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久违的好天气,阳光通过窗户偷偷的跑到屋里,在江柚白的脸上跳来跳去。
早已经睁开眼的江柚白却愣愣的看着床顶发着呆。
做梦吗?
动了动酸痛的身体。
哦,不是梦啊~
江柚白将被子拽到嘴边,忍不住痴痴的笑,那一瞬间好像星河落进他的眼里。
藏着无数的光。
却又一瞬间,熄灭。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带着疤痕的左脸,哪个男子不爱美呢?
更何况是那么喜新厌旧的姜棠……
整个人厌厌的起了床,拖着酸痛的身体慢慢的挪出不属于他的大屋。
姜棠回来看到他在大屋会生气的,搞不好还会挨打。
如今的身体,可挨不住了。
想到昨晚的激烈,和某人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越想越气。
好像我求饶,你就会放过我一样。
爹爹说过,永远也不可以软弱!
这样才不会被欺负。
想到这里,江柚白又仰头挺胸像个打气的小公鸡似的。
刚到堂屋,就看到姜棠站在院子墙角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有病吧?
他这么想的,嘴里也是这么问的。
一大早上被人“问候”了的姜棠满脸黑线的转过身来。
就看到江柚白紧抿着唇,故作镇定的扶着门框。
如果能忽视那忍不住躲闪的眼神的话。
原来,他也知道怕啊!
姜棠用脚将地上不属于她的脚印擦掉,昨晚除了她还有人跳进了院子里。
又看了看矮墙,嗯,需要加高。
“还能站在这里关心我是不是有病,说明我昨晚还是手下留情了。”
姜棠扯着嘴角的坏笑,吊儿郎当的进了门。
走到江柚白身边,俯下身子。
伸手将他的脸蛋揪多长。
“要不要再继续啊?”
“房凯卧(放开我)”
说完抬手就拍向扯自己脸蛋的罪恶之手。
“啪!”
江柚白捂着自己的脸蛋,泪眼汪汪,姜棠躲太快,他打自己脸上了。
他可是下了死手的,好疼!!!
这声大的确实虎了姜棠一下,回神后赶紧查看江柚白的小脸。
好家伙,清晰的五个手指印通红一片。
可见,一点没留情,下了死手的。
姜棠无奈
“我都没使劲拽你脸,你这一下可打的结实。”
“要你管!”
江柚白委屈的撇撇嘴,转身就要挪进自己的小屋,他虽然很喜欢姜棠。
但是,他感觉自己有点丢脸,他想把自己藏到被子里。
突然,一个天旋地转。
姜棠就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惊的江柚白小嘴张的大大的,整个人都处在姜棠第一次抱他的震惊中。
“不要睡小屋了,以后和我一起睡大屋,现在好好躺着,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小屋说白了就是柴房,堆放一些杂物,他一直都是在柴火垛上铺个褥子,将就睡的。
直到江柚白重新回到了大屋的床上,他才回过神。
“什么问题?”
说着就想坐起来,被姜棠一个手指按了回去。
“你昨晚吃了还是喝了什么?怎么会中了药?”
江柚白像个被热火的小公鸡一样,“咻”的一下坐了起来,姜棠都没按住。
双目炯炯有神的瞪着姜棠,满满的控诉。
“你还说!你竟然给我吃那下九流地方的药,你存心作贱我是不是?”
谁家正经夫郎会吃青楼小倌用来助兴的药,那不是故意作贱是什么?
原本义愤填膺的江柚白却突然看见姜棠抬起右手,瞬间气焰全无。
他紧抿着唇,闭上眼认命般等着巴掌落下来。
被扇巴掌,他早就习惯了!
每次他忤逆顶撞她,就会被揍一顿,有些家的夫郎会自称为奴,他偏不,挨再多打他还是江柚白。
不是谁的奴!
可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姜棠只是将他耳旁凌乱的头发捋顺好。
“谁给你的东西?”
“真的不是你给我的吗?是刘三拿了一袋糕点,说是你让她交给我的,还说你今天会晚点回家,家门别锁……”
这事情一说开,江柚白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平日里那个刘三就总是色眯眯的看着他。
可见不是个好的。
绝对是她看见姜棠最近总是不在家,借着姜棠的名字送来了加了药的糕点,在骗他晚上不锁门。
趁他药力发作,绝对想对他图谋不轨。
江柚白紧紧的拽着姜棠的衣袖,那眼睛里是满满的后怕。
如果昨晚姜棠没有回来,他该怎么办?
岂不是,真的没了活路了。
被玷污的良家夫郎,没有颜面存活世上,只有死路一条。
姜棠将害怕的江柚白搂进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按抚他的后背。
“不怕,一切有我!”
在江柚白看不见的地方,姜棠那双眼睛深邃的让人害怕。
她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前世,江柚白浑身是血的坐在堂屋的情景,他用菜刀自残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清白。
那突然出现拽她去喝酒的刘三,也是怕她会询问出什么,才将她灌醉在外半个多月,等后面她回来时,早就忘了。
而江柚白在看到她被拽走的那刻,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拖着受伤的腿进了小屋呢?
失望透了吧…………
“咕噜噜~”
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了抗议,江柚白将头深深地埋进女人的怀里,掩耳盗铃般装作听不见。
“我去做点吃的,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安心心的等我回来。”
江柚白拽住了姜棠要离开的衣角。
低着头,喃喃道。
“家里没有吃的了,不然我怎么会信你会那么好心给我送糕点……”
所以,哪怕他有点奇怪,为何对他不闻不问的姜棠,怎么会突然给他带糕点。
但是三天三夜一粒米都没有进过,他实在是太饿了。
他想
或许是她不想让他活活饿死,才送来糕点的,想到这儿他才三下五除二全部吃进了肚子里。
真的太傻了!
江柚白暗暗唾弃自己的。
姜棠怎么会不知现在的自己的那是穷的清清楚楚,她的钱不是找小倌就是喝大酒了。
家里的江柚白一直是放养状态,能活就活,死了拉倒。
姜棠拍了拍江柚白的头。
“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
姜棠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门,江柚白撇撇嘴,安安分分的躺好,还不忘给自己盖好被子。
不是他信任她能带回来吃的,而是保持一动不动更能节省体力,延缓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