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不好，你装逼！”
    “……”
    这句讽刺的话一出，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中。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装逼大王”陆景身上。
    “噗！”
    裴淑和温简简上一秒还生气呢，下一秒直呼真爽。
    惹雾雾？
    不要命了啊！
    “……”
    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陆景握紧拳头，脸跟放错颜色的调色盘一般。
    难看至极。
    “全部？”
    沈云柔站出来，阴冷着脸毫不客气道：“景哥哥只是客气，没想到你真敢狮子大开口。”
    “我看你，就是故意来店里闹事的。”沈云柔扯着嗓子嚷嚷，“主管，你要是不管，我可就要投诉上级了。”
    “没记错的话，可以邮箱直接联系你们的设计师jennie.陈。”
    投诉老板？
    主管深吸口气，吓得不轻。
    沈小姐算是品牌的vip，肯定会在意她的投诉。
    更重要的是。
    老板最近真的在帝都，说不定就过来了。
    “沈小姐，您息怒。”主管急忙开口，“您先坐着休息，其他事我来处理。”
    “抓紧，我们还有其他事呢。”
    沈云柔挽着陆景，顺势坐在沙发上，拿出口红和粉饼开始补妆。
    “……”
    陆景冷着脸，身体里憋着一腔怒火。
    他算看出来了。
    这女人明显是戏弄，让他难堪。
    “这位小姐……”主管怕投诉，只能捡捡软柿子捏，语气很不客气：“你们再不离开，我要叫保安赶人了。”
    原本还想给她们留点体面的。
    “啧。”
    裴今雾坐在沙发另一侧，修长匀称的腿慵懒交叠，漂亮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敲击着扶手，嗓音染着冰霜：“看来，店里是没人能为我们服务了。”
    “……”
    主管和其他导购都不作声，默认。
    “行。”
    裴今雾挑挑眉梢，不冷不淡道：“只能换个人了。”
    换个人？
    主管和几位柜姐，互相对视。
    店里除了他们，还有谁？
    到这里。
    他们很肯定，这女孩儿是来找茬的。
    “行，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主管说完，拿起电话，准备联系商场保安。
    “简简，你表姐不会有事吧？”
    裴淑坐在旁边，额头、手心全是冷汗。
    “不会的。”
    温简简淡定得不行，甚至有看好戏的嫌疑，“我表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她就没见过，谁能在表姐这里占到便宜的。
    “这样啊。”
    裴淑抿抿嘴，心里还是不踏实。
    人家都叫保安了！
    ——
    正当主管，准备拨打电话时。
    “主管！”
    店里的柜姐，突然小跑到他耳畔，紧张出声：“jennie.陈，来了。”
    “什么？”
    主管猛地偏过头，差点拿不稳手机，再次询问。
    “jennie.陈，咱们大boss来了。”柜姐急得在原地打转，“人已经在楼下，几分钟后就会上来。”
    怎么回事？
    他们也没通知老板啊？
    难不成——
    主管看向沈云柔，心里七上八下。
    该不会是沈小姐，真的给jennie.陈发了投诉邮件吧？
    jennie.陈这么快赶过来，肯定特别重视沈小姐。
    糟糕。
    早知如此，他们应该早点将人赶出去的。
    “？”
    听见主管和柜姐的对话，沈云柔补妆的动作一怔。
    jennie.陈真的来了？
    可她的投诉邮件，压根还没发出去啊！
    不管如何。
    大老板来了，裴今雾总没有脸继续待着吧？
    想到待会儿的社死场面……
    沈云柔眼尾勾起一抹阴笑，心里满是期待。
    不行。
    她得将裴今雾出丑的一幕，拍下来。
    想着。
    沈云柔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拿出手机，切换到社交媒体的小号。
    点开直播，镜头对准裴今雾。
    网友不是觉得玄月大师厉害又清纯，高不可攀么？
    今天就要让她们瞧瞧……
    她们的心里的白月光，有多丢脸，多不堪！
    ——
    没过几分钟。
    “主管，jennie.陈到了！”柜姐紧张道，“她走得特别快，脸色也不好。这气势，像是来给谁撑腰一样。”
    撑腰？
    主管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想到沈小姐。
    “jennie.陈！”
    没等主管反应过来，身旁的柜姐们齐刷刷出声。
    “呼呼呼……”
    jennie.陈额头渗着细细的汗，脸颊红扑扑的，妆容都脱了。
    显然是跑着来的。
    “您怎么来了？”
    反应过来，主管立刻上前，苍白着脸想解释，“jennie.陈，事情是这样的……”
    “客人在哪儿？”
    jennie.陈打断主管的话，气喘吁吁询问，眼珠子在店里疯狂扫视。
    三年前。
    她偶然在网上结识一位神秘大佬。
    大佬在服装设计方面，颇有水平，能一眼看出她的设计问题所在。
    接下来的几年里。
    她拜大佬为师，经常询问设计方面的知识，功力蹭蹭上升。
    去年的国外设计大赛，原本她没什么信心拿奖，一度想放弃。
    是师傅给她加油打气，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每天晚上给她训练、教课。
    正因如此，她才能夺下桂冠。
    虽然师傅教了她三年，可三年里，两人只通过媒介联系。
    只知道师傅是女性，并未见过真容。
    她无数次想约师傅见面，亲自感谢，可都被师傅拒绝了。
    原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
    不曾想，竟突然接到师傅的短信。
    她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客人在这里。”主管急忙指向沈云柔，心慌得不行。
    “jennie.陈，你好。”沈云柔顺势站起身，扯着嗓子道：“我是你们店里的vip客户。叫你来是因为……”
    “不是，等等啊。”
    看见沈云柔的穿衣打扮，jennie.陈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她是师傅？
    这气质、妆容丑成这样，能是师傅？
    “……”
    jennie.陈皱了皱眉头，目光环视一圈。
    从裴淑、温简简身上掠过，最终停在裴今雾身上。
    只见女孩儿戴着鸭舌帽，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粉色保温瓶……
    穿得朴素简单，可气质好得不像话。
    尤其是她头上戴的帽子。
    没认错的话，是她拿奖时，特地为师傅设计的。
    啊？
    她尊敬的师傅，是个……小女生？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