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瑶光之邀
作者:枕书眠   书妆赋之孤嫡天下最新章节     
    苏嬷嬷走后第二日木阅微就找云衍让人跑一趟消了苏嬷嬷的奴籍,又大张旗鼓让人提了财礼跑一趟去告诉苏嬷嬷这件事情,跑腿的人回来说苏嬷嬷特别感谢小姐,街坊四邻知道苏嬷嬷竟然得如此待遇都是羡慕得不得了……
    云衍有些不理解木阅微这葫芦里装的到底什么药。
    “先礼后兵,是蒙了一层糖衣的砒霜。”木阅微眸底带着清冷的嘲意,“这样她与国公府就彻底没什么瓜葛了,过些日子她若是失踪了,没人敢来国公府撒野要人!”
    云衍发现木阅微这性子还真是一朝风雨一朝晴,飘忽不定诡谲难测,不多日前还因对这位近身嬷嬷的感情让自己聪慧大打折扣,云衍甚至担心她下不了手,但一回头她立马对她丝毫不留余地冷酷无情。云衍当然能想到木阅微所言“过些日子苏嬷嬷若是失踪了”深意所在,十有八九是准备解决掉她免除后患或者是抓起来严刑逼问她肚腹的秘密。
    云衍不知道的是,木阅微历来对这位母亲留下的嬷嬷都是敬重有余,情分不足。因为阅微坚定认为人与人之间产生情分的关钥并不是时间,而是理解与共鸣。情分顺着这个根基才能发芽长大,不然绑一起十年八年都是白搭。她与墨潋瞳或者华之琅的交情深刻并不是因为交往时间长,而是因为他们与木阅微的人性里有很大的共鸣点,哪怕面上嘲谑不经,也会内心彼此激赏。
    苏嬷嬷这个古代老妪与木阅微这个来自现代的年轻灵魂基本没有什么共鸣点,木阅微对待她就好像对待一个兢兢业业却与自己毫无共同语言的长辈,敬重亦疏离,实质上并无粘乎的情感。再加上阅微自己人格独立,对身边人绝对信任却绝不倚赖。所以苏嬷嬷被证实的确背叛后,基本上不会让她多么难以下手。
    这也许是她凉薄的一面,但木阅微认为人的真实感情那么珍贵,不对一些泛泛之交凉薄怎么能凸显对另一些真正知交的用心?
    打发走苏嬷嬷之后她继续在隐花居优游卒岁。云衍在苏家宴会第二日就非把之前莫姨娘送的那些干粗活的下人完全换掉,挑了自己信得过的粗使奴婢放在隐花居,所以木阅微基本上没了什么隐患,每日都听些外面的风声调剂心情!
    比如听说陛下在数日徘徊后终于下达对墨予珩的处置,剥夺其王爷封号与尊位,同时让其思过一年不得沾染朝事。于是这位殿下在封王数年后又成了五皇子。其母亲白贵妃似乎也受到连累,被夺取原本与皇后一起掌管后宫事宜的大权……
    听起来似乎挺严重,但木阅微知道尊荣的予夺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墨予珩哪天让他爹高兴了墨怀雍再给尊荣都是随随便便的事儿。眼下举止不过是为了评定物议和抚慰朝臣。墨予珩这次伤的只是皮相,几乎丝毫没有伤筋动骨。他瞒着皇帝在苏家大动干戈甚至可能和魏桀有暧昧,此举基本上是作祟消掉皇帝一张牌还惦记着与他的王牌有一腿,皇帝就这么举重若轻吞咽了还真不是一般有鬼。别的皇子甚至太子敢这么做说不定就被墨怀雍忌惮怀疑到封个偏僻之地的王赶出瑶京了,看来墨予珩果然前程不可限量……
    估计有些人看不下下去陛下如此的青眼有加,于是没多久墨予珩与莫幽若的风流韵事就在瑶京走了风声,五皇子鼓着大白屁股在苏家花园与尚书嫡女颠鸾倒凤的事情很快被传的沸反盈天,据说五皇子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胜似禽兽声如公牛,还有人说他不过吞了春药才如此……
    听到风声的云衍忧心忡忡来过一次隐花居,他可以断定这股浪潮的始作俑者是太子,太子出手打击墨予珩的声誉,其它臣子可不敢这么做。但墨予珩说不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木阅微头上,当日闹腾得最厉害的可是木阅微。
