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之时，容渊顺利从郁青栀那里出来，连带着祂之前残留在里面的一小部分本体。
    决明子那块玉佩被祂摔碎。
    容渊望着怀里衣衫不整、红痕遍布的郁青栀，突然一瞬间心慌。
    昨晚……
    祂违逆了栀栀的话，明明她都说“不要”“轻点”了，可祂侵占着栀栀，感受到她内心和祂一样渴望，所以祂完全丢掉了绅士风度，胡作非为。
    甚至在她晕过去后，还强行用能量唤醒她三次，见证她求饶和迷乱的情态……
    “大人。”
    红袖出现在阁楼上。
    容渊立即交换出毯子，包裹住昏睡的郁青栀，“什么事？”
    红袖不小心瞥到郁青栀的惨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又使劲按回去。
    “昨、昨晚没有死人，但是他们也吓得够呛，已经疯了一个，缩在房间不敢出来。”
    容渊记起郁青栀说的世家的麻烦，吩咐道，“暂时不要弄死人，等栀栀醒了再做决定。”
    “是……”
    红袖慌忙退下。
    容渊抱着郁青栀往后院走，经过一道走廊，正好撞见出来探查的钟斯逸。
    “你把她怎么了？！”钟斯逸下意识就拦住祂。
    嘭——
    一道无形的力量把他掀飞。
    容渊继续踏步向前。
    钟斯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艰难起身，“我在问你……你把她怎么了？！”
    容渊身体不变，骷髅头却扭转到面向他。
    “看在你确实帮过我的份上，给你两个选择，一，活着走出去，连带你二叔和那两个累赘，二，我回答你的问题，选。”
    钟斯逸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容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对她，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容渊：“给你三秒钟考虑。”
    “你他妈——”
    “三。”
    “我……”
    “二。”
    钟斯逸握紧拳头，最终还是不甘地松开，“你最好不是强迫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容渊干巴地笑两声，“你，不过如此。”
    祂没再理会，抱着郁青栀走向后院。
    钟斯逸站在原地很久，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是啊，他不过如此。
    仅仅只能嘴巴替她着想，面对更大的利益，他会和普通人一样，选择更有利的一方……
    他不配。
    人类不都是这样么？
    她想要的，应该也只有那个骷髅能给，所以她才……
    钟斯逸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钟昀不放心找过来。
    “斯逸，怎么了？”
    钟昀看到他嘴角有血，立马拿出法器。
    钟斯逸死气沉沉道，“他说了，不杀我们。”
    钟昀惊讶一瞬，缓缓收起法器，想明白了什么，“那个小姑娘……回不来了，别再痴心妄想，懂？”
    懂！他太懂了！
    钟斯逸忿忿踢了一脚，没有反驳，大步回了房间。
    钟昀靠墙点了根烟，本来想舒缓一下，结果刚吸一口，就噗的吐出一滩血。
    他若无其事擦干净，继续把烟抽完才离开……
    郁青栀醒来时，床边搁着个骷髅脑袋，蓝色的光团亮了亮。
    “栀栀，我接受一切惩罚。”
    认错挺快。
    郁青栀好气又好笑，故意问，“哦？你做错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惩罚？”
    容渊一本正经直起身子，不紧不慢道，“我不顾你的言语，强行***，使劲***，又***，在你**的时候还****——”
    “别说了！”
    郁青栀尴尬捂脸，讲这么细致做什么，你西装革履的说些羞耻的话，真的很违和好吗！
    容渊不说了。
    郁青栀稍微平静一下，坐起身，容渊帮她垫起枕头，视线一直锁定她。
    “世家的人……阿渊打算怎么处理？”郁青栀问道。
    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说了，如果阿渊不想考虑那些，她就想其他办法，反正这一世，她绝不要阿渊被封印！
    容渊：“我答应让钟斯逸他们活着出去了，栀栀觉得行不行？”
    郁青栀松了口气，思考片刻道，“他们可以走，但其他恶人不能留，否则，以后人们对落明山不敬畏，打扰亡灵轮回就不好了。”
    容渊自然地靠过去，“栀栀想得周到。”
    郁青栀记起昨晚的事，脸上还有些热，双手推拒在他身前，“说话不用靠这么近的……”
    都快贴脸了，她视线都被遮挡了好吗？
    “啊，我没注意。”容渊退开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祂和栀栀做了夫妻间的事之后，就想时时刻刻和她贴在一起。
    郁青栀收起心绪，“等宴会结束，我们一起去找世家犯罪的证据吧？异调局是国家机构，世家如果犯罪，国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等那些该死的人被处决，我们再把他们的亡灵带回来处置，这样世家也赖不到我们头上了，对不对？”
    反正她以后也要和阿渊一起净化亡灵，从它们那里很容易就能打听到一些脏事。
    阿渊不方便直接对世家动手，但不代表就要让那些渣滓继续逍遥法外！
    那个邬家主，看起来胆小老实，谁能想到，他其实是个杀害十多名少女的变态呢？
    这样的人，又凭什么能好好活在世上？！
    容渊：“虽然有些麻烦，但和栀栀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郁青栀羞赧垂下眸子。
    总是这样，说些好听的话哄她……可偏偏，她就吃这一套。
    两人又说了会话，不知不觉，容渊就靠过来了，再不知不觉，她坐到了祂怀里，后来，她又被抱到浴室去洗澡，被穿衣、被喂饭……
    后院这边两人甜甜蜜蜜过了七天，前院的客人们死的差不多了，就剩钟昀一行苟延残喘。
    容渊没有多加为难，直接放他们走了。
    郁青栀和容渊在阁楼上目送。
    “阿渊，钟昀身上的那个诡异已经很清晰了，如果放任不管，他很快就会死吧？”
    容渊：“嗯，最多半年。”
    郁青栀抿抿唇，握住祂圈在自己身前柔软有温度的手，轻声道，“钟二叔和你有点像呢……”
    明知是深渊，还心甘情愿堕落进去。
    容渊：“可他没我运气好。”
    祂有栀栀的爱，但那个亡灵只想占有钟昀。
    郁青栀靠着祂蹭了蹭，“钟家对我们有恩，如果他开口，我们就帮一把好不好？”
    容渊垂头，“就算没有恩情，栀栀也想帮他的，对吗？”
    郁青栀转过身，踮起脚尖，揉搓他新生出来的俊美人类面孔。
    “阿渊这么懂我，我真的太爱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