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江小北抬起头来了。
    她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林九乌说了什么。
    然后她用力打了林九乌一拳：“这怎么能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不都是闻一下味道吗？”
    江小北很大声地为自己辩解：“你的手是用沐浴露洗过的，香香的当然可以闻！”
    才不是像林九乌说的那样！
    但林九乌总有些歪道理。
    “但是你事先其实并不知道是香香的。要不然怎么会刻意闻一下呢？如果你闻出来还是臭臭的，那跟我刚刚说的有什么区别？对吧，所以说这很正常。我也只是好奇一下有什么味道而已……”
    江小北瞪她，并且坚持自己的真理：“你的手是用沐浴露搓洗过的。我的脚又没有！”
    这话说出来后江小北就突然闭嘴了。
    这话说的。
    像她的脚味道很大一样！
    即使是她的脚没有被沐浴露洗过，那也是香香的！
    她在心里对林九乌很大声地讲。
    但她没敢对林九乌这样大声说出来。
    林九乌好像是沉默了一会，突然他又灵光一闪。
    然后他就亮着眼睛一脸期待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用沐浴露洗了就可以闻了是吗？”
    “……”
    不！
    江小北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样也不可以！”
    还说他不是变态！
    正常人哪会提出这种要求？
    她很想再打林九乌一拳。
    但她把拳头举起，准备朝着林九乌砸过去的时候。她似乎是有什么顾虑。江小北皱了皱眉头，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把手放下了。
    江小北没打他。
    林九乌还怪不习惯的。
    “你为什么不打我了？”他惊奇道。
    江小北微微皱了眉，欲言又止：“我真的很害怕把你打爽了。”
    林九乌：“……”
    江小北又皱眉道：“你看你现在都开始主动求打了……”
    她很担忧呀。
    林九乌：“……”
    呸！
    他求个屁打。
    又不是受虐狂！
    “我没有主动求打。”
    林九乌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打我我很开心。”
    江小北：“真的吗？”
    林九乌：“真的。”
    江小北顿了一下，然后她看向林九乌，又有些纠结地问：“所以其实我之前打你你很不开心？”
    所以林九乌一直都在对她积累不满。
    ……完蛋了！
    江小北很明显的不开心了。
    林九乌：“我……”
    江小北在等林九乌说话，甚至当他吐出一个字的时候，江小北还眼神示意了一下，示意林九乌继续往下说。
    “……”
    林九乌说不出来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江小北在无理取闹。
    说他开心吧，那他是受虐狂。
    说他不开心吧，好像江小北要不开心了。
    纠结了一下措辞，林九乌缓缓说道：“也许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应该还有一个过渡词。”
    “哥哥！”
    江小北继续睁大眼看他。
    林九乌：“……”
    罢了。
    林九乌屈服了。
    “我非常喜欢。”他说。
    “没骗我？”
    “没骗你。”
    “好！”
    见林九乌老老实实承认了，江小北就咧嘴一笑，然后心满意足地滚去餐桌上吃饭了。
    平心而论。
    打人会上瘾。
    江小北以前都不打人的。甚至她都不能想象她竟然会做出浮动这样大的表情动作。
    而被打的人也会上瘾。
    就比如说林九乌，他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肯定没人打他。
    现在因为她的原因，让林九乌也上瘾了。
    “……”
    “……”
    于是江小北就看了看自己拳头。
    她决定再也不打他了。
    她要做一个文静淑雅的女子。
    林九乌也坐过来了。
    虽然给江小北留下了一个受虐狂的印象，但是他相信他迟早可以在江小北心里把这个人设扭转过来。
    他喜欢江小北打他，仅仅只是因为打他的那个人是江小北而已。
    愚蠢的江小北。
    她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
    ……
    鱼头掀开最上面的一层盖子之后，那里面的软肉是最喜欢吃的。
    虽然鱼头也只有那里面可以吃。
    今天没有做剁椒鱼头。林九乌拿昨天没用完的萝卜，随便跟鱼头炖了一个汤。
    可以理解为红烧鱼头。
    但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
    林九乌一直在给江小北夹菜，很快江小北的碗就堆成小山一样了。
    “……你在干什么？”
    她要吃不过来了。
    林九乌继续给她夹菜：“你多吃点心情会变好。这样你就不会天天生气了。”
    “我没有天天生气。”
    “你现在就生气了。”
    “我……”
    江小北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发现林九乌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江小北抿了抿唇。
    她确实生气了。
    但是她肯定没有天天生气！
    林九乌就知道乱说！
    江小北说不过他，于是她抬眼盯着林九乌十分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打他一拳。
    这个好。
    干脆利落。
    “你让我破戒了。”
    打完后江小北还要怪他。
    “破什么戒？”林九乌惊奇道。
    江小北：“我说了今天不再打你的。”
    她其实反思了一下自己。
    比如说她应该要对林九乌好一点。
    要文雅淑女。
    最好学学楚辞里的既含睇兮又宜笑。含情凝视，自然得体。
    总之不会是现在动不动就打人的样子。
    太粗鲁了。
    但是林九乌一开口就让她生气！
    太让人愤怒了！
    林九乌：“……”
    林九乌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江小北肯定没说。
    她就知道无理取闹。
    打了他还要怪他！
    于是林九乌也不解释，就一脸真诚地盯着江小北看。
    过了会。
    江小北自己顶不住了。
    于是她默默转移了视线，十分心虚地低头干笑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你为什么喜欢吃鱼头？”突然，林九乌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因为它没刺。”江小北顺口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能称之为问题。
    它没有一点营养含量。
    爱吃一个东西，哪里有为什么呢？
    但考虑到问这个话的是林九乌，所以江小北还是随口说了一个鱼头的优点来回答他。
    ……不对。
    林九乌不会说废话。
    因此江小北又突然抬头看了林九乌一眼，她狐疑道：“你不会又说只有猫猫才会爱吃鱼头吧？”
    林九乌：“……”
    江小北真聪明。
    他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