    木阅微倒是满不在乎。在定远侯府墨予珩对自己再三出手却最终一败涂地,日后哪怕仅仅因为恼羞成怒他也会千方百计折腾木阅微。浅薄狭隘刚愎自负的五皇子无论如何绝不会饶了她。有些人注定是死敌,那就没必要抱侥幸之心。间接害死木赟的家仇在那横着呢!染毒后木阅微终于有点悟到命数安排自己魂穿的深意,这辈子不搞得墨予珩满地找牙她就真对不住这二次生命。
    不过要她一个人背这笔账木阅微还真不乐意!于是……两三天后尚书夫人趁着五皇子裤子没拎起来光屁股趴在花丛不能动弹时下手逼着奕王娶莫幽若为侧妃的新谣言掩盖了原本的谣言,对于传谣大众算是精彩迭出的福利……
    华之琅在在自己的府邸替墨予珩发愁,五皇子第一次在瑶京红的发紫是因为大白屁股和公牛吼,人的初印象很难改动,若这墨予珩以后真登上皇位让臣民如何直视他们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帝墨怀雍据说极为震怒,莫少柯大闹赋花楼后凌蓉公主的声誉就遭到很大损失,虽然莫少柯污蔑的是一干贵族女子,但显然大众对公主更偏爱一些,口味也出乎意料地重,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津津乐道莫少柯妄想糟践公主的事情。后来皇帝下了死令,如果以后谁再敢提起这个混账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令贵族女子声誉受污将必遭严惩,于是这一轮谣言慢慢销声匿迹。
    谁知皇帝还来不及喘息,他的儿子就取代女儿名声鹊起,依然是令人想入非非蠢蠢欲动的桃色绯闻。可一不可二,墨怀雍这一次都没太有脸下令严厉镇压,毕竟这并不是某人失心疯说的蠢话而是确有其事,怒气勃发之际他阴测测记起礼部尚书莫世名,两次事怎么都与莫家脱不开干系……
    木阅微在隐花居听到皇帝严令日后不许提起莫少柯的口旨,斜丽澄黑的眸底涌上浓郁的嘲讽,这也是她当日必须将凌蓉公主扯进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只有将公主扯进来让皇帝自己膈应一下,这莫少柯给苏砚眉的后患才能彻底被拔除。皇帝如此震怒,看这瑶京日后还有谁敢提莫少柯给苏砚眉不痛快!
    等谣言都平息下去大概也过去二十来日,木阅微伤势好转,静极思动,恰在这一日云衍送来一张瑶光郡主发的帖子,邀请她数日后在赋花楼赴宴顽乐,木阅微料那一日她身体痊愈也就应了,却是大为不懂这位郡主邀请她有何深意。
    云衍也不知,却是赞成木阅微闷了那么久成出去与人交往,好动的云枫这次倒是难得清静,望着木阅微的帖子不知想些什么。后来墨怀臻傍晚看见那个帖子,详细问了木阅微具体那一天在什么地方,木阅微深知他不是无聊发问肯定有目的却猜不透她想干嘛?
    那一日木阅微携远岫赴宴,赋花楼格局她真是太熟稔,所以到了三楼一进雅间门就懒懒倒在一把斜椅上闭目养神,一路马车上摇摇晃晃慢慢腾腾真是够呛,反正瑶光郡主多少已经知道她的德行也就不必装矜雅了。
    “小姐……”是远岫战战兢兢的声音。
    木阅微知道自己这丫头胆小,自己在人前这么不正经的坐姿吓着了她,于是闭着眼睛悠闲道:“嫌闷就自己出去街上顽耍,小心一些别被坏人欺骗拐去。不想去街上就去楼下自己点东西吃着玩,完了我付账。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你就别在我跟前浪费年华了,自己快活找乐子去!”
