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隐疾
作者:枕书眠   书妆赋之孤嫡天下最新章节     
    木阅微乍闻此音如闻天籁,上天总算落幕前眷顾了她一把,然很快就冷静下来:怎么会这么巧,她一需要这人就恰恰从天而降?太子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点来拜寿?太阳都快落山了呢!阅微瞥一眼四周,其它人多少与她一般有几分惊诧,就瑾王那张冰高雪冷的美人面依然一派冰雪之色,华之琅的清华神采亦了然得风清月白,看来果然是这两个看上去很无辜的人在暗地里搞事情!
    木阅微对太子墨予黎印象不太深刻,主要是这个太子除了是太子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其它关键词,千篇一律的政客面目。作为一个骨子里残留几分文艺余孽的收藏家,木阅微脑子里的男子藏品都至少具有鲜明个性,墨予黎没有这一点。阅微可不敢大而化之认为太子殿下因为庸凡所以如此,相反,此人做太子做得出神入化以至于泯灭了最根本的自我,这才是最可能的答案,也是最惊心的答案。
    没有鲜烈个性,又没有像墨予珩那样被迫参与到木阅微的命运之中,所以她对太子印象不深。
    太子在一片行礼中走入众人视线,虚扶一下示意大家免礼。木阅微这才起身抬头打量了一下墨予黎。当朝太子并不算是美男子,然整个人却恰到好处诠释了太子这个身份,透着一种上位者最常有的精明、自信、圆融、得体、不怒自威等气质,除了在看向墨予珩时眉宇间不经意闪过一抹郁悒,其它基本毫无缝隙。木阅微可以推测出来,这抹郁悒是得到那位皇帝之父至高信赖的得意与讨不了他欢心的失意双重情绪长期纠结的结果。宸帝墨怀雍对待太子墨予黎与奕王墨予珩的态度倒是极为文艺个性:我把尊荣给了你,爱却给了他!
    墨予珩见太子竟然突至不禁面色一变,瞥见墨予黎眼风扫过他时略带阴冷之气更是心间一寒,慌忙暗自计较着该怎么应付这一变数。墨予黎怎么可能来,他不是被自己特意支开今天不会来苏家的吗?
    墨予黎扫一眼场上带几分血色带几分滑稽又显然剑拔弩张的情况,终将目光停在断臂的莫少珂身上,眼里闪过一道森意,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予珩看一眼众人,忙道:“皇兄,今日我们参与长公主寿宴,不想这个莫少珂竟然突闯侯府,说自己和琼瑜郡主一年前起就有私情,还曾经怀有这莫少珂的骨肉,现在依然藕断丝连。半年前这二人东窗事发,不想苏家护短,为了替这不肖之女洗去污名,竟然串通国公府表小姐也就是臣弟的未来王妃,在那赋花楼演一场戏说这苏砚眉是清白的,瞒骗天下人,甚至欺君罔上。这些长公主身边的覃嬷嬷和琼瑜郡主身边的丫鬟都可以作证!臣弟正在处理此事,虽然涉及本王未来王妃,却一定不留私心彻查清楚,替皇兄讨个公道。皇兄就不必为此劳心了!”
    墨予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哦,竟有如此事情!可是那尚书嫡子的胳臂怎么回事?”
    墨予珩不知为何觉得墨予黎的眼神有点怪异,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但想到自己素来与太子亲厚并无破绽,心下微安,稳声道:“琼瑜郡主性子暴戾刁蛮,被这莫少珂当场戳破羞辱之事,竟然使狠砍断了他的臂膀。”
    墨予黎意味深长盯着他:“果真如此?”
    墨予珩在墨予黎别有意味的目光下欲觉惴惴,还是勉力道:“果真如此。臣弟查明这苏家企图欺瞒太子的真相,也是一心为了皇兄。”
    华之琅两眼望天:你就别再你皇兄跟前装臣弟了,当初赋花楼事件当晚,你皇兄就从心腹那里知道了你要夺嫡的小算盘。是我找人通风报信的哈!
    却听那黄虎突然高声叫道:“太子殿下,不是这回事,那苏家小姐和莫少珂根本没有私情,当初是那莫少珂找我构陷他和苏小姐的,这个疯子他想要抢你的太子妃,当初查出来的那莫少珂的玉佩是我中间勾通给苏小姐放身上的的。”
    墨予黎森冷看一眼黄虎,再回头看墨予珩:“为何有人陈情与你不一样?”
    墨予珩应付自如:“皇兄,这黄虎就是个地痞混混,上次在赋花楼他说他是受别的女子指使,因为那女子妒忌苏砚眉未来太子妃的尊荣。现在又反口说是受这莫少珂的指使,言辞荒谬疯癫,言论前后不一,不足为道。”
    太子停顿稍许,然后望一眼苏御寇,神情温和些许,道:“苏世子,你怎么说?”
