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橘摇着头，“不用了，姐姐，我住在那习惯了。”
    话落，电梯门打开了。
    见陈月影也出来了，颜清橘下意识说：“姐姐，你也住在这一层？”
    “嗯。”
    颜清橘看了看莫皓泽，明白了。
    餐桌上摆好了莫皓泽做的饭，颜清橘坐在那安静地吃饭。
    莫皓泽坐下后，说：“清橘，对不起。”
    颜清橘鼓着腮帮子，假装听不懂，“皓泽哥哥，怎么了？”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恢复记忆，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颜清橘很乖，“好，皓泽哥哥，你不用着急。”
    “你别怪她，她不知道我要搬到这里。”
    颜清橘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她笑着说：“我没想怪月影姐姐，皓泽哥哥，在你眼中，我是为了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善妒的人吗？”
    颜清橘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又坚定，“皓泽哥哥，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因为你喜欢月影姐姐就嫉妒她，她那么漂亮，不止你喜欢，我也喜欢。”
    “清橘，谢谢你在我昏迷的时候，不离不弃照顾我，你是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颜清橘眼里带着泪光，“皓泽哥哥，你恢复记忆后，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莫皓泽见他这个样子，很不忍心，“不会的。”
    “那你恢复记忆之后，还想娶我吗？”
    莫皓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颜清橘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皓泽哥哥，哥哥去世的时候，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这些事，莫皓泽没有一点印象。
    “清橘，我会遵守承诺的，不管我记不记得以前的事，说过的话，我都会履行。”
    颜清橘犹豫着说：“今天，雪姨来找我了。”
    莫皓泽抬头看她，“我妈找你做什么？”
    “她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问过我几次，我没给她答复，才会找你，你不用理她。”
    颜清橘的声音越来越小，“嗯。”
    “雪姨说，让我加把劲。”说完，颜清橘羞耻地低下头。
    “交给我，我会处理，我会给她说清楚，不会让她来烦你。”
    吃完饭，莫皓泽送颜清橘回去。
    在电梯里，遇到了拿着车钥匙的陈月影。
    颜清橘笑眼盈盈，“姐姐，你要出去啊？”
    “嗯，毛球的玩具落在那边，我去拿一下。”
    “我也要回去，我们顺路。”说完，颜清橘朝莫皓泽使眼色。
    莫皓泽故意当做没看见。
    从电梯里出来，陈月影走向另一边。
    颜清橘小声说：“昊泽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姐姐坐你的车？”
    “她不会坐的。”莫皓泽笃定。
    追得紧了，她只会更加抗拒。
    陈月影蹲在那，懊恼地看着瘪了的轮胎。
    她祈祷着不要碰见莫皓泽。
    但莫皓泽还是开了过来，迈巴赫停在她旁边，颜清橘趴在车窗上，“姐姐，你的车爆胎了？坐皓泽哥哥的车吧，正好顺路。”
    边说，颜清橘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陈月影身旁。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陈月影跟着颜清橘上车，她坐在后面。
    颜清橘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想到了什么，关上车门也坐在后面。
    一路上，莫皓泽专注开车。
    只有颜清橘一直在说话，反而打破了她和莫皓泽之间的尴尬。
    回去的时候，只剩陈月影和莫皓泽，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陈月影打开车窗，假装看风景，分散注意力。
    车子行驶到一段没有路灯的路段，莫皓泽忽然停车了。
    陈月影警惕地看着莫皓泽，“怎么了？”
    莫皓泽拉开车门，一道高大的黑影瞬间笼罩在她身上，压迫感十足，陈月影本能地往车内缩了缩。
    “我就是在前面出的车祸。”
    陈月影的耳膜嗡嗡作响。
    “下来看看吧，在这里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莫皓泽走向路边，陈月影弯腰下车。
    路的一侧是山坡，另一侧是长满了杂草和灌木的山沟，她看不出高度具体有多少。
    站在路边往下看，陈月影不由得腿软。
    她无法想象，莫皓泽从这里掉下去，还能捡回一条命。
    莫皓泽伸手拉着她的袖子，把她往后面拽，“别站那么靠前，小心掉下去。”
    夜风习习，吹起她的发丝，蹭得莫皓泽脖子痒痒的。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光滑，从他手心里滑过，他什么也抓不住。
    “我曾经有过几年的探险经历，走过比这里更加凶险的路段，从来没有出过事，你觉得，我这次为什么会出车祸？”
    陈月影握紧双拳，身子微微颤抖。
    “那条路他走过很多遍，当时一个车都没有，昏迷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你的照片，那个时候，正是你抛下他回粤城的时候，他是因为你分心，才出的车祸。”
    她想起宁雪说的话，自责和愧疚将她团团围住。
    “莫皓泽，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昧追究，并没有意义，既然都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了。”
    “陈小姐，你好像很不希望我找回记忆。”
    “······我没有。”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莫皓泽忽然抓着她的手腕，陈月影被拽得上前一步。
    他的黑瞳折射着冷光，陈月影毫不怯弱，对上他的眼睛，十分平静，“莫先生，你误会了。”
    “从我醒来之后，身边人对我的过去闭口不谈，只有我一个人想方设法想找回记忆，陈小姐，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我们只是邻居，我并不了解你之前的事，帮不了你，抱歉。”
    “一个男人，把家中密码设成一个女人的生日，这个女人，会是普通的邻居吗？要么，他在追求那个女人，要么，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喜欢那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那一定代表着我的生日，为什么不能是其他意义？”
    她说的没错，但莫皓泽不希望是别的意义。
    他无法否认，哪怕失去记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我喜欢你。”
    莫皓泽伸手把陈月影揽入怀中。
    熟悉的味道萦绕着她的鼻尖，夹杂着以前不常有的烟味，周遭的噪音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陈月影甚至忘记了反抗。
    耳边回响着他说的“我喜欢你。”
    陈月影狠心推开他，“莫先生，请你自重，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清橘是个好女孩，你不能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