“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吃了东西吧”
楼上的时候吴可离开了一会儿,薄厚紧盯着警察放慢脚步:“哦,不干净?”
吴可:“不是、应该是吃多了点”
薄厚:“哦、那你慢点跟过来”加快步伐追前面的警察:“反正你知道地方”
吴可:“嗯嗯”
电线杆名副其实,到处是电线杆子当然路灯也遍地都是,巷子口人影晃动,呼喝打斗声震天,其中明显有李羽豹的声音,薄厚更加着急立即全力加速
四名警察刚出巷子口就被打倒俩个,剩下俩个连滚带爬退了回来,薄厚撞开警察闪电般冲了出去,一把武士刀迎面砍过来,薄厚侧身让开然后利用强大的惯性把拿武士刀的人撞得倒飞了回去,那人在追砍逃跑的警察完全没有防备薄厚突然出现,这下子武士刀脱手还吐了一口血
柳若风和李羽豹被分开成两团,俩人分别被十几个人十几把刀围着砍,柳若风一双肉掌没拿武器,动作缓慢却劲力十足,敢近身的黑衣人全是飞出去!李羽豹一把米多长的砍刀舞得水泼不进,盘龙剑在李羽豹手里纯粹是浪费资源,李羽豹更擅长用砍刀
“老年太极拳也能打人!他是谁”吴可突然出现说
薄厚知道吴可在说柳若风,薄厚也看出来柳若风完全是借力打力,柳若风脸上没有化妆的痕迹,李羽豹一张黑脸全是络腮胡子又是猛张飞的样子,薄厚给手枪上膛冲了过去
三个黑衣人自动分出来,一个正面与薄厚对冲,俩个一左一右包抄
薄厚怕伤到柳若风和李羽豹,等近了才举枪射击:“啪啪啪”这么近的距离!正面那个脑袋中枪,另外俩个呜哇乱吼连忙倒地乱滚躲子弹
“呜啦噜……”一阵鸟语薄厚听不懂
“卑鄙无耻”木村梅的声音
柳若风:“快去围墙里救,小心”
薄厚知道柳若风说救园田英树,马路边两米高的围墙前后看不见入口,墙边只有电线杆子可以借力翻进去,柳若风的小心说得好像多余了,黑衣人的飞刀飞镖甚至还有一把长长的武士刀飞过来,早已打得薄厚东躲西滚,吴可喊打喊杀声音响亮却是越来越远
“叽哩哇啦……”薄厚听不懂日语瞬间决定在学习期间把它啃下来:“啪啪啪”缓过劲来的薄厚连开数枪,但黑衣人散得很开没有打到一个
柳若风和李羽豹与黑衣人分开了,双方分别找电线杆子翻围墙
薄厚边向柳若风跑去边向黑衣人瞄准
柳若风:“别开枪”
光线忽然亮了不少,远处起码有两三处冲天大火烧了起来
柳若风一把抓住薄厚的衣领说:“你想干什么?!”
薄厚莫名其妙:“什么?我干了什么”突然有被巨大阴谋笼罩的感觉
李羽豹催促说:“快点,他们”突然大张着嘴望着黑衣人那边
黑衣人自己杀了起来,俩名黑衣人拼死阻拦其他黑衣人翻围墙,已经砍死俩个在地上
“叽哩哇啦、叛徒、杀……”
柳若风放开薄厚:“进去,快”
纺织厂长长的厂房没有一丝动静,厂区看起来没有人走动的样子,李羽豹领着俩人向一幢两层小楼跑去,刚进门就看一个人坐在墙角捂着肚子血流了一地
柳若风冲过去检查伤势
“死不了,快,人在楼上,快带走”
柳若风示意李羽豹和薄厚上去找人
“张瘸子想抢银行,但他没想到施探长防守严密,混乱没有蔓延进租界,还有九通的青芒已经接管了双斧会,陈会长已经死了”
二楼楼道里有一个麻袋,麻袋微微蠕动像卷曲着一个人
李羽豹扛起麻袋眼睛红红的说:“希望值得上牺牲”
薄厚跟着李羽豹下楼,看见柳若风正在扶起受伤的人,连忙过去伸出手想帮忙,柳若风冷冷的脸拍开薄厚的手,薄厚无奈只好帮李羽豹
柳若风把受伤的人送进一条巷子,受伤的人自己走了,三人把麻袋带到河边,柳若风向远方指指对李羽豹说
“远一点,掏出肚里的东西”
“嗯”李羽豹重重点头说:“放心吧”扛着麻袋走了
薄厚安静看着河面感觉很不好
柳若风:“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儿,你的心思重能理解,但是太重了不好很不好”
薄厚:“什么意思?”
柳若风:“这要问你什么意思”
薄厚:“我不明白”
柳若风:“眼前发生的事情,难道你没有感觉吗?没有一句要说的话吗!”
薄厚有一种深深的阴谋笼罩感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事情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
柳若风仔细审视了薄厚一会儿说:“张瘸子抢银行并且准备充分,难道你没有一点点察觉吗?”
薄厚:“有一点点,但我以为是张瘸子说着玩儿的事,确实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这事儿我记得汇报过呀”
柳若风:“汇报过?什么时候?还有九通李家怎么回事儿?”
