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太近,姜意立马垂下眼皮,小声嘟囔,“只是看看有没有把先生挠伤了。”
嗓音又甜又软,是要他给个台阶下。
贺岭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手臂用力,将人带进怀里,“喜欢喝酒,喜欢酒后吐真言是不是。”
姜意摇摇头,不敢看男人的脸,也不敢揣测他的想法,愣着等他教训。
心里横竖不安,只能伸手抱他的腰,试图让他缓一缓坏心情。
贺岭又捏她的下巴,瞧那委屈的模样弄得像他欺负了她似的,此时倒想来真的。
“不说话,那让你一次喝个够。”
“酒品不好,先生不生我气,我就喝。”车内的温度原本正好,姜意紧挨着他的身体,莫名燥热。
知道贺岭因为自己喝酒生气,现在大约也能推算出他是昨晚到的渝州。
又想到前天晚上,恍然间抬起头来,没好气道:“先生也一声不吭就走了,夜不归宿,我们扯平了。”
扯平的说法引得贺岭发笑,“那因为你没睡好,怎么赔我?”
“我哪有?”姜意轻哼一声,不记得的事一概不承认。
否则要让他算起账来,倒霉的还是她自己,落不着一点好。
“这么快就忘了。”贺岭把女人抱来腿上坐,噙住她的唇探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唔……”姜意本能的要往后撤,后背却被男人牢牢扣住,往他胸前按。
又急又凶的探索,有些招架不住,浑身软成一摊泥贴着他。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感受到他与自己同样剧烈的心跳,斗胆捧上男人的脸庞。
指腹摸他的肌肤,摸他的面部骨骼。
唇瓣再被男人含住吮吸,马尾上的发绳却忽然被摘掉,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掌心按得很重,吻得更重。
像个棉花娃娃被掌控,姜意喉咙里发出绵软的求饶声,拿额头抵他,蹭来蹭去真与小猫没两样。
贺岭低笑,松开她,用手机输入地址。
老陈在下一个路口掉头,姜意还没缓过来,伏在男人胸前大口呼吸。
非得折腾过后才老实,才变乖,贺岭看她的目光里都带上几分柔情,“这两天在家除了喝酒,还做什么。”
“工作,别的什么也没干。”姜意坐在他腿根处,大腿外侧磨着他,战战兢兢。
猜到这个问题似乎不那么简单,又思忖着补了一句:“男同学来找,是要跟我谈学校的合作订单,先生放心,我没答应。”
怕他要刨根问底说怎么不答应,姜意先吐为快:“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做,事事都靠别人,那我开工作室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不要他帮,也不要先生帮。”
“你真正目的已经达成了,是不是。”贺岭用的不是问句,很肯定的讲给她听。
也不提具体到底是哪件事,让她自己悟。
姜意身体陡然一震,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抬头,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先生了解我想要什么吗,您一定猜错了。”
他确实不曾了解她想要什么,无非是道听途说,外加推测。
她的眼中钉已经被拔掉,该没忧虑了,贺岭却没从女人脸上看到她有多开心。
换了旁人,他或许会怀疑是否藏得太深,但她的小动作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说说。”
男人穿过真丝布料抚她的后背,再绕向前来,姜意猝不及防地娇嗔一声,回他:“不好说。”
好说不好说,都不重要,能看得见,能感知到她的瑟缩与小心,索性不再逼她。
——
四十分钟到达老宅。
姜意不知为什么寻常的日子带她来着,揣着疑惑跟男人去餐厅吃饭。
清淡的家常菜,并不奢靡,但也是精挑细选的新鲜食材。
随后管家上来一盅温热的桂花甜酒酿,放在她餐盘边,而贺岭那边,则是黄酒。
姜意安安静静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掺杂着花香,是她喜欢的味道,“谢谢先生。”
“怎么总说谢。”贺岭温和地扫过她的脸,视线停留在她微肿的唇瓣上。
他记得分明没有多用力,竟这样脆弱。
眼神看得姜意心里发毛,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一句,好好吃饭。
等填饱肚子,想回工作室去,才支支吾吾向男人开口,“先生,能让人送我走吗?”
“走哪儿去?”
“下午还有工作。”
“放着。”贺岭没闲心管她是不是忙,总之交代了老陈的事情,肯定能比她亲自去盯要事半功倍。
姜意抿着唇,没有唇膏的滋润干涩难忍,又听他拒绝不让自己走,委屈的情绪涌上来,眼眶又湿润润的。
男人瞥她一眼,拉过来,往后院去。
话也不同她讲,只顾着拿鱼饵喂那一池锦鲤,看它们争抢,颇有闲情逸致。
“需要你担心?”贺岭把女人捞进怀里,站在她身后,整个身体包裹住娇小的她,“半天不去,能乱套吗。”
“那下次我也学先生这样。”姜意冷哼一声,不知道下回他有事时她这样做会是什么下场。
她猜,这男人一定不会为她妥协,一定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正事永远比她重要得多。
贺岭轻笑,意不在此,把手中的鱼饵撒完,“国外的酒庄空运来的葡萄酒,过一会儿该到了。”
“给我准备的吗?”
“还有别的馋猫在?”
姜意不明所以,握住男人的手臂,“先生今天这样隆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我说?”
从不带她老宅,来了还不让走,藏着有话要说的感觉让她隐隐不安。
靠在他怀里,有些像临别前的温存。
是觉得她喝了酒好说话?
心口痒,又有点酸涩,于是不敢再往下想,转头吻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一下,再亲他的脸颊,无力的双手摸他的脸好一会儿,心里牢牢记下了。
贺岭就这样从容的任她摩挲,柔软的小手又胆怯又要试探,眼底的不舍都快要溢出来。
偏偏刚还嘴硬说要走。
“要紧也不要紧,看你怎样想。”他回道,却也回的不清不楚。
姜意唇角扬起,扭头靠在他肩上,“先生向来做什么事都有打算,不用绕弯,不喝酒我也听先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