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宣女士走出当铺的时候,宣女士开始有些明白了元元的世界里有着什么是自己没有的。
而她也开始用另类的眼光,看着出生在这个镇子里的我。
“我想我明白,你想对我说什么了。”
“嗯?”
“现在做出那个决定,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毕竟......嗯,但是我觉得我可以选择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或许我一直把自己绑的太严实了。”宣女士忽然又说道:“不过为什么这个镇子名叫茶河镇,我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茶叶香气。这中间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
看着她那副似乎学着开悟的样子,我大致明白治疗见效果了。
“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我还不到说话的日子。”我双手抱于脑后,抬眼看着面前群山,山里山外,是不是都变了这么大样子?
多少年不见,头也不回的就去工作,不知道这山里那些风景,是不是还如旧。
“卖关子?”宣女士心有不悦,也一样望见群山。
“说了你可能都不会相信,这事情还是等你进了山里,再说吧。”我说着有往街上走去,这次就不是带着宣女士去看朋友,而是得买点装备往山里去了。
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
我们吃过早餐,就往山里去。
一路上我都带着一张弓,以及一篓箭,弓是上好的牛角弓,箭是寻常的铁簇箭。
有这些玩意儿在手,这山里的大猫大狗,也就可以躲得远远地。
本来卖家还说要给我配一个导游,却被我直接给拒绝了。
能理解他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们要去的山里面,似乎还是太深了。有一些老朋友,不会欢迎被外人见到。
我顺着儿时的记忆,带着宣女士一路走进了深山,途经了我和哥哥当年看到的暖树林,走上了那座至今还存在的石头阶梯。
在高山悬崖上,我指着下面的那一大片森林告诉宣女士,这里以前可不是这般面貌。你现在看到的垃圾桶,在我小时候那都是不存在的。而且就在那片森林里,腊冬的月份,都还是暖和的跟夏天似的。
蛇都能不去冬眠过日子。
宣女士起初不会相信,但是当我拿出证据给她指认了就在不远处的景区讲解,他不由得明白这是真事。
但是看着她那吃惊的样子,我却觉得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在这些广告牌,景区道路,垃圾桶,自动售卖机出现之前,这片林子里的空气是相当美好的。
就像是泡进了松油或者香水的池子,冲天香气让你不由舒爽。
而后我们去到了那个池子,如今那里也是旅游景区了。
不时还可以看到导游正在讲解,这池子的所谓传说。
不少游客半信半疑疑惑所谓的山神究竟在哪里。更有一些家伙拿着硬币就往那池子里投掷。
试想曾经我们就算是看到了那个池子,都要被抓去祭拜山神。
脖子上架着刀子,需要疑惑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
而今天这个旅游景区的存在,那些属于自然的崇敬感觉,以及对于无法用科学讲解的美好都已经不存在了。
我带着宣女士直接去听了导游的讲解,而后拿出了一瓶茶河河水。
当众给她示范这河水曾经的香气到底是什么模样。
别说,她还确实不会相信这一套。
因为一条河水散发着浓郁的茶水香气,这样的事实是不存在的。
这是一个科学的时代。
而我只有报之以微笑。而后带着她走了好远好远一条山路,已经走出了景区范围的大山。
我们手脚并用,行走在陡峭的山间土路,依仗土路的落脚,抓牢横叉而出的岩石树木,身体各个关节都动起来,肌肉也紧绷劳作,颇为费劲。
宣女士早有准备没有穿着高跟鞋,但是作为一个城里长大的娃娃,走在这里,也是磨出了水泡,让她可惜自己的丝袜以及腿腕上的擦伤。