    这下远岫不仅颤抖而且有些结巴:“小……小姐,这里……有人……”
    木阅微郁闷叹气:“当然有人了,难不成郡主还能与鬼共舞?没事的,我方才问过了,郡主还没来,筠姑娘在这里,她不会介意。云衍不让我骑马招摇过市,我被那囚笼似的马车颠得魂不守舍,你让我还会魂!”
    然后果然听不到远岫的声音了,空气变的好安静,不是安静是寂静,寂静到木阅微觉得诡异。
    正要睁开眼睛瞧,却听见一个温柔悦耳的熟悉声音:“木小姐看来很不喜欢乘马车?”
    木小姐?花涧筠叫自己木小姐?
    木阅微眼睛豁然睁开警觉一扫,果然看见身侧极近的一把椅子坐着身形如钟黑眸寒淡的魏无讳,正目不转瞬地打量着她。而对面一席身着白色暗银纹衣裳的温煦公子正是白琳琅的嫡亲兄长白羽桦,也用略带好奇吃惊的目光看着自己。花涧筠则坐在另一侧,看她的神色既欣慰又有几分无奈。
    木阅微赧然,她以为瑶光郡主既然无端邀请她想来十之八九有正事,那她最多也就邀请个花涧筠,毕竟自己与其它二人并不熟识。谁知这位郡主果然豪爽闳阔且个性独绝,她的客人亘古不变就是亘古不变。
    这下阅微有点懵圈。她淡定地懵了一瞬然后更淡定地回话花涧筠:“嗯,是的,马车里面沉闷得厉害,常常让人透不过气有身在囹圄的错觉。”一边说一边四下扫瞄,预备淡定地站起来换个位子,毕竟这么近挨着一块俊逸的寒冰还真有点生理反应,她一直想打喷嚏……
    她这还没起身,就听魏无讳寒声道:“怎么,木小姐很反感坐在无讳身边?”
    木阅微被戳破心事一个心虚立马坐实了,暗道这些古代人怎么各个似会读心术,她微笑得体道:“无讳公子何出此言?”
    魏无讳不答话,寒眸淡淡地打量木阅微,他现在有些搞不懂这位小姐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当日苏家宴会结束后他让人将木阅微那辆花车赶回自己的府邸,后来一日好奇心大发就将那花车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翻过去看——他自己失心疯莫名其妙想知道木阅微到底有没有在花车底部雕刻那辆车的价位——结果他果然在车底看到一串九的独特天价。看来木阅微造这辆车用心就是准备给欺负她的人吃点苦头,魏舞是自己撞上去的……这小姐果然是心思丛生!
    但真正令魏无讳瞠目结舌的并不是那个标价,而是那个价格周围还刻有一行漂亮醒目的小字:购此车者必为瑶京第一大蠢驴。
    素来正经的寒剑公子被雷得僵立当地半晌回不了神……
    此刻看着木阅微清艳的如花容颜和灵动的明眸善睐,他发觉竟然无法定义这位女子。人再复杂都是有主干性格的,且魏无讳心思沉敏擅察人性,常常能看透他人的心思性情。但他看木阅微却如观望一湖奇谲的秋水,看似明净澄澈,内蕴机诡难测,她天真的时候可以和苏御疾那样的孩童媲美,但复杂的时候应当自己也有所不及。对于这样表象极具惑感内心不知几何的人,魏无讳不知为何竟然极有兴趣。
    魏无讳寒漠略带锐气的目光审视她良久,才道:“无事,方才以为木小姐要换个位子呢?”木阅微面色不改撒谎道:“阅微确实有此意。近来隆冬渐寒,这一进屋就坐在门口饮风还真是不大明智,阅微的确想换个位子。”
    她可以大大方方换得离这块寒冰远一些哈,不然呆久了会着凉的。
    谁知魏无讳看了一眼门口,接着转头看另一把椅子道:“木小姐可以转坐这边,这里离门较远,并且阳光还可以照进来。”
    于是木阅微有些郁闷地从一块寒冰的一侧换到对称另一侧,她可不认为这几朵阳光可以化掉魏无讳自带的寒气。令她欣慰的是这个位子不远处就是花涧筠这美丽的菇凉。
    她这刚坐定就听对面的白羽桦好奇道:“近日在家常听小妹提起木小姐,对木小姐很是欣赏,小妹素来心性高傲,我之前还没听她如此由衷赞赏哪个女子呢!”
