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微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卓小二，敢不敢再预支零花钱跟我赌一把？”
卓向阳想也没想大腿一拍：“接了！我就不信我能一直输！”
说着他转头邀请道：“媳妇，这回你得跟我站一边了吧？咱们俩通吃陶小陶！”
“我谁也不选。”黎南珍从兜里摸出1块钱塞给他：“我给你俩当裁判。”
卓向阳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你也觉得谢哥和超子会逆风翻盘？”
黎南珍耸了耸肩：“给你省出一周零花钱还不好吗？”
“嘿——我就不信了！”卓向阳双手抱臂：“咱们就拭目以待！”
院子里渐渐被烤肉的浓郁香气笼罩，没过多久，谢羽几人前后脚抵达。
宋超深吸一口气：“我的妈呀，好香啊！”
王明强没忍住吞咽下口水：“小陶，你这是……”
“说好了要请大家吃饭的嘛，烧烤怎么样？”陶月微笑着递来一小份烤羊排：“尝尝我的手艺。”
郝小翠夹了一小块塞进嘴里，瞬间睁大眼睛：“这也太好吃了吧！”
其他几人也纷纷动筷，霎时间夸赞声不断。
卓向阳啃着烤鸡翅打听道：“王哥，你跟小翠今天怎么样？卖的还不错吧？”
王明强擦了擦嘴：“还可以，今天我跟小翠又换了个新地方，买了114条，总共收入3762元。”
“稳了稳了！”卓向阳顿时眉开眼笑：“谢哥、超子，你们这边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宋超嘚瑟挑眉：“王哥、小翠，不好意思了哈，这个月我跟谢哥略胜一筹。”
“啊？”
“什么？”
这下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谢羽身上。
他压制不住想要上翘的唇角：“我跟超子今天总共卖出129条牛仔裤，一共收入4257元。”
眼前的美味烧烤顿时不香了。
王明强追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我们就是运气比较好。”宋超嘿嘿一笑。
“今天中午我们碰见一个大客户买了2条牛仔裤，没过一会儿他又带了6个朋友过来，几个人一口气买了14条。”
“这真没招。”郝小翠叹着气摊了摊手：“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啊。”
谢羽笑了笑说：“风水轮流转，谁都有走运的时候，说不定下个月就轮到你们了。”
“也是。”王明强点点头：“下个月我跟小翠会超越你们的。”
他们四个心态非常好，很快便重新开始大快朵颐。
最后只有卓向阳顶着一张苦瓜脸哀怨道：“我那随风逝去的零花钱啊！”
陶月微笑倒池缙身上：“那谁知道了？谁让你半路就开始庆祝的？”
黎南珍忍着笑：“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你跟陶陶唱反调的时候，有赢过一次吗？”
卓向阳认真回忆起来，几分钟后，他猛的拍了下巴掌。
“还真没有！”他瞪大眼睛看过来：“陶小陶，你怕不是我的克星吧？”
陶月微投来一道挑衅的目光：“有没有可能这是老天爷都在叫你不要忤逆我？”
卓向阳一身反骨，刚想开口反驳就被黎南珍拉住。
“咱们跟着陶陶混，是顺风顺水的日子不好过吗？你非要给自己找点刺激才开心？”
最后今天的打赌环节以卓向阳认怂告一段落。
烧烤吃的差不多后，陶月微拿出账本当面计算谢羽几人的销售业绩。
这个月他们总共出摊5天，谢羽和宋超总共卖出534条，王明强和郝小翠总共卖出531条。
按照每条牛仔裤2毛钱提成，谢羽组总提成106.8元，平均一人53.4元，王明强组总提成106.2元，平均一人53.1元。
另外谢羽和宋超每人额外获得提成的5%，也就是2.67元做为销售奖金。
陶月微将这些都摆在明面上：“至于10块钱基础工资，你们从26号开始出摊，就都按2块钱计算，大家没意见吧？”
几人齐齐应声表示没有意见，很快便领到当月工资。
郝小翠将钱按照面值整理好：“最近每天卖货陆续经手了差不多一两万块钱，但是就这55.1元让我觉得心安。”
“那肯定了。”宋超喜滋滋道：“这几天我大嫂、二嫂没少在家冷嘲热讽，说我在外面摆摊卖货上不了台面。
要是让她们知道大哥、二哥加起来的工资跟我这几天时间赚的差不了多少，她们怕是得气的得红眼病。”
“钱不露白，尽量低调一点。”谢羽劝道：“你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多攒点老婆本才是正经事。”
王明强也忍不住提醒：“凭本事赚钱没有什么上不了台面一说，没必要跟人起争执，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两个老大哥的话让宋超冷静下来，他挠挠头：“谢哥、王哥，我知道了，我就是第一次领到这么多工资高兴。”
卓向阳笑着打圆场：“我第一回领到工资时候也特高兴。”
他转头看过来：“媳妇、陶小陶，你们应该还记得吧，我领了工资就请你俩上京都烤鸭店搓了一顿。”
“这倒是真的。”陶月微点点头，那是她随军前不久的事。
黎南珍微笑着开口：“今天虽然没有烤鸭，但是咱们有烤肉啊，我觉得陶陶的手艺更合我胃口。”
“对对对！”郝小翠连连点头：“小陶弄的烤肉真的好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简直太幸福了！”
陶月微莞尔一笑：“今天时间比较仓促，下个月大家好好努力，只要保持现在的销售状态，我请你们吃正餐。”
几人眼睛瞬间亮了，谢羽开玩笑道：“超子，就是为了小陶这顿饭，咱们也得加把劲呐！”
宋超立即表态：“谢哥，我一定会比这个月更努力的！”
王明强转身看过来：“小翠，下个月拿下销售奖金，有没有信心？”
“有！”郝小翠自信心满满。
看到几人的状态，陶月微非常满意，她看了眼手表。
“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先到这，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着重叮嘱道：“王哥，今天麻烦你送小翠一程。”
