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装车队李队长特地把常威拉到一旁,常威拿出昨晚从李来福身上摸到的飞马,递给队长,常蕤给的那包没拆封呢,留着。
队长狠狠吸了一口,“常威啊,来队里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报告队长,一切都很好,队里同事热情友好,其他车间工友和善亲切,在厂领导班子带动下,肉联厂处处都是努力工作的身影,工作热火朝天,大家伙干劲十足,为了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额......”李队长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段话,怎么有股子领导开会讲话的味道,领导班子和社会主义事业都整出来了,怎么批评敲打这小子呢?
小崽子岁数不大,心眼子这么多呢,以前真是打眼了。
李队长想了想还是叮嘱几句,“咱们装车队都是出力气的汉子,直来直去,爷们嘛,闹点别扭笑一笑就过去了,还是要友好相处。”
“要是有人要打断我的腿呢?”常威压着烟盒弹出一根烟,朝上一甩用嘴接住,点烟后用手指掐灭火柴。
“要打断腿?”李队长看到常威的做派,知道这事可能是真的,心里暗骂李来福,就是被小学徒落了面子,不依不饶,三个人堵人家一个人,还被打进医院。
之前以为李来福只是带人教育教育常威,打个鼻青脸肿,养几天也不耽误上班,没想到这么狠,要把人家腿打断,这是结大仇了。
别说这年头医疗水平,就是前世21世界,膝盖和脚踝被打断也很难痊愈。
好好的小伙子变成跛子,别说影响工作,将来找对象都困难,李队长闷闷抽完烟,踩灭烟头,丢下一句:“好好工作。”
作为装车队领头人,下面人被打进医院,不关心一下说不过去,但是打断腿这种打击报复的手段,太脏太恶心!难道能说常威不该还手?除了斗鸡眼憨憨伤得有点重,其他两个人没啥大问题。
李来福鼻梁断了,全身外伤,养一个礼拜就可以来上班,等他来了以后好好教育教育他,常威这是留面子,真是当场打残他,警察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常威看着李队长的背影,虽然被人看到打来福,但是他不怕,如果当时心狠一点,把自己身上钱放来福身上,打架变成抢劫,那就够判刑的了。
和李队长‘交心’之后,下午队里又恢复如初,每个人话里都带着几分热情,还有几个讨好的,其他学徒工默认常威是老大,鞋子都帮着摆放好。
尽管有点不适应,但是很爽,怪不得那些老师傅喜欢带徒弟,亲儿子也没这么体贴,话说上辈子到死也没个孩子,这辈子二十岁结婚,赶在计划生育前多生几个。
常威纠结生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南锣鼓巷里几个臭小子脱裤子就拉,真特么闹心,儿子以后还是不要生那么多。
“ 你让开。”常蕤正在呵斥一男的。
常威一个加速冲过去,前车轮把男的顶出去好几米,下了车上前揪着男的脖领薅起来,“哥们,巷子这么窄,挡路可不行,好狗不挡路。”
男的瞪着眼,拉着大长脸,“嘿,怎么着,小兔崽子,你撞着我了,你知道吗?今天不赔礼道歉这事儿没完。”
这大驴脸,不正是打不死的小强许大茂吗?每次嘴贱撩骚后就被傻柱打一顿,打完继续贱,屡败屡战,跟傻柱爱恨纠缠一辈子,爱要越挫越勇。
嘴贱心花,看见女人迈不动步,电视剧里娄晓娥、秦京茹、于海棠,甚至秦淮茹都跟他有关系。
别人羡慕他一血达人,放自己姐姐常蕤身上不行,通过这几天相处,母女两个人让常威感受了亲情的温暖,相互依靠,相濡以沫。
家里两个大美女,外面人动一点歪心思就要当场打死。
常威没搭理他,回头对着常蕤问:“姐,这家伙刚才跟你耍流氓,报警吧,现在耍流氓最轻也得判二十年。”
把许大茂双手背剪,把他手腕往上抬,让他低头弯腰撅屁股,土飞机的滋味让他提前体验下。
“哎哟,哎哟,兄弟,误会,都是误会,不是耍流氓。”许大茂一个劲儿求饶。
常威拿出五毛钱,“谁去派出所帮我找警察,五毛钱跑腿费。”
“我去。”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站在大门口看热闹,看到五毛钱,跳起来举手。
阎埠贵拦住儿子阎解成,虽然他爱占便宜,但是常威说的耍流氓判二十年,他就退却了,许大茂再不招人喜欢,给人家定性耍流氓就过分了,阎解成要真去找警察,事后许伍德不会放过老阎家的。
阎埠贵也是旧社会过来的,生性贪婪算计,但是懂得审时度势,自有一套生存模式,看热闹可以,出头不行。