    苏御寇道:“太子殿下,定远侯府并未与木小姐合谋欺君罔上!”于是将木阅微之前关于瑶光郡主、魏无讳等人在赋花楼主持为苏砚眉澄清清白的言辞再说一遍。
    墨予黎眉头微展,深看墨予珩道:“很显然,当时赋花楼一事,是魏首领、瑶光郡主与白羽桦主持的,木小姐与定远侯府勾结之事纯属无稽,皇弟历来明睿,为何竟做出如此草率的结论,认为定远侯府欺君罔上?”
    墨予珩缓了这半天已经有了主意,从容道:“皇兄,这莫少珂陈情恳切,甚至偷了尚书大人的宴帖来定远侯府面见郡主,被她砍去一臂依然痴心不改,他说起他郡主痴恋的故事令人动容丝丝入扣,不像是假的。且郡主最亲近的奶娘和丫鬟都可以作证。而这黄虎却是言辞大谬疯狂,令人难以置信,理智之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可以退却一步免去欺君之罪,但只要能坐实私情,苏家就难逃罪咎,接下来其它都好办,他还有其它后手。
    丫鬟小棠和覃嬷嬷急忙叩头承认:“太子殿下,郡主和这莫少爷,真的自一年前起就有了私情啊。”
    墨予黎冷冷看着他们,然后又扫了一眼舜华公主和苏阁老以及定远侯、苏御寇,他当然清楚这几个下人是被收买了,然而苏家若拿不出有力证据,面上说不过去,他也无法当众过分偏袒,令人非议。
    却见瑶光郡主突然道:“太子殿下,这莫少珂的妹妹莫幽若之前曾和人聊天,说他兄长有妄想癔症,喜欢遐想自己得不到的女子,往往想得神魂颠倒自己也分不清真是虚假。所以莫少珂说自己与琼瑜郡主有私那件事纯属个人妄想,且她不但妄想了郡主,还妄想了那李雪薇小姐,叶蓁蓁小姐等人,甚至还胆大包天妄想了公主,各个都是香艳污秽,不堪入耳,他的话做不得真!”
    华之琅斜看一眼瑶光郡主:你竟然也跟着那鬼小姐现编的鬼故事胡闹!
    太子墨予黎对妄想症这个病状极为陌生,皱眉道:“妄想症?”
    却见那笑面佛户部杜尚书站出来慈眉善目道:“殿下,那莫少珂真是下流猥琐,心思肮脏,他因为得不到人家,就胡思乱想宛如癫狂,肖想那李家小姐不着寸缕给他在雪地上跳舞,肖想那叶小姐褪尽衣衫给野猫舔舐全身,甚至还肖想什么公主一丝未挂在秋千上给他占有,真是常人难以想象,肯定是癫狂了!那他肖想郡主那故事,肯定也是妄想了!”
    墨予黎上半辈子都在循规蹈矩谋政事,连洞房花烛都是按部就班,脑洞从来没给人如此勇猛地开疆僻壤过,情色认知也从来没被如此猛灌过,顿时一下子被雷得愣在当地,半晌才道:“真是……荒唐污秽!”又看一眼墨予珩:“如此疯癫之人,显然已经丧心病狂,他的言辞岂可相信!”对莫少珂这个他婚事被毁的始作俑者,墨予黎有他说不出口的恨意和狠意。
    墨予珩没想到墨予黎如此倾向于偏袒苏家,寥寥数语就下了结论,他原本以为太子应该偏向他这边,毕竟他与太子情同手足,素来是太子最得力之人,而苏家与他的姻缘已断,听闻未婚妻早就与人有染应当大怒不是吗?
    然事至此处,他不能白折腾一场什么也捞不着,于是道:“皇兄,话虽如此,然请瑜郡主与莫少珂之事闹得纷纷扬扬,太子令名受损,今日又起波折,还有郡主丫鬟与奶娘作证,莫少珂妄想一说只是推测,若苏家没有有力证据证明二人并无私情,那很难服众。”
    这也是苏御寇思虑所在,虽然木阅微那妄想症一说替苏砚眉解除了屈辱,但毕竟很难作为有力证据,而这小棠和覃嬷嬷却是极具说服力的证人。此事如果不能彻底澄清,就算太子判断并无私情,这捕风捉影的事儿日后还会成为后患,阿眉未来堪忧。
    可是要除了小棠和奶娘自己招供,没有别的办法,这俩人目前是不会招供的。
    苏御寇正在思索,却听见一个妩媚清傲的声音道:“太子殿下,不知民女能不能说一句话?”
