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薪,足够普通老百姓吃上一百年,可他还在贪婪,还开设赌场,这些皇帝都能忍,但他连救灾的钱都敢贪,这是无法原谅的!
说到这里,朱元璋的声音提高了些。
在老爷子眼中,没有比农民更高贵的人了!
“我可以容忍他,但天下的百姓呢?那些因他而死去的灾民呢?谁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我不能对不起他们。大明有今天的成就,是因为百姓支持我。我要为百姓主持公道。”
“什么才算是好皇帝呢?不是史书或读书人口中的赞美之词,你就是好皇帝。在我看来,只有当下的百姓认可你,那才是好皇帝。史书写得再华丽,民间依旧困苦不堪,那只是粉饰太平的失败皇帝!”
朱怀赞同地点点头:“老爷子说得对!”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再来看该如何处理周德兴?”
“如果此人不杀,洪武老爷子能释怀吗?”朱元璋看着朱怀说:“当然,这里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朱怀不解地问:“是什么?”
朱元璋看了看朱怀,笑着说:“为后代铺路。”这句话,朱怀就不懂了。
为后代铺路,洪武老爷子难道不应该对蓝玉下手吗?
但从目前看来,蓝玉似乎很安全。
朱元璋笑了笑,没有多加解释。
同为淮西将领集团,如果老爷子选了朱允炆,蓝玉这些人就得死;如果选了朱怀,第570章 那周德兴这些人必须死!
既然不能为我们大孙子所用,那就只能杀了,同时也让东宫的人心里有个数。
“呵呵,不理解吗?那就别理解了,坏人由爷爷来做。”朱元璋笑笑,没有继续向朱怀解释。
他曾说,要为这个大孙子扫清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障碍,他正在做,一直在做!
他要清除这个江山中所有不顺眼的、对大孙子统治不利的人,将一个完美的大明政权交给朱怀。“小子,将来你要好好地,一定不能辜负爷爷的一片苦心,不能辜负祖先的付出!”朱元璋意味深长地说。朱怀挠了挠头,说:“哦。”呵,傻小子!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说:“好了,利弊都给你分析清楚了,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皇帝要杀周德兴了吗?”“你不必犹豫不决,认为他和皇帝有了亲密关系,就不能动他。”
“小子,帝王无情,不是因为帝王本人无情,而是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无情。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这话没错,因为站在顶峰的男人,注定孤独!”朱怀感到一阵心悸,但仔细一想,老爷子的话也有道理。“我想,洪武老爷子此刻肯定也不好受。”朱怀感同身受地说。
朱元璋眯起眼睛,眼神有些深邃:“不好受也得忍着,因为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好了,别给我揉肩膀了。”
语气一转,朱元璋站起身,看着朱怀,严厉地说:“人!你来杀!”
“人!你来杀!”
朱元璋毫不客气地看着朱怀。
朱怀的心突然狂跳,整个人有些茫然。
他疑惑地望着老爷子充满威严的脸,不解地说:“我,杀?”
那周德兴可是一位诸侯,是有功之臣,又是皇亲国戚,还是东宫吕氏的娘家人。
他可不是一只鸡,可以随意宰杀。
况且他自己也不敢。
就算退一万步说,他既无官职也无爵位,手中没有丝毫权力,怎么可能去办这件事?
这件事是皇帝交给老爷子督办的,如果朱怀代劳,这算什么罪过?
自己是越权、滥用权力,老爷子是失职、怠政!
而且这么敏感的事情,如果自己真动手,老爷子的处境可能会更糟。朱怀笑了笑:“老爷子,别开玩笑了。”
朱元璋眯起眼睛:“我没开玩笑,你应该让你的手沾点血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心软是弱点。
一个从未见过血的储君,日后如何担得起大明江山?
这些都是你该承受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但是。”朱怀停顿了一下说,“这是官场上的事,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如果真的做了,那就是陷老爷子于不义!”“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老爷子您必将陷入困境。”“我不能这样不忠不义不孝!”
朱元璋按住手:“不用担心,我不是要你亲自出手,这件事皇帝也说过可以让你督办,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皇帝也说过?
朱怀挠了挠头:“皇上也知道我?”
朱元璋说:“废话!你救了寿州的数万百姓,救了应天乃至全国多少百姓,这些事皇帝也不是瞎子吧?”“皇帝之所以不给你任何权力和利益,都是在为你压着功绩,这些事情你早晚都会明白的。”朱元璋说完,便对外喊道:“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表情严肃、身材高瘦的男子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关于周德兴的事,问他。”
朱元璋指着朱怀,没有出声。
“卑职锦衣卫指挥佥事何广义,见过朱郎君。”朱怀惊讶地看着何广义,又呆呆地看着朱元璋。
这架势,好像洪武老爷子真的有意让我督办这个案子... ...
