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起床了！”
    小风睡得正香，听到门外一阵喊叫，顿时睡意全无，赶紧掀开被子穿衣起床。
    是物理老师楚老师来喊他们起床了，他拿着一截钢管敲打着窗户上的钢筋条子，“快点快点！”
    有人小声嘀咕着，“真是烦人哪！他又不是班主任，那么积极干什么？！”
    “唉，哪个晓得哪，这么冷的天……”
    小风跟着同学们来到操场上排好队，楚老师喊道：“先跑两圈，搓搓手掌搓搓手背，不要发冻包了！”
    同学们在凌晨的寒风中跑了两圈，来到教室，楚老师早已打开教学楼大门上来开灯等着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快点读书背书！公式，定义，概念，都给我背！大点声！”
    同学们打开课本背了起来，今天是英语，明天是政治，后天是物理，再是数学，化学……
    数学课上，老师依然是一惊一乍，“啪”的一声，三角板拍在黑板上，不知又惊醒多少同学。
    他双手支在讲台上，少有地笑了笑，“每天五点多起床，九十点睡觉，中午还要写作业，你说不打瞌睡，我是不信！”
    又提高了嗓门，“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忘了你要中考！你要学习！哪怕你打瞌睡！你也要想着，我要学习！”
    突然又变了脸色，“你睡着了还想着学习，我不怪你！要是你玩着玩着睡着了，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台下的小风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又用圆规的尖脚扎了一下大腿，还是扛不住那千斤重的眼皮子。
    只觉得眼前一黑，两个眼皮咣当一声合上，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了……
    年后的某一天，小风吃过午饭，上到楼梯口。
    楚老师站在教室门口，一脸严肃，“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到？”
    小风一脸懵，“啊？我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那怎么这么久？他们怎么那么快？是不是在宿舍搞头发？”
    小风哭笑不得，“老师，我搞什么头发啊？”
    楚老师口气严厉，“你还没搞头发？没搞头发怎么油光水亮的？明显刚梳过！”
    然后指了指教室里面，“你！出来！”
    那个同学起身出来，一脸茫然。
    楚老师扯了扯他们的头发，“你们两个！赶紧去给我剪个光头！现在就去！”
    两人同时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啊？那为什么？”
    “剪了光头，你们就不会躲在宿舍照镜子搞头发了！快去！现在就去！”
    小风一脸委屈，“我真的没有……”
    楚老师拿出二十块钱塞到小风手里，“钱我出了！快去！我在这里等你们！不剪光头你们别进教室！”
    小风和同学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只得结伴而行，来到街上。
    进了理发店，师傅反复确认，“光头？你们两个，确定要剪光头？”
    两人苦笑，“是……是光头……”
    师傅拿起推剪，再次问道：“你们想好了……剪了容易，那可就接不起来了……”
    小风心一横，“剪吧……老师让我们来剪的，不剪不让进教室……”
    两人剪了光头，一路上你看我我看你，只是苦笑。
    回到教室，楚老师笑呵呵地说道：“这还差不多，快写作业吧……”
    两人坐下，只听得教室里嘿嘿嘿嘿的低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