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过去,男主侯湘懿一岁啦!
他拽着东王妃的裙摆,只露出半个头。
眉心一颗金色宝珠,让他更加可爱。
但谁能想到,如此萌的奶娃脑子里,却住着一个成年男人。
还整天爱开车。
【对了,好像是什么盈亏之术,听着就不像正经法术……】
【我那老头说是盈亏之术导致她变得凶残,副作用挺大啊……】
“湘庭!”东王妃看见满身是血的侯湘庭一下子跑了过来。
因为东王妃跑得快,侯湘懿就被赤裸裸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那双异常硕大的乒乓葡萄大眼睛都睁圆了。
【妈——诶!妈!我没地方躲啦——你就不怕那小变态扯我小鸟吗——】
他慌张地看看四周,然后,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扑通!”往前摔倒。
但现在情况很乱,没人顾得上他。
就我阴森森地盯着他。
因为他刚才也盯着我。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小屁股一撅,居然往前滚……
一滚……两滚……
他滚到了一个甲板上的大桶后面,又露出半个头开始阴森森观察我。
这边也已经乱成一团。
东王妃看着满身血污的侯湘庭都哭了,双手颤抖像是怕摸一下都怕把侯湘庭给摸碎了。
“庭儿,快让父王看看你伤得如何!”侯海急了。
东王夫妇是得心疼。
虽然侯湘庭在灵宫是做质子,但也是好吃好喝供着。
灵帝虽然凶残,但也从没伤过他们孩子。
这应该算是侯湘庭第一次受伤,而且还伤那么重。
侯湘庭却摆摆手,努力支撑:“我没什么大碍,燎胥也受伤了。”
他无碍个屁啊,说话都快没力气了。
“扑通。”燎胥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在我身下瞬间变回了人形。
我赶紧下来站到一边,不想妨碍大家给燎胥看伤。
侯湘庭明明自己也站不住,还想扶燎胥。
“我来我来!”侯海赶紧扶起燎胥,看向众人,“快!快叫灵医!再派人赶紧通知燎胥世子殿下的父王,南王!”
“是!”
侯海扶着燎胥,西王妃扶着侯湘庭赶紧入内疗伤。
“小神女……”燎胥伤重朝我看来。
他伤成这样还想着我。
燎胥,你对我的好,我一定记着!
侯海和西王妃听见燎胥的话也是下意识看向我。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们就像是看到魔鬼一样神情陷入凝滞。
应该是我满脸满身的血,把他们给吓到了!
“父王,还是尽快给小神女清洗一下比较好……”侯湘庭吃力地说,看着我也是满目的心疼。
侯湘庭,我也会记着你对我的好的!
【我大哥真好,伤成这样还管那只丧尸……】
侯湘懿苟在大木桶后可怜地看着侯湘庭。
侯海和西王妃看着我继续僵硬,像是大脑都被我惊到空白。
我摆摆自己的血手:“给两位世子哥哥疗伤更重要,不用管我。”
我虽然这么说,但侯海和东王妃……就真没管我啊!
我被剩在了甲板上……
我说别管我是客气哈,你们还真当命令,就没人管我啦?
好歹给我点水洗个手,洗个脸哈。
侯海的飞将们也因为血雾里的毒而受伤,纷纷离开。
有人将抓获的刺客带下了船舱。
我眯眼看了看,我得去问问。
【这世界骚操作真多,居然用邪术把一个好好的女婴变成丧尸,跟做变态实验一样,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顿住脚步,没有去看苟在大桶后面的侯湘懿,忽然间,没那么讨厌他了。
【那个风夭夭还说我以后要跟这丧尸女一起,被她吸干……】
我再次眯起眸光。
所以呢?
你是不是,也想趁我弱,要我命?
【那我……一定要离她远点!】
我一怔,忽然有人想躲我,而不是想杀我,我忽然还有点不习惯了。
【题都透了,我不就能改变命运了?不走这剧情不就完了?我将来,可是要做王的男人!】
做王的男人?
你这是……要成王,还是要做王的妃?
咱们汉语果然博大精深!
【可怜我大哥在宫里做质子,躲不过这丧尸女娃,我得提醒他离她远点,这小丧尸喜欢抓鸟,我得护住我哥的鸟,他将来还要做东王呢!】
难得这货今天脑子里不开车,想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转脸看向他,咧开了嘴。
“啊——”他一下子吓得惊叫起来,扭头就完全苟到大桶后面去了,但他却没藏住他撅起的小屁股。
吭哧,这男人就嘴厉害,怂是真怂。
【tm这不演恐怖片奥斯卡都不服!】
【哪有三岁小孩全身是血的!跟地狱里爬出来的小恶魔一样。】
【这年纪的孩子明明都很可爱的,这玩意儿真是太瘆人了!】
【完了……尿了……啊——哥居然被个三岁女孩儿吓尿了——哥的黑历史啊——】
噗嗤。
算了,我还是走吧。
别把男主吓死,留着给家人们逗乐子。
我顺着刚才他们把刺客带走的方向走。
巨大的船舱像是一座宫殿一样宏伟宽阔。
大家都在忙碌,匆匆来去。
我随便抓住一个船员。
“别拉我!我正忙着呢!”他烦躁扭头,没看见人。
我又拉了两下:“在下面。”
他低下头一看,当即吓跪:“小,小神女,有何吩咐?”
我指指脸:“我想洗脸。”
“是是是。”他立刻截住一个婢女,“快,快打水!”
婢女一见是我,也慌了,全身都开始发抖,六神无主地看着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快啊!”
婢女一吓,差点哭。
忽然,一个盆被推了过来,竟是侯湘懿。
侯湘懿把一个玉盆推到我周围又迅速爬远,苟在了船舱的一张桌子下面。
船员和婢女都看得僵硬,甚至忘了怕我。
侯湘懿苟在桌布下面露出两只手。
【哎,我才一岁,就要救你们两个的命,哥真是太累了。】
婢女回过神,赶紧从来来去去的另一个婢女手中取过了一个水瓶,将水倒入盆中。
船员也赶紧拿来一块帕巾,递给我。
我给自己简单擦洗了一下,白色的玉盆瞬间被我手上,脸上的血染成了红色。
红色的血水中,仿佛出现了熵泽那张疯狂而扭曲的脸。
他是真的死了。
但他的脸却……
深深留在了我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