    苏御寇闻声一震,猛然偏头看去,果然不是别人,正是华箫馆的掌管人花涧筠,今天他特意费了心思让祖母下帖请来的客人。青松公子惊奇地望着花涧筠,不知她怎么突然出来淌这乱水。不过看花涧筠说话间,不经意淡扫一眼地上的莫少珂,那双清光流转的倩眸又看他一眼,苏御寇突然就觉得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墨予黎猛然看见一个花容月貌又秉冰雪之姿的绝美女子,不禁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惊艳之色,然后才问旁人:“这位是?”眼睛却是又不由自主看向花涧筠。
    不知为何,木阅微望见墨予黎看花涧筠那个惊艳眼神,心间顿时划过一丝不安。
    却听瑶光郡主道:“殿下,这位是本郡主的朋友,华箫馆的筠姑娘!”她没想到花涧筠竟然会突然出来说话,但她想做的事情靳瑶肯定会推一把。
    墨怀臻则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木阅微,却见她脸上闪过一道忧虑,旋即消匿。
    果然墨予黎道:“既然是郡主的朋友,那不防说来听听。”
    花涧筠有点踟蹰看一眼莫少珂,才笃定道:“殿下,这莫少珂,他是万万不会与郡主有私情的。这事情很荒唐,不可能发生。”
    万万不会?不可能发生?大家都匪夷所思望着花涧筠,不知她为什么如此肯定。苏御寇则惊喜望着她,见她竟然开口为苏家说话心间有说不出的奇异快乐与喜悦。
    却听凌蓉道:“你不要因为苏家请了你一个身份低微的舞姬来参加宴会就拍人家马屁,给苏家做伪证。”
    瑶光郡主不屑冷扫凌蓉一眼,收回目光时却瞥见木阅微目色亦是寒意凛凛盯了一眼这公主,眼底一抹犀利的冷嘲。
    花涧筠却未见恼意,破唇一笑若春花绽冰,妩媚明艳又风骨清傲,宛如幽涧空谷一枝明艳皎皎的辛夷花。花涧筠道:“民女倒也不会因为长公主一张宴帖就敢欺瞒太子,只不过同为女子,不想看郡主无辜污蔑,物伤其类罢了。”
    墨予黎眼睛一亮:“你说郡主是被污蔑的?”
    花涧筠点头,道:“方才我说了,这莫少爷万万不会与郡主有私,其实不止郡主,他也不会与其它女子有私,因为……因为……”
    墨予黎皱眉:“因为什么?”
    花涧筠略微歉疚看一眼莫少珂,坚定道:“因为这莫少爷他……莫少爷他有隐疾,根本就不能行男女之事。”
    什么?人群这下子是真的轰隆炸开了,尚书公子身有隐疾不能行男女之事?可是他竟然说与郡主有私,这果然失心疯了?我的天啊!看来有人今日真在苏家排了一场大戏,不仅荟萃了司空见惯的寻常戏码,还空无前例排出了他们想都没想过的刁诡戏码。
    木阅微闲来无事撞了一下旁边的人:“我说郡主,科普一下,什么是隐疾?”
    却感觉被她胳膊肘撞到的人又硬又冷,被撞一下居然稳如泰山,余光所见则是一道宛如直崖的高拔黑影,阅微诧异回头:“咦,方才不是郡主站在我身侧吗,那个无讳公子,怎么变成你了?”
    华之琅斜她一眼:瑶京最英勇的郡主被你这疯子一句话吓的就闪离了,你还好意思问!
    木阅微看着魏无讳那张寒面笑得小心翼翼:“那个无讳公子,你怎么总站在我旁边给我骚扰。那个,你这寒气森森的的一看就冷淡,肯定不知道什么是隐疾,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华之琅诧异长大嘴巴,崇拜看着木阅微:冷淡?她这是在调戏那块千年寒冰吗?够胆肥!够胆肥!你都骨灰到本公子望尘莫及了竟然不知道什么是隐疾?装!
    没想到魏无讳竟然轻描淡写道:“就是不能咬蛐蛐!”
    墨怀臻云衍瑶光郡主华之琅的视线齐刷刷射在魏无讳脸上,神情比听到莫少珂有隐疾还诧异:这块冷血的寒冰竟然会开玩笑?
    木阅微也有些受惊,看一眼魏无讳面无表情的脸,懵呆道:“哦,哦,哦……”
    那边莫少珂听到花涧筠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比方才断臂之后还更显惨白,眼底现出几分绝望:“你胡说,我没有隐疾!”
