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苏府
作者:一碗瘦肉粥   嫡女下山后,靠玄学推翻皇位最新章节     
    翌日清晨,元曦还未完全清醒,便听到白茶前来叩门。
    “郡主,瑞王府派人过来了。”
    元曦赶忙起身匆匆来到门口。
    “九叔来了。”她自是笑脸相迎,又看见他手上大件小件行囊,赶忙唤人接过。
    “郡主不用招呼我了。”蔺九朝她摆摆手,又凑到她身旁低声道,“方府,我恐怕比郡主还熟悉。”
    蔺九倒也没夸大,蔺九在她还未出世时便来到父亲身边做幕僚,他离开时,正是他们前去元平之时。
    她也不再推脱,只同府中下人都交代了句“府中事宜全权交予蔺总管打理”,便任蔺九自行安排了,自己忙别的事儿了。
    蔺九再次回到方府,只觉恍如隔世。
    这一个月以来他心情大起大落,先是以为王爷领回来一个小白脸断袖,让他头疼不已。
    后来听说那小白脸是幸存的小公子方祯宁,他又喜又悲,但也慢慢接受了他最重视的两位公子相交的事实。
    那日听说上金銮殿的竟是个女子,他的心简直提到嗓子眼。
    方家小公子竟然是个女子,闻所未闻!
    他担心她在殿上会被欺凌,惴惴不安了两日,终于迎来大审。
    她果然和将军一般脾气,将皇帝直接得罪了。
    大审顺利结束,然他悬着的心始终未能落下,他担心皇帝降罪于她,王爷却告知他不要惊慌。
    那几日王爷和他侄儿夜夜通信出谋划策,他看得到王爷对姑娘十分上心,也明了王爷的心意,只盼他们能够有个好结局。
    终于在王府也收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乐开了花。
    在他心里,自家王爷和方家姑娘是世间难得的绝配。
    因而今日天未亮,不知从哪儿回来的王爷将他唤醒,让他收拾行囊到方府主持大局时,他心中喜不自胜,欣欣然接受了。
    总归以后两人是要成婚的,他到哪儿不一样?
    姑娘漂泊多年,更需要人照顾,于是他多带了几个有经验的家生子和婆子,一同来到方府协助姑娘。
    蔺九并不倚老卖老,也不会仗着自己是王府中人便颐指气使,加之他本就熟悉方府,因而很快便将人手指派妥帖。
    傍晚时分,元曦将太后派来为她量裁嫁衣的绣娘和同她商议定制首饰的玉嬷嬷送出门时,见到的已是井井有条的方府了。
    府中有了章程,便有很大不同,下人们干活都轻快许多,连白茶和淮玉都连连感激蔺管家,元曦总算松了口气。
    元曦前脚刚送完宫中的人,后脚便迎来了宋楚渝。
    大梁民风不算古板,虽男女有大防,但定下了婚约的男女是可以光明正大见面的,故而方府下人见到瑞王来时只有惊喜,尤其是蔺九。
    他喜滋滋地命厨房安排了两人的菜肴。
    蔺九看着这两个安静地对坐而食的年轻男女,脸上的笑意就未歇下,真是天赐的一对。
    任外人如何看,对于两人来说,这也只是他们无数次共进晚膳时的其中一顿罢了,许是一起用膳次数多了,宋楚渝也逐渐摸清元曦的喜好。
    她什么都不爱,唯独遇上鱼便挪不开眼,哪怕是鱼肉丸子也行。
    但蔺九不知她喜好,今天便没有安排鱼,所以元曦吃得意兴阑珊。
    “不想吃便不吃了,晚些时候我要带你出去,若是饿了再到外面买些吃食。不过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元曦眼眸一亮,她这一整天都在应付着成婚的事宜,虽称不上分身乏术,但出去走走却能让她心情好许多。
    马车刚出门没多久,便拐了个弯朝榆林巷行去了,最后缓缓停在榆林巷东道口一座不大起眼的宅院后门。
    元曦下了马车便知他们是到了何处。
    后门缓缓打开,门后正是一脸笑意的苏润平。
    “参见王爷,参见郡主。”
    两人忙将他虚扶而起。
    门外不好说话,苏润平将两人迎到书房。
    苏府人少,苏润平仅娶了一房正室,也未纳妾。
    “怎地不见苏夫人?”元曦倒很想当面感谢苏润平夫妇,其实她那夜根本没来苏府,信是宋楚渝帮她送的,她上奏之时还借了他们的由头,只怕要连累苏夫人的名声。
    “做戏做全套,她正好带着孩子归宁去了,快活得很,不日便回来了。”
    元曦郑重行了个礼:“多谢苏大人,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她想想便知道为何事情如此顺利了,从别宫一声亭中捉奸的惊呼,到为她引荐上奏,再到大审判极刑,纵使殿上皇帝有诸多隐瞒,却也没直接为难她,最后也如宋楚渝所说顺利赐婚。
    将所有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串到一起,便会后知后觉发现,所有事情看似凑巧,其实都是算计和配合。
    每一件事都恍若一级阶梯,少了任何一阶,她都无法向上迈进。
    若说宋楚渝是为她铺好台阶之人,那苏大人便是为她扫清了阶梯上的大石子。
    她对苏大人,只有感激。
    她深深鞠躬,久久不起。
    苏润平将她掺起:“郡主莫要如此,若说有恩,远不及将军对我的大恩,也远不及方家对大梁子民的大恩。若我不出力,便枉为大梁子民了。只是郡主伶仃漂泊这么多年,当真辛苦了。”
    元曦抿了抿嘴,又道:“苏大人在皇上前后假意阿谀奉承,才是真的辛苦。”
    经过几日推敲,她早已看出苏润平并非汤庆易那般爱捧臭脚之人,甚至以往老实讷言的也不是真正的他。
    真正的苏润平应当是有经天纬地之能、有口若悬河之才的人,否则不会如此顺利拿捏皇帝所想。
    不能做自己才是最痛苦的。
    她绝不相信苏润平是为了官运亨通才忍下这份痛苦,他必定有他不能言说的苦衷和不得不忍耐的理由。
    她猛然想起他在赏春宴上举荐的那位贤士,脑中也没多想,便脱口而出道:“苏大人那位擅长作赋、今年要考秋闱的谋士,可在府中?”
    苏润平眸色瞬间从讶异变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