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川伤得很重,但卖下人的银子在朱氏手里,顾不得许多了,他把两个丫鬟叫进来:
“先扶我到床上去,好,去把老太太和两个姑奶奶扶过来”。
人到齐后,黄金川口齿不清地道:
“都给我听着,我黄金川此生翻身无望,看在血亲的份上,告诉你们几句真言,我知道你们再等什么,也知道你们贪财,只是没想到你们竟会这么蠢!
晋王遭流放的原因,和你们说了也听不懂,我就只告诉你们几件事:
第一件,晋王遇刺身受重伤,押解的武官小头目拿了晋王妃的五十两,名益上是请郎中,实际是拿地嫖娼,自己死了,皇上震怒,那小头目全族遭殃。
第二件,宋家的四位公子前后十天不到就死了三个。
朱氏,你已经把所有人逼上了绝路,把钱拿出来给全家治伤,只要你一天不生,你的板子就只记账上,乖乖闭嘴等着,破釜沉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伤很重,说话费力,听不进去也只能是你们的命。
朱氏,你好歹也是县令家的小姐,怎么会小见到要去讹韩家的几千两银子?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你哥事成了,韩家的不就又都是你的了?
如果不成,那些银子讹来,你能保得住吗?我猜你也是心里有数的,想讹到钱之后就离开陵州,只是你又错了,朱家犯的错误太多,恐怕难以挽回局面,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你连儿子也害了!
朱氏,你该清醒清醒了,你父亲在陵州城是威风,但朱家之上有田家,田家之上有宋家,宋家靠的是宁王,而宁王的最大对手是晋王,其它话我不想再多说,你自己去掂量。
娘,两个妹妹你们也听好了,我们和韩家一样是小人物,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们说的,老娘和外孙女快饿死了,他们也坚持做个好人,所以今天才会有人来帮他们打朱氏,那些人只是临时雇来干活的,反观家里的两个丫鬟,她们为什么不出手?这还不能全怪她们。
人家说得不错,你们母女三人,那些年的吃穿用度,哪一样靠的不是韩氏,但你们最后是怎样做的?”
“让韩氏腾位子是你的主意,怎么最后全赖我们身上了?”
“是,我和韩氏、朱氏之间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今后是福是祸都是我应得的,我只是告诉你们,别再只会啃我了!我承受不起”。
“哥哥这叫什么说,是说我们害你成这样的?”
“听不懂人话?让你们今后学会自立!”
“行!哥哥既然如此绝情,那等我夫君回来,我便如实相告”。
“好了,你的事情我就说这么多,夫君,你只是个妾!”
“黄大郎!妾怎么了?我爹不照样疼我?”
“你爹是很疼你,所以把别人家的财产完完全全抢过来,再完完全全送给你做嫁妆,然后就是这样了!”
“你怪我?”
“不敢!当年我抱着女儿拉着妻子都能被朱四小姐相中,是我三生有幸的事,哪里有资格怪谁?”
“黄大郎!你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怂男人,一家子就靠你出卖色相过日子,见我比韩氏有钱有势,便舍她娶我,现在我只是一时失势,你便又想去攀附韩家,等我翻身了,你别懊懊!别到时候一家子吸血虫又舔着脸来求我!”
“骂得对!只是我现在更担心的思想是我的儿子,绵绵出事时两岁多,但韩地主打我时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她舅舅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人家让吃两个包子,他只吃了一半,带回一个半让绵绵半夜起来吃。
玉宝也马上满两岁了,她也有舅舅,能带半个包子让他半夜起来吃吗?你朱家的人我不了解,但黄家的这几位,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想利用绵绵来讹钱,你觉得她们会带半个包子回来,让玉宝半夜起来吃?”
“我们不似那韩大郎一样贱!用不着当乞丐!”
“行!黄三姑,你厉害,祈求郭家不来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