    她一提白琳琅,木阅微脑中闪过的画面是那次她在街上第一次和白琳琅打照面的场景,哪个极为美丽又带着几分神秘气息的女子,木阅微记得首次看见她立刻想起森林中那些高贵而灵性的鹿。白琳琅气质华贵矜丽却又秾美自然,作为瑶京四璧之首,她在帝都的名望与四公子之首的云衍不相上下,与苏砚眉都是这个国度的环境熏陶出来的真正佼佼者,属于那种端庄大气至心骨的女子。不过苏砚眉端庄里有一抹英气与闳阔,白琳琅略带书卷气的端庄里有一抹矜贵与慧敛。
    于是木阅微由衷道:“我亦很喜欢白小姐,她近来可好?”想来应当不好,墨予珩与莫幽若的绯闻闹得铺天盖地,白琳琅好受才怪?可是木阅微不理解白琳琅如此女神级的菇凉怎么会瞧上墨予珩那般木阅微连三星都不愿给的男子,勉为其难给两星其一是给他尊贵无上的皇族身份,其二是给他那副还说得过去的皮囊。可是上次在苏家木阅微看得出白琳琅对墨予珩是一片真心,她这片皎皎真心换个地方挥霍不好吗,非要挂在墨予珩这个歪脖子树上?
    木阅微不完全相信这是为了家族需要,白家作为当朝首辅之家已经荣显至极,再容显就要被那个没事爱瞎想的皇帝忌惮了。且当朝首辅也就是白琳琅的嫡亲祖父白恪大人,虽然陈腐守旧但人还是说得过去的,不是那种为家族显贵非得倒贴孙女的阿谀之辈,所以白琳琅若不中意墨予珩还是有很大转圜余地。
    且当下太子与墨予珩夺嫡格局已定,白家真要将白琳琅嫁给墨予珩还真得掂量掂量,皇帝未必乐意。墨怀雍在继位后数年刻意不遗余力打压过太后的外戚势力,甚至扶植阉党上位。他对外戚势力应是心有余悸。且木阅微已知道墨怀雍内心敲定墨予珩继位,他肯定不喜欢白琳琅这样家族显赫的女子为后,避免将来外戚势力尾大不掉。
    当然,白琳琅与墨予珩可是表亲,中书令与贵妃的兄妹情分那是必须考虑的……
    果然白羽桦轻微叹息一声才道:“她……很好,就是不大出门,常常和几个要好的小姐下提帖交游,木小姐若不嫌弃,下次琳琅再顽耍应该很乐意木小姐能参与。”
    木阅微知道白羽桦能说这话那肯定不是客套之辞,于是谢礼道:“若白小姐愿意,阅微不胜荣幸!”
    却在这时旁里插出一个矜贵曼丽的声音:“本郡主来迟一步,你们倒是聊得不亦乐乎!木小姐养了一阵子也是好精神。”
    木阅微本就直觉瑶光郡主好端端给她下帖可不是心血来潮,此刻听着这番略带微刺的语气,再看这郡主扫一眼自己的目光略含恼意就知道果然宴无好宴。可是她与瑶光郡主自上次隐花居一别再无会面,当日分别二人光景融洽,怎么她就遥遥招惹了这郡主呢?再说若自己招惹了她,找自己单聊就是了,怎么还搞出这一场疑似鸿门宴?