可是,怎么会这样!
朱怀想不通,为什么选中了他?
黄帝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到朱怀一脸茫然,朱元璋便接着对何广义说:“周德兴的案子,交给他办,以后他是你的主子,有事找他。”主子?
何广义抬头望向朱怀,眼神中难得泛起一丝涟漪。他这种人必须喜怒不形于色,失神就代表内心极为震惊。作为黄帝的亲信,他的人生信条只有黄帝才是他的唯一主子。
如今黄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意味着眼前的这位小郎君也是他的主子,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黄帝心中已经选定他,他现在就是锦衣卫下一个领导人。
想到这里,何广义的表情更加恭敬,朱怀没让他起身,他就一直保持着谦卑的姿势,头都不敢抬。心中的波澜更为汹涌。
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是蒋璈,朝代更迭,臣子也随之更换,他明白这个道理。黄帝此刻明显是在提拔他,目的何在?是为了给新主子挑选锦衣卫指挥使!这么一想,何广义内心激动不已。
朱怀此时也冷静下来。他知道老丈人不是开玩笑,大脑飞速转动。老丈人之前跟他讲解过大明查案的过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刚才老丈人也分析了,周德兴必死无疑,结合以前老丈人处理的案件,他知道,周家恐怕要一败涂地。
想到这儿,朱怀的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你亲自去周府,将主要罪犯周德兴和他的儿子逮捕归案,此事不可牵扯其他人……”朱元璋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不语。如何督办,全看朱怀。
他要让这小子尝尝一句话主宰生死的滋味,什么是权力的顶峰!他要让朱怀记住这种感觉,记住握有黄帝权力的滋味!
“涉及的财产全部查封。”朱怀的语气带有警告,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你们查案不易,但要管理好手下,查封财产时别浑水摸鱼!”“在三司会审之前,所有犯人不得私自用刑,涉及的财产日后都要上缴国库,你的人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既然老丈人说黄帝让他督办此事,朱怀便无需顾忌了。听完朱怀的话,何广义拱手道:“卑下遵命!”朱怀点头示意:“去吧,此案宜早不宜迟!”
“办好了,你们风光无限;如果有闲言碎语,我想你的结局不会太好。”最后,朱怀叮嘱道。何广义冷汗直冒,原本以为少年主子会宽容一些,没想到少年主子竟如此洞察人心。
将来一定和老丈人一样,都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主子,得小心翼翼伺候。“卑下明白,卑下一定竭尽全力!”
“明白就好!”朱怀虚扶一下,笑道,“你们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查案出差错,伤的是洪武老丈人的颜面,这其中的分寸你们自己把握,能明白吗?”
何广义离开了。等他走后,朱元璋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怀,慢慢开口:“一威一捧,好小子,这手段玩得漂亮!”朱怀连忙道:“老丈人你别贬低我了,我刚才有点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和锦衣卫打交道,虽然看似轻松,但朱怀知道,这是强者之间的暗中较量。如果自己不用点手段,对方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必须借助黄帝的威名狐假虎威,在锦衣卫面前树立威严。“老老丈人,这真的没违规吗?别牵连了你。”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成长,可是,可是……”朱元璋大笑:“还在担心老头子?没十足把握,会让你督办此案吗?这不是什么大案,让你督办,也是黄帝培养你的意思。”这还不算大案?
一个侯爷,大明的外戚显贵,说没就没了。“等等,黄帝培养我?”
朱怀说:“难道是要我执掌锦衣卫?”结合刚才老丈人的话,朱怀忽然想明白了!朱元璋愣了愣,随即大笑:“你想得美!想这么甩手,可能吗?”
“怎么样,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感觉如何?”朱怀想了想,舔舔嘴唇:“痛快!”他没有丝毫做作,在老丈人面前不必假装,爽就是爽!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渴望权力?今天,朱怀彻底体验到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甚至一度怀疑老黄头是系统派来辅佐自己的,让自己一点点体会权力巅峰的滋味。
说实话,这种滋味一旦尝试过,就令人欲罢不能。难怪周德兴会因为一个爵位对黄帝不满。
朱元璋呵呵笑着:“爽是爽,但你要时刻铭记,这是一把双刃剑,之前我教你很久,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在你还没掌权之前,你可能不明白为什么。”
“但现在,你懂了吗?”