常蕤没有上前劝阻,她知道常威拿这件事敲山震虎,斩将立威,一家子搬到陌生的地方,家里就两个女人和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如果没有厉害的手段会被周围的人排挤欺负。
这年代还是有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在外大事小情男人说话的力度往往比女人好用,很多旧社会过来的老思想瞧不起女人,有任何事都要跟家里男人商量。
为什么要生儿子?能打能扛,解放十年了,法制还不是很完善,拳头是最直观的相处底气,女人跟男人撕扯,最后吃亏的终究是女人,舌头根底下压死人,随随便便一个谣言,女人名声还要不要了。
在外,花姨和常蕤一定会给常威面子,给他树立家里顶梁柱的形象,代表常家的爷们需要有男人的霸气。
“姐,骑我车去派出所。”常威对常蕤吩咐道。
常蕤推着车被人拦住,一脸正气的斑白头发男人问道:“小伙子,先别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老师傅,您是?”常威大致猜测是谁,但是不能叫破名字,包括许大茂的名字,这样不显得自己偷偷调查过人家。
一个男青年替易中海回答:“这是我们院一大爷,红星轧钢厂八级钳工。”
小卷毛身高将近一米八,面相小帅,原来是短命鬼贾东旭,常威很想说你媳妇秦淮茹很润,我想跟你交朋友。
易中海为什么替许大茂说话?一是为了他个人形象,既是关爱大院邻居的一大爷,也是院子里主事人,有管理好95号院的能力。
二是为了院里的形象,在他做一大爷期间,院里出了一个流氓,街道办会撸掉他一大爷的位置,他精心打造的大院里说一不二权威人设会塌,影响以后的养老计划。
最后一点,他想试着接触下新搬来的常威一家,都是南锣鼓巷里住户,处事公平公正也是他一直对外打造的形象。
今天人挺全,95号院的几位主角都出现了,常威更不能轻易放弃,今天软了退缩了,以后就会被这群鬣狗一口一口咬死。
“老师傅,您要替这流氓接下这事儿?”常威抢先用话堵住易中海。
易中海才不想替许大茂揽下这狗屁倒灶的事,恨不得许大茂滚出大院,但是不能用这种丢全院脸的方式。
他了解许大茂,肯定不敢动手动脚,就是看见漂亮女孩上去搭讪,遇到脸嫩的,会被他花言巧语骗迷糊,要是遇到性子烈的,会骂他一顿,最多旁边见义勇为的人揍他一顿。
也没人会因为被拦着说话就找警察的啊,新来的小子到底是不懂事,还是故意使坏?
易中海要先把常威稳下来,“你是隔壁院新搬来,花姨家的儿子是吧?你先把许大茂放开,咱们说说这事儿?”
“老师傅,我敬您岁数大,不怪您拦我姐,但是这个叫许大茂缠着我姐是怎么回事?您横不能说他就想打招呼吧,一个大姑娘下班被一个男的堵着不让回家,您说说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易中海心里骂着常威,真是个混蛋,油盐不进,他还没说啥呢,常威把话都说完,堵着大姑娘不让回家,到哪说都得骂许大茂不正经,最后还把问题抛回给他。
“许大茂这人呢喜欢交朋友,方式可能不对,让他给你道歉怎么样?”易中海这话就把许大茂堵大姑娘的事转成交朋友。
阎埠贵接收到易中海递过来的眼神,附和道:“常威,年轻人互相认识下,都是一个巷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周围都是人,许大茂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当然你关心姐姐也没错,这都是误会,大家说开就行了,许大茂你给常蕤同志道歉,以后不许这么毛毛躁躁没轻没重。”易中海呵斥着许大茂,就要把事情遮掩过去。
贾东旭跟着师父话接道:“就是巷子遇到说句话,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易中海一听这话,心知道要完,正要开口,常威直接怼道:“你们95号院就是这么认识人的?堵着大姑娘不让回家,非得跟你们院的人交朋友,这位大哥,以后我跟你媳妇这样交朋友行不行?我堵着她不许回家,你可不能大惊小怪的!”
“你敢,臭流氓。”贾东旭脱口而出骂着常威。
“所以,你特么的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这事儿搁你媳妇身上不行,在我姐这边就是交朋友不能生气?你们95号大院人耍流氓就是交朋友,别人交朋友就是耍流氓!”
“姐,你去派出所说95号大院流氓太多,让他们多带点人过来,打掉这个流氓窝点。”
一脚踹许大茂膝盖窝,让他跪下,一手捏着他脖子让他不能挣扎,“谁不服气就过来跟我照量照量,这事儿谁拦着也不好使,我常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