“呼…”薄厚吐了一口长长的气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瘸子和李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通山见过张瘸子骂天骂地,当时就觉得不应该招惹,最后!”
柳若风来回踱步:“行动建立在对你的信任之上,而且你也向我保证了张瘸子没有任何问题,控制不住!你早点说呀”
“我、我我”薄厚无话可说
柳若风的情绪有点儿激动:“我党宗旨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国家利益是什么,就是每一个人民群众的利益,刚才有抱着孩子哭喊的妇女,这次暴乱造成的严重伤害有多大现在还不知道,但肯定非常巨大,谁来负责?嗯、你吗!你能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薄厚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柳若风:“必须严肃处理,必须给你记大过一次,不,应该直接开除”
薄厚沉默
过了一会儿柳若风冷静下来:“这次暴乱应该由我负全责,由于我的疏忽大意导致了今天完全失控的局面出现,我请求组织给予最严厉的处理”
薄厚:“不,完全是我的疏忽大意酿成了今日之祸,我请求组织处理,只要不开除其它任何惩罚都接受”
柳若风按摩突突跳的太阳穴:“不关你的事情,这次处理汉口危机,我的做法太过激进导致下层根基混乱,把不少人也包括你处于刀尖之上,我向组织请求处分”
薄厚还想说话
柳若风挥挥手说:“别说了,该你的责任跑不了,该我的责任自己扛”来来回回踱步突然拍着脑袋恍然说:“我明白了,这是李元寿下的一盘大棋,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二十四孝大孝子,实则是藏在深山的土匪强盗,真是一盘大棋啊,以前九通注重海外发展,也是这点让我大意了,现在最大的赢家是他,今晚之后汉口将是九通的天下”
薄厚震惊不已:“一直躲在通山,什么时候开始布局?李六和张瘸子也是他的棋子!”
柳若风:“棋局一步一步变化,开始你还不是一枚棋子,只能算作一枚有投资价值的棋子而已,张瘸子是一枚不稳定的棋子,而李六根本不在他的眼里,现在平桥镇肯定被李元寿控制了,曹焰是一枚重要的棋子,而且顾熊给了完美的借口,九通公司的根基稳了”
薄厚:“庞统也是他的重要棋子?不把沈家势力赶走,李元寿坐不稳汉口,这么说我一直在李元寿的控制之下”
柳若风:“应该是互相利用,咱们先不管这些事,我猜张瘸子想趁乱捞一票,然后跑去国外逍遥快活,开始想带上你和李六,所以才跟你提过抢银行的事儿”
薄厚:“现在怎么办呢?应该怎么处置张瘸子?九道拐才刚刚开张啊,我们现在不能没有九道拐掩护”
柳若风来回踱步:“这个问题我们不用管让庞统头疼,我们的重点,必须阻止李元寿把租界与电线杆连成一片”
薄厚:“是”
李羽豹慢慢走过来说:“全部招了,但有用的是一句废话”
柳若风:“什么废话?”
李羽豹:“小子给樱花社的织田信端带一句话,鱼香肉丝、飞龙在天、暴炒腰花,芹菜炒牛肉,全是菜名呵呵这小子是个吃货”
薄厚:“织田信端本名叫木下一水,他是园田英树的亲叔叔,而且木下一水不是樱花社的人,而是岐山社的间谍,岐山社隶属于日本海军本部”
李羽豹:“怎么不早说”
薄厚摸摸脑袋:“好像说过了啊!还有之前上缴的册子,里面的流水帐,好像是做这几道菜的材料”
“对啊”柳若风恍然醒悟:“刚才我也隐隐觉得有问题,这就对上了,应该是一种密码”
薄厚:“野村哲二交代过东京密电,密电内容想拿长江流域的水文资料”
柳若风点头说:“嗯、嗯嗯”
薄厚:“现在怎么办?”
柳若风:“带园田英树回党部,一定要尽最大可能保障他的生命安全”
薄厚:“这样的话,园田英树带的话肯定瞒不住庞统”
柳若风:“主动告诉他,大胆一些,在这个问题上,两党一致对外”
薄厚:“是”
柳若风:“你怎么回去”
薄厚:“直接坐车回去”
“嗯”柳若风沉吟了片刻:“可以,现在街上全是警察,李羽雁已经控制了局面,双斧会实际掌门人叫彭青峰,这人还是你为李元寿发掘出来的人才,而且彭青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黑暗势力,算是以武传家的武林世家”
“等等、吱”李羽豹吸口冷气说:“彭家刀彭和尚!专业造反的千年世家,彭家的青字辈正值壮年!李老爷找的不是帮手,而是一群豺狼虎豹,双斧会到了他们手里,吱……”
柳若风皱眉沉吟半晌:“先这样吧,太晚了回去不好交差”仰头望着夜空有些悻悻然无法接受自己成了李元寿的棋子,虽然李元寿知道神仙但不可能利用,只是自己不自觉主动成了棋子,柳若风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李羽豹把园田英树交给薄厚,园田英树园脸长得白白胖胖个子不高,眼珠乱转看得出他的不驯,不过这几天的遭遇令他老实不少
薄厚解开园田英树身上的绳子拔出嘴里的抹布:“跟着我”
园田英树非常老实的样子对薄厚连连鞠九十多度的躬:“是、老、大、请多多关照”后一句非常顺溜,薄厚手里提着枪当然是不争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