“如果你无法克制欲望,也会像周德兴那样,一步步将自己困在困境之中。”
“再往大了说,如果黄帝控制不住欲望,这个王朝就可能颠覆!”朱怀点点头,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权力的滋味,的确能让人滋生野心……
就像爷爷说的,得控制住那种欲望。
难怪爷爷以前总是教我见识各种人间百态。
如果朱怀之前没有好好培养,尝到权力的滋味后,他可能真的很难克制自己啊!
现在,他理解了爷爷的良苦用心,真心实意地拱手道:“爷爷,谢谢你,我好像慢慢明白你的用心了。”朱元璋大笑道:“你这臭小子,行了,你是咱孙子,我不教你教谁啊?”“周德兴该杀,你也不用想太多,刚才做得不错。”
“以后管理手下,也要这样,要掌控他们不容易,但你也别急,老头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能教你认清一些事。”朱怀会心一笑:“好!”
朱元璋喝口茶,开心地说:“(李赵好)走,咱们去看看温室里的蔬菜和西瓜,今天浇水了吗?”朱怀笑容满面:“浇了,早就浇了。”“好!去看看!”
天黑时分。
应天府开始飘雪。
大明宫内,江夏侯周德兴的大儿子周骥穿好衣服,从一间门房走出来。
屋里,还能隐约听到几个宫女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没错,他在扰乱宫廷!
宫里,很多宫女都被他强行占有过。
现在也到了下班时间,周骥便离开皇宫,心满意足地坐上回家的轿子。
城中已炊烟袅袅。
晚雪纷飞,和炊烟交织在一起。
一幅雪夜归家的生活画面。
周骥这段时间沉迷美色,身体已经被掏空。身为殿前指挥使,他已是外强中干。
与宫女纠缠,也是他了解宫中秘密的一个途径,周骥对此乐此不疲。
而且他确信,宫里的宫女肯定不敢张扬这件事。
至于宫女会不会怀孕?不会,他每次都带了避孕套。
今天他就从宫女那里听说爷爷又出宫了,而且心情似乎很不好。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触霉头,惹怒了爷爷。
北风呼啸,雪花不停地下落。
周府内,红色的灯笼像鲜血一样照亮整个周府。
周骥的轿子来到周府门口,门匾上的大红灯笼把“江夏侯府”照得如同白天。
周骥下轿,迈步走进屋内。
门童和下人看到周骥,纷纷打招呼,恭敬无比。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周骥和周德兴就是江夏侯府的天,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府上的任何仆人。
周骥曾经让府上的几个婢女怀孕,最后又生生被打到流产,赶出府外自生自灭。
这种事情在周家屡见不鲜。“少爷,老爷叫你去见他。”管家小心翼翼地对周骥说。“哦。”周骥慢悠悠地走向周德兴的书房。
周德兴有点怪异,脸色显得很凝重,仿佛大难临头。“爹,怎么了?”周骥有些不解。
周德兴招手示意周骥过来,等周骥走近,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了周骥一趔趄。
“爹!你疯了啊!”周骥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大骂:“老子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在皇宫里乱搞?定力不够就去青楼,去画舫,谁让你在宫里胡来?!”周骥一脸委屈地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打听爷爷的消息,不然我怎么知道爷爷今天又出去了?”“爹,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被你害死了!”
周德兴看着一脸委屈的周骥,怒道:“你还委屈呢,这事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总有一天,老子会被你坑死!”周骥不满地说:“宫里的那些贱女人,谁敢乱嚼舌根?”
周德兴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骥,说:“你在宫里干的那些破事,现在给老子收起来,以后不要再做了!”“还有,赌场那边,尽快抽身,干净利落地退出!”
看着周德兴无比凝重的表情,周骥心中猛然一紧,“爹,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周德兴严肃地说:“昨天爷爷在朝会上已经开始把朱怀推到台前了,爷爷这是铁了心要立老大了。”“不要给爷爷任何借口来清洗我们,我们要尽快退出,时间不多了!”“还有,东宫那边,嫁祸朱怀的事情推脱掉,不要牵扯吕氏母子的事。”
周骥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周德兴:“爹,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朱允炆如果不登基,我们周家还有出头之日吗?我们要帮助朱允炆母子啊!”周德兴摇头:“帮不了,爷爷独断专行,既然他已经表态,这事恐怕不久就会定下来。我们不要参与,不能再参与了!”