    于是木阅微目光清越地盯着瑶光郡主,等着她发作某件不为己知的事情,这郡主素来是耿直之人,应当不屑拐弯抹角。不想瑶光郡主在她探寻的纯粹目光下竟然有几分闪烁,含糊其辞却没怎么好气道:“本郡主就是怕你这鬼小姐闷头养身闷坏了精神,今日恰好邀几位好友小聚,不妨也拉你你来散散闷气,看你这气色光景,倒像是好了大半。”
    于是木阅微明白,瑶光郡主今日邀了自己来有事是真,看她痊愈没有或让她散散闷气的善意也是真,于是诚挚道:“郡主邀请阅微想来不止这一个缘由,有话不妨直言,若阅微无意冲撞了郡主一二,先行道歉,还望郡主多多包涵!”自己这些天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令这位光风霁月的郡主欲说还休呢!
    在座几位都是见过她在赋花楼和定远侯府慧芒毕露的模样,不想她却一言不合先赔不是。他们当然看出来瑶光郡主不大对劲,却是深知她的性子故不多发问,乐呵呵袖手看戏,想知道这两个都不好惹且双双不让须眉的女子能撞出个什么天雷地火。谁知最擅打怪的木阅微这次先行偃旗息鼓。
    瑶光郡主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料想那件事木阅微应当并不知情,被自己无缘无故呛了一下还能和颜悦色赔不是,当下也略感不好意思,却是依旧紧绷着脸道:“与你无关!”
    与她无关?木阅微大诧。然而她知道瑶光郡主虽则性子刁钻且有几分戾气,却不是无故寻衅之人。眼下给自己颜色瞧那应当确实与自己有几分干系的。
    她捉摸不透,却听一边花涧筠温和轻语道:“木小姐且安心饮茶用食,郡主并非与你置气,此事也真与你无关。”木阅微认真察看花涧筠,却见她一本正经的劝言里带了几分忍俊不禁的逗趣,一边说话一边笑嘻嘻看面色紧绷的瑶光郡主,虽然惹来后者的黑脸怒目却依然嬉笑不变。
    木阅微心放下大半,对这情形依然觉着匪夷所思。却听花涧筠又笑道:“是云家枫少爷,一团孩子气冲撞了郡主,郡主看他是个心思干净的好孩子不忍过分苛责,想他也就是孩童心思一时着了魔。郡主想让你管劝着这孩子,别让他在如此疯下去了!”
    云枫冲撞瑶光郡主?木阅微更诧异:“云枫素来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冲撞郡主?是不是其间有什么误会?”
    瑶光郡主冷哼一声:“他原本倒是个好孩子,就是不知最近着了什么魔魇,竟然敢拿本郡主来寻开心,若不是看在云衍与你面上,我非得亲自修理这小破孩不可!”
    木阅微越发纳闷:“那云枫到底是怎么冲撞了郡主,郡主告知我回去才好修理那小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木阅微发现这个气度凌云任性刁钻的郡主竟然面色红了一下,然后蛮不讲理道:“你自己去问他!不,你不许问他,一个字都不许问,只管严厉告诫着他以后别来我这里闹腾就是了!”
    木阅微更是诧异,不止她诧异,除了花涧筠一人,其余两个对瑶光郡主比较了解的人此刻亦是满腹疑问。看情形显然是护国公府公子云枫不知为何得罪了瑶光郡主,这郡主有了情绪又不好冲一个孩子发作所以找了木阅微想让她管着云枫。怪异的就是素来英豪阔量的瑶光郡主竟然吞吐其词言语支吾,再观她形容虽然恼怒却并无素日真正勃然大怒时那种乖戾,更像是一种这郡主从未有过羞恼。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