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着双手又开始颤抖,是船员赶紧拿了,匆匆倒掉。
我直接脱掉自己身上沾血的外衣,随意地丢在地上。
然后看他们:“你,带我去关刺客的地方。”
船员一惊,显然囚犯不能随便见。
但似乎又因为我是小神女,他不敢违抗。
“是……”他这一声,应得非常为难。
“你。”我指向小婢女,她“扑通”下跪。
我指向一边桌子下的手:“你们家小世子尿裤子了,带他去换换。”
小婢女一愣。
桌下已经传出侯湘懿的崩溃大吼:
【不——哥不活了——你tm知道别说出来啊——】
小婢女赶紧爬到桌边,轻声哄:“小殿下,出来啊~”
侯湘懿爬出来了,扑向小婢女:【小姐姐,求安慰~】
小婢女抱起他,他就开始往人家胸口拱。
【啊……舒服……】
这色批毛病又犯了!
我立刻阴沉沉瞪他一眼,他看见身体一缩,眼神一颤。
我举起了我的利爪,他当即惊吓,扯婢女的头发:“肘了,肘了。”
婢女抱着侯湘懿赶紧走。
侯湘懿落荒而逃,小脸从小婢女的肩膀探出又偷偷看我。
【这只丧尸娃怎么有点针对哥?】
【风夭夭说她将来会垂涎哥的美貌……难道现在她就看上哥了?】
【哎……不怪她被哥迷,只怪哥太迷人……】
忒!
我直接一个白眼,转身让船员带我去见刺客。
巨大的战舰好几层,还自带像电梯一样的木梯。
一路上,大家猛地看见船员带着我也是一个个紧绷紧张,不敢靠近。
和我在一起的这个船员也是坐如针毡,像是忽然间被大家给孤立。
来到下层,前方出现了我熟悉的传送光门。
但那扇光门阴暗森绿,一看就不像正经的门。
果然,船员也不敢再靠近。
“吼……”忽然,出现了猛兽的粗吼声。
紧跟着,一头黑色的狮子就从光门后缓缓走出,它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怖的灵光。
猛兽的吐息让整片空气都火热起来。
“小,小神女,我,我只能带你到这儿了。”船员说完就跑回木梯,拼命按往上的按钮,生怕晚走一秒就被这头猛兽撕成碎片。
大黑狮子低下脸凶狠地看着我。
我抛高头看着它。
“吼……”他朝我意思意思地喷了口热气,似是看在我是个小孩的份上。
我甩出了利爪向他回应:“嗷————呜!”
大黑狮子的红眼睛一下子撑圆,呆呆看我。
跟花脸学的,在猛兽圈,嚎叫就是打招呼,而且,气势绝不能输。
我收起利爪从大狮子庞大的身躯边大摇大摆走过。
进入光门,就听见有人在怒吼:“上刑——问不出我们都得死——”
“是!”
这是一个刑房,但里面的刑具是我那个世界所没有的。
缥缈界是灵族,刑具也为他们而特制。
房间中央正是那个刺客,他的面具已经被摘掉,是一个青年。
他也不再被困在那个金色的泡泡里,脖子和手脚被灵光闪烁的锁链锁在半空中。
他疯狂地嘶吼:“让我死——让我死——啊——”
我小小的身子在大大的狮子旁,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苟在狮子屁股后面静静看着。
被抓的俘虏在面对审讯时,也是各种各样。
有求饶,有冷静,有周旋,有宁死不屈。
以此可以大致判断这个刺客到底是职业接单,还是被人强迫。
但眼前这个大哥哥,一心求死。
不同于忍受不了酷刑的求死,或是死士对死亡近乎邪教般痴狂的膜拜。
而是他在害怕,像是在害怕自己不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一个像是行刑官的男人已经恶狠狠拿起了一根电光闪烁的长针,“说!谁指使你们的!”
青年双目圆睁,里面却是更大的惶恐,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哀求:“让我死——求求你们了——让我死吧——快——”
他不仅求死,还想尽快死。
难道他不死,将会连累更多人死?
“嘴还挺硬!”行刑官举起长针就要插。
我从大狮子屁股后面站出:“不用审了,我知道是谁。”
“谁敢乱闯!”行刑官也是急了,愤怒地吼。
这次不是审讯普通刺客,而是敢在灵宫追杀噬月小神女的刺客。
问不出情报,司煌天一怒,都有可能死全家。
压力可想而知。
和他一起的人一起朝我看来。
当即,“扑通扑通”全跪了。
“对,对不起小神女,小人不该对小神女吼,请小神女恕罪,请小神女恕罪!”行刑官吓得对我猛磕头。
他今天真是压力值爆表。
我看看他:“我想单独跟刺客说说话。”
“行行行。”行刑官赶紧让大家走。
他们都不敢站起来,直接从我身边爬。
我顺势抓住爬过我身边行刑官的衣带。
行刑官全身一哆嗦。
“他还会炸吗?”我问。
行刑官松口气,低头哈腰:“小神女放心,那是咒术,已经解了。”
我松开了他的腰带,他赶紧爬走。
我站到那个青年身下,他看到我眼底开始涌出源源不断的恨!
他恨到咬牙切齿,恨到双目涨红。
像是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导致的。
但却因为无奈而让他又陷入万分的痛苦与绝望。
他恨恨地看着我,咬牙嘶吼:“你这个魔物——你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你会给魔君带去神器,让缥缈界陷入永暗——”
果然,他不是普通刺客,而是屠魔的勇士。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他在我面前用力挣扎,“你要是懂人话就杀了我——杀了我——不然我还会杀你——啊——”
我继续仰脸看着他,他以为我是个孩子,就会被他随随便便激怒杀他吗?
我不疾不徐开口:“西王要死全家了。”
他一下子怔住了。
我继续说着:“所以,我已经知道你们背后的主使者,我不需要你了。”
他的眼神开始空洞,却又不知为何而陷入慌乱。
我爬到审讯椅子上,站起来,扣住他的下巴:“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随你,结束后,我给你个痛快,成交吗?”
惊慌失措的他因为在听到我最后的允诺后,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放开他的下巴,很好,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