“没问题。”王明强应声道。
将四人送走，陶月微把黎、卓两人叫回来。
卓向阳打着哈欠：“陶小陶，还有什么事儿？”
“等我一下。”陶月微进屋拎出一个藤编箱子。
“咱们账上现在总共剩余.1元，其中1000元是咱们说好的红包，周末我回家拿给老爷子，还有元是预留给霓霞厂的加工尾款，还剩下.1元。
现在谢哥他们每天卖货都要交回来六七千块钱，咱们资金比较充裕，我想着要不就从这个月开始分红？”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卓向阳瞬间来了精神：“咱们分多少合适呢？”
黎南珍也同意分红：“那条牛仔裤最晚周四交货，咱们的钱确实比较宽裕，要不就按照元分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陶月微询问道：“那给家里的分红也从这个月开始吗？”
“这次就算了吧。”黎南珍否决道：“咱们的生意铺开的时间太短，这个月就分红让人觉得咱们挣钱多容易似的。”
陶月微知道她还在生黎家大伯母和堂妹的气：“行，那这个月咱们就分自己的。”
她笑着将藤编箱子打开：“发钱咯。”
按照他们三人的份额计算，陶月微占股80%分得元，黎、卓两人一人占股10%分得元。
卓向阳将10沓大团结抱到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感谢陶姐带领我跟珍珍走向康庄大道！”
黎南珍脸上也难掩喜色：“从计划做牛仔生意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零几天。
我们不仅把生意支棱起来，竟然还赚到了这么多钱，我现在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陶月微笑盈盈问：“这阵子托人打听四合院有消息了吗？这下可以找时间去看看院子咯。”
卓向阳叹了口气：“现在找来的要不院子里住着人，要不就是有些纠纷，暂时还没有合适的。”
“没事，买院子也得讲究一个缘分。”黎南珍心态非常好：“反正钱拿在手里，随时都能买。”
“没错儿，没有合适的就再等一等，总能遇到好的。”
三人又闲聊几句，卓向阳打着哈欠站起身：“行了，你跟池哥早点休息，我们先回了。”
回到堂屋，陶月微将40沓大团结倒在桌上，雄赳赳气昂昂道：“小池小池，这些钱够不够买你一夜？”
池缙唇角疯狂上扬：“原来我竟这么值钱？”
她的食指轻轻从男人的脸颊一点点向下滑落，在胸口处轻点两下：“所以……你要不要从了我？”
池缙握住她作乱的手猛的向前一拉，让她扑在自己怀里，下一秒便低头吻了上去。
……
周六一早，陶月微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钱婶过来敲了敲门：“小陶，醒了吗？醒了就快点起来，要不然你上课要迟到了。”
“醒了，我这就起来！”她应了一声然后挣扎着爬起来。
腰部和大腿的酸痛感全都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锁骨下方的一片吻痕，陶月微深吸口气，默默将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
来到教室，齐春桃双手合十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朋友过来找我，说好要找你拿货没来得及。”
她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中午再来拿不就好了？”
齐春桃抿了抿唇，犹豫着问：“月微，这个朋友是跟我在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
她家里条件也不太好，也想找找赚钱的法子，我能不能拿货分给她一点两个人一起卖？”
“两个人一起卖？”陶月微蹙眉：“她和你一起跑学校的吗？”
齐春桃解释道：“她在华国人民大学，我想着分给她一些，让她拿回学校去卖，可以吗？”
她想了想说：“春桃，你从我这拿货后是要自己卖还是分一部分给你朋友我没有意见。
但我要强调一下，先拿货后结款我只认你一个人，跟其他人无关，你懂我的意思吗？”
齐春桃的朋友对陶月微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不可能同意让一个陌生人享受先拿货后结款的优待。
如果齐春桃执意要跟朋友共享资源，那她也不会反对，只是不管货卖的好与坏，结款她只认齐春桃一人。
齐春桃只是想帮朋友一把，但是如果要她一个人承担全部风险，那她肯定不愿意。
“月微，不好意思，是我考虑问题不够全面……”
“没事。”陶月微笑着岔开话题，缓解了她的尴尬。
……
中午下课，陶月微在家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感到非常惊喜：“二姐，你怎么来了？前天我才跟姐夫通过电话，没听他提起啊。”
池娇将小元宵放到婴儿床上叹了口气说：“微微，我这次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她略微有些错愕：“专门找我？什么事儿啊？”
池娇直接开门见山：“华兴厂短期内没办法再给你做牛仔布料。”
陶月微眉头蹙起：“为什么？现在我们有肥皂厂背书，下单的手续上不存在问题，怎么就不能做了？”
“华兴厂的厂长朱光远跟别人签了新订单，对方给出了每米牛仔布2.3元的价格。
对方给高价的同时，要求近半年内华兴厂不能出售牛仔布料给别的单位。
老丁知道这事得时候，朱光远的订单已经签好了，他这两天气的都没怎么睡觉，也没脸过来见你。”
回想起周四下午丁关电话中的疲惫低沉的语气，她压制住内心的愤怒。
“姐，这事儿也怪不得姐夫，回去你好好劝劝他，让他放宽心。”
池娇忍不住咒骂道：“华兴厂之前情况不好的时候，朱光远说身体不好在家养病，把所有事情都推给老丁。
现在厂子情况好起来了，他的病立马就好了，精神抖擞地跳出来捣乱，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