周骥不甘心地说:“可是爷爷现在什么也没说,只是透露一点信息,我们就退缩,万一朱允炆将来登基,我周家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周德兴气愤地说:“胡说八道!就算朱允炆登基,也会念旧情,不会动我们周家。但老大就不一样了,老爷子现在正亲自传授他本事,谁知道他会培养出什么厉害角色?万一老大和老爷子一个样,他上台,我们周家肯定第一个遭殃!绝对的!”
周骥问:“那朱允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周德兴摇头:“除非那些文人能帮他,这是朱允炆最后的希望了。不过这些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
“刚才我说的两件事,你要尽快让周家脱身。以前的事情,只要被老爷子知道一件,我们周家就麻烦大了!”两人正说着,管家走来敲书房的门。“老爷,锦衣卫的指挥使何大人来了!”
周德兴一愣,疑惑地看着周骥,周骥也脸色一变。
周德兴对外喊道:“什么事?告诉锦衣卫,本侯休息了,让他明天再来。”然而,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阴冷的声音。“下官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见过侯爷!”
周德兴身体一僵,尽力保持镇定,和周骥交换眼神后,出去开门。“呵呵,何大人啊,老夫刚想休息呢。你这孩子长得真像你爹,找我有什么事?”
何广义的父亲曾与周德兴并肩作战,也是红巾军的老战友。
“公事!”何广义淡淡地说。
“我现在是富贵闲人,你找我有什么公事!”周德兴冷哼一声。“奉旨,抓人!”
说完,周德兴如同被雷劈中。
“奉旨?奉什么旨?我要进宫见皇上!”
周德兴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每一件都能致命。
当锦衣卫说出这话时,他知道东窗事发了。现在他唯一的生机不是跟锦衣卫争辩,这群狗只会听命行事,跟他们多说无益。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去找朱元璋!
朱元璋年事已高,重感情。自己与朱元璋多年的交情,只要去求情,哭一场,表明悔改之意,还有一线生机!老爷子肯定会念旧情,饶他一命。
何广义一边从怀里掏出卷宗,一边平静地说:“下官奉的不是皇爷的旨意。”轰!
周德兴摇摇晃晃,差点晕倒。
不是皇上的旨意?
你们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
只能由皇帝调动!
但现在你说不是老爷子的命令,那是谁?
是……是老大吗?
锦衣卫只听从天子调遣啊!这,这是老爷子是……
周德兴全身颤抖,这小子是要接老爷子的班吗?
周德兴颤抖着接过何广义递来的卷宗。
瞬间,他整个人僵住了。
“罪犯周德兴,洪武二十三年贪污救灾款开设赌场兼并土地”——各种罪名,记载得详尽无比。
周德兴杀人无数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每一条罪状,都是死罪!
周德兴再也读不下去,大声喝道:“这是陷害,我要去皇爷那里告你一状!”“我要进宫面圣,伺候换衣!”
何广义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说:“侯爷,您没听清楚吗?这件事,不是皇爷督办的。”
“胡说!我是皇爷的同乡,出生入死的老伙伴,见皇爷都不用下跪的!”周德兴愤怒地吼叫着。“皇爷是被奸人蒙蔽了,才会这样,你让我见皇爷,皇爷听了我的话就会明白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怎么可能?带我进宫!”
何广义摇头:“这个案子,不是皇爷督办的。”他再次强调。
不是老爷子督办的,那就是老大要动手了。那小子,竟然这么狠,果然老爷子教出来的,都这么狠辣!何广义顿了顿,招招手,对身后说:“进去,把周公子也请出来。”
“周公子在后宫也惹了不少麻烦,总该出来交代几句,别让你爹一直替你挡着。”轰,轰,轰!
锦衣卫猛然冲进周德兴身后的书房,将颤抖的周骥抓了出来。
“爹,爹救我—”周骥痛哭流涕。
“何大人,我我我认识太子殿下,我,我还送过他一块金子,他认识我,他一定认识我,我们是好兄弟,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周骥惊慌失措。
何广义冷冷地看着父子俩:“在三司会审之前,两位先在锦衣卫待一段时间吧,还有很多事需要调查。”说完,他猛地挥手。
“人带走,周家,查封!清点所有财产!行动吧!”
何广义说完,周德兴顿时手脚冰凉,牙齿打颤。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局,也不知道朱雄焕会如何对付他们。但他知道,只要老爷子心软,还有救,一切都有救!
他最后看了一眼府上的管家。
管家立刻明白过来,趁着夜色,从侧门溜出去,直奔东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