而就这样子折腾了几个山沟沟之后,群山之中,一处村寨升起着袅袅炊烟。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草木精油,我看到了伯根山最后的守护者。
又是翻越了一片陡峭,我们行走在了山间河道,河道里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石灰石,圆滚滚的,直楞楞的,凹凸不平。
宣女士那双脚这时候已经走不稳这还算正常的路。此刻都需要一根拐杖支撑——实在是她脚上的水泡太严重了——真该问问她以前都是怎么去旅游的。
但是我想这反而也是个好时机,我那些山里的朋友可以借此给她讲述山神的奇迹。
路上宣女士没少问我这寨子是个什么祖宅,我都给她留下神秘的印象。
说的神神鬼鬼,就让这地方有多玄乎。
但其实都是儿时对于大自然的想象,以及祭司手中的药液确实神奇。
而真到了寨子旁边,她却撇干净了这些神秘,开始惊叹这种原始的风格装点。
可能都是搞艺术的,这寨子奇特的混搭风格让她颇为惊奇。
全都是木头,也全都是石头,但是制作出来的领地却有着几分古堡的大气庄严。
而且都这个年代了,上面还保留着古典的塔防设计,似乎是我们走进了影视的拍摄现场。
“别在意。他们这地方时不时还会闹兽灾,如果真来了一头野狼或者半夜里跑来一头老虎,这上面的弓弩可就有得用了。”
我说着,寨子上的朋友见我给他比划的手势,立马开门迎接我们的到来。
走进寨子里,曾经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如今只会更大。
除却如弯月一般分布的居民楼社,以及另一处弯月一般分布的功能区域。
寨子里还有大片空地出现在两个弯月的前后。
那里散养着肉类,也晾晒着一片片衣服,随风而荡,也随阳光而干燥。
而那些楼屋,他们都是单纯的木头制作,有着高高的楼梯,有着十几根立柱隔离了与地面的距离。
屋子大多是双面斜坡,点缀一种树胶作半透明窗户,而后点缀一扇木门,门的两边摆放装有草木精油的香瓶,们的周围也在屋檐下面,就可以摆放稀奇的物品。
或是年终时候美味的腊肉,或是瓶瓶罐罐储藏着腌菜,也有一些珍奇的干货,但是想必都不会在雨天还要放在这里等待雨淋。
而后二层楼房在围一圈木栏,防止什么时候喝醉了酒,或者孩子失足掉落。
这样一个简单的居所也就做成了。
从外观看去屋子都是木头搭建,都是些圆滚滚的木头,按照颇具北欧风格的搭建方式做成了我们东方文明的样子。
虽说非常耗材,但是似乎也没见到村人的屋子让林子遭殃。
可能它们也有自己的林木计划。
寨子里的人们也有着自己的耕地,有着自己的作坊,如今还在过着农耕生活。
很多人看到我们的第一眼,都或许还记得我儿时经常来到这里玩耍。
但也有很多村里人,都已经不知道我是谁。
我信步走去,直奔祭司的屋子。
那里面总是飘荡着香气,大量的花香植物以及瓶瓶罐罐在那门口摆放。
祭司如今快百岁的年龄,却还身体坚朗的可以站着做自己的工作。
只是现在已经有了接班人选,不像曾经那般自由自在。
他的锅里还熬着浓郁的植物,萃取他们的精油,用以获得山神赐予他们的事无香料,生活用品,乃至于医疗用品。
看到我站在门口的时候,祭司对学生嘱咐几句,就迈着年迈身躯走了出来。
这时候宣女士还站在寨子里对着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她也难怪会如此,自小就生活在城市里,体会着网络世界那种便捷日子的她,可能还真没有听说过,大山里面,还能有这样原始的生活。
周围四顾,没有机械设施,没有电子产品,没有塑料,没有空气污染,没有玻璃,没有电线。
不会有洗衣机,不会有电饭煲,但是凭着勤劳的双手,这个寨子,立在了这里,而且还让周遭的山林为它祝福。
寨子里的所有,都像极了一个理想的天然风光,大家自给自足。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在这里从小孩到大人都为了共同的生活而努力。
她看的颇有几分出神。而我和祭司有了更多的空间,分享这些年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