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帆,你的脸皮也太薄了,我又没说你臭!”
何纯熙挪了挪身子,与沈泽帆并膝而坐。
“我好奇你跟那位冯芷姐姐是如何谈情说爱的?”
“我跟阿芷,其实并不算是寻常的爱侣。她怜悯我,可怜我,我曾经太稚嫩,依赖她,却害了她。”
“你这跟没说一样,不过想来你与那冯芷姐姐没有多亲近吧?”
何纯熙脱口而出后,自动联想到了当初宫梓桓是如何追求自己的,他那样轻车熟路,怕是经验颇多。
沈泽帆低下头,无奈笑道:“十年前,社会风气保守,我们才十六七岁,自然不会逾矩。”
“那段感情必定是纯真美好,想来今后也无人能及了吧。”
何纯熙抽出思绪,她比谁都明白珠玉在前,后来者如何努力都无法企及。
“我对她,愧疚居多。我想她应该恨我,恨我父亲。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在自己最无能无力的时候去招惹她。”
何纯熙粲然一笑:“你倒是清醒,若我重来的话,就谁也不嫁,谁也不选,先保住我父亲的性命,然后为他找个伴儿,没准我还会有几个弟弟妹妹呢。”
“你不是更清醒吗?这是要做修女还是本土尼姑呢?”
“去你的!沈泽帆,我好吃肉,爱喝酒,做不了修女,当不了尼姑。”
何纯熙甩手拍了一下沈泽帆,沈泽帆趁机捉住她的腕子,将她拉入怀中。
“沈泽帆,你做什么?”何纯熙的额头撞在沈泽帆结实的肩头,整个身子倾靠在他的怀里。
“你都是我未婚妻了,我不能拥抱你吗?”
“抱就抱,不过我提前跟你讲清楚,我不喜欢被动,我来抱你吧。”
何纯熙换了个姿势,抽出双臂环抱沈泽帆的腰身,依旧靠在他的怀里。
“我不会取悦女子,不会讨姑娘欢心,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刻我心中就只有你。”
沈泽帆的情话说得很恳切,何纯熙照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放在心上。
“我有些冷,还有点饿,我们下山去吧。”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杨卓总是叫你桃桃吗?”
沈泽帆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如沐春风。
何纯熙闻着沈泽帆身上的味道,莫名觉得心安,她笑道:“那是我的乳名,杨卓听我的闻妈妈这样叫我,就如此唤我了呗。”
“你的小竹马唤你单字熙,杨卓唤你桃桃,那宫梓桓唤你什么?纯熙?”
“熙熙,他唤我熙熙。”
沈泽帆抬眸,果然每个人的叫法各有不同,他思索了片刻,“那我唤你纯儿吧?”
“从没有人如此唤我,感觉好奇怪,你唤一句试试?”
何纯熙仰起头,额头差点撞上沈泽帆的下巴。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男人似乎都差不多。今日抱这个,明日抱那个,感受都一样。
“纯儿?好听吗?”
“像是武林话本中活不太久的柔弱女子。”
沈泽帆:“不许这样说自己!”
何纯熙撒娇道:“你的纯儿又冷又饿,咱们走吧?”
下山时,已近黄昏,山中寒气渐盛。
小路崎岖,何纯熙走在前面,沈泽帆跟在她身后。
“你的包里都有什么?似乎挺沉,我帮你拿吧。”
何纯熙走哪里都会拎着一个白色的皮包,经常鼓囊囊的。
“不用,里面放了枪,点心糖果,一件衬衫一条裙子,还有一些胭脂水粉。”
“你平常带衣裙做什么?”
何纯熙应道:“好做替换,这是我平常不会穿的风格,若是哪日成了别人的靶子,也能金蝉脱壳。”
沈泽帆闻言叹了口气,没想到何纯熙竟然忧虑至此。
“纯儿,此后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