    花涧筠不理他,不知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悲悯又闪过一道冷意,然后继续道:“殿下,华箫馆的姑娘历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但这些姑娘花容月貌,到了二八年华也会情窦初开,有自己的心悦的情郎。这莫少珂与华箫馆一个能歌善舞的柔双姑娘素来交好,这一年来更是盟定终身,誓诺要白首偕老。柔双姑娘不久前得知莫少爷竟然身患隐疾,不能行男女情事,不禁大为苦恼,便与我诉说心事,问我如何是好!我一直都没有办法替她解忧。今日见莫少爷竟然又来攀扯郡主,不禁极为诧异,所以道出实情!”
    木阅微冷笑,事实是这柔双姑娘本来是华箫馆一个身材窈窕、美目流盼的舞姬,被莫少珂无意间留心上,各种纠缠无果后,竟然利用尚书嫡子的身份使了黑手将其玷污,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莫少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底一亮,尖声大叫:“没有,我没有隐疾,我明明可以和柔双行鱼水之欢,她可以作证,我没有隐疾!”
    人群轰的一下又炸开了:与一个舞姬鱼水之欢?
    木阅微看着渐渐神志不清的莫少珂,眼底一抹嘲意一抹冷意,大声道:“我说莫少爷,你一会和那个李雪薇小姐雪地行欢,一会还会攀扯什么红衣公主,现在又和一个柔双姑娘夹杂不清,说你有妄想症,你还不承认!我就说你一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大家公子,怎么好端端会凭空想象一些常人想不出的香艳秽事,搞了半天你是空有雄心,却是个一蹶不振啊!怪不得想象力变态的非寻常人可及!你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立马恍然:怪不得这莫少珂妄想的东西都那么不堪,原来如此,确实如此!还有……这木小姐在说什么?一蹶不振!
    华之琅瞥一眼墨怀臻:你瞧上的菇凉知道的太多了,怪不得一见你就上下其手!
    墨予珩未想竟有如此变节,冷冷看一眼花涧筠,暗恨她多管闲事,沉声道:“筠姑娘,你可有证据,如此紧要之事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话的,不然惹祸上身!”言语间已经有了威胁之意。
    木阅微冷冷看他一眼,语笑嫣然大声道:“奕王殿下,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啊!”
    话毕走到苏砚眉的丫鬟小棠身边指了指她道:“这莫少珂就是个银样蜡枪头,这丫鬟却偏偏说她与郡主有私,那就让她和这莫少珂像方才奕王殿下与莫小姐那样咬蛐蛐啊,不能咬那就证明患有隐疾了啊!”
    噗!众人闪了一闪,为这活宝小姐提出的奇葩主意感到晕菜。
    墨予黎好奇看一眼木阅微,却见一双斜飞澄黑的凤眸似笑非笑似嘲非嘲,似天真无邪又仿佛深不可测,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生,却言辞风趣大胆令人耳目一新。且现在谁和墨予珩作对他都看着顺眼。
    却听旁边苏御寇道:“殿下,这莫少珂有没有隐疾,现场有几位大夫,他们应该断定得出来!”他看了一眼花涧筠,深知她不会信口开河,不过这一切真是巧妙得令人惊异。
    墨予黎闻言立刻就让几个大夫替莫少珂诊脉,却听木阅微突然道:“那个金大夫还是算了,让其他人把脉吧,这金大夫和苏阁老历来交好,一会别被人反咬一口说徇私。”
    苏阁老纳闷看一眼木阅微,不知她何出此言,想了一想道:“殿下,让其它大夫看脉吧!”
    墨怀臻认真看了一眼木阅微,心间却起另一念头:金大夫可不是一般大夫,他是行走江湖做了十几年郎中最终在瑶京做了大夫的,在大宸国都极有名望,把脉看诊之术高出这里其它大夫一大截。这鬼精灵丫头拦住他,看来莫少珂果然有问题!
    好几个大夫诊脉后齐齐向太子禀报:“殿下,这莫少珂果然有隐疾,根本不能行房!”
    立刻,整个场子都嗡嗡作响,嗡嗡作响一阵诡异地沉寂下来。
    金大夫被木阅微一句话里在一旁,却心知她的话也极有道理,索性袖手旁观,眼睛下意识四下望望,然后遥遥撞上一双深黑莫测、沉谧凝光的似海双眸,那双眼睛他极为熟悉温暖。在对上自己的视线后那双眼睛转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莫少珂,几不可察地轻微点头。
    金大夫心间一凛,趁太子与那几个大夫说话人群有骚乱的时机不慌不忙摸了一把莫少珂的手腕,旋即眼底一抹惊讶,不可置信又认真摸了摸,顿时倒吸一口寒气!下意识望向方才那双眼眸,却见那人冲他轻微摇头。
    墨予黎听了几个大夫言论心里已经有数,看金大夫因为医家好奇竟然也把了把脉,不禁问道:“金大夫,如何?”
    金大夫对墨予黎稽首道:“太子殿下,这莫少珂果然有隐疾,几位大夫诊断并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