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徽喆帝的第四个儿子,心机城府最为深不可测。前世,韩王用一批假使者逼迫魏王狗急跳墙逼宫,然后又亲自出面除掉了魏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仅剩的最后一位皇子。
陆曈气息久久才平复下来,韩王的母妃出身并不好,因而他的底蕴远不及背靠魏国公府的魏王,为了积攒底蕴,韩王居然在暗中差使人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买卖。
韩王不可留!
她随即将消息转告给了萧朔,后者闻言一言不发,过了好久才问:“陆姑娘想要怎么做?”
“我想先把韩王暗中的羽翼先剪除,然后明年开春的时候,自会有见分晓。”陆曈说。
本来她不打算打草惊蛇的,可若是不除掉韩王暗中的爪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像那些女孩一样被祸害。
“我帮陆姑娘。”萧朔道。
陆曈没有拒绝,光凭她自己的确太难短时间内将韩王的爪牙肃清掉。
“世子,寨子外面来了羽林卫和京兆府的人。”这时,一名士兵上前禀报说。
陆曈问道:“可见有陆家的人?”
“户部尚书陆大人也在。”士兵回话道。
陆曈没想到羽林卫和京兆府的人这回动作这么快就找过来了,可是把她的打算都搅乱了。
“我和那些姑娘一起,就说是你把我们救出来的。”她对萧朔说。
萧朔点头,陆曈随即和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孩们站在了一起。
很快,寨子中又多了几十号人,有些是穿着羽林卫的服饰,有些则是京兆府衙门的人。
当头的是京兆府的府尹,羽林卫带队的是沈涟,想必是陆渠得知陆曈出事了,求到了羽林卫。
陆渠在队伍前面,目光一直在寨子中着急地顾盼,一见萧朔,直接挤掉府尹,追问:“萧世子,可有见到小女?”
天知道他听说女儿丢了的时候有多着急。
萧朔刚想开口,却被几声狗叫和一声劫后余生的哭嚎打断了。
“姑娘啊,婢子可算找到你了!”菀儿见到陆曈,两腿发软直接跌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扯着陆曈的衣角。
把姑娘弄丢了,她险些被老爷打死,还好她急中生智,让藏雪带路找到了陆曈,不然她一定会被打个半死再发卖出去的。
陆曈弯腰抱起黑不溜秋的藏雪,看来她算漏了这小家伙。
“起来吧,我没事。”
她抱着藏雪在怀中往陆渠的方向走,陆渠远远地瞧见他,连跑带蹦地跑了过去。
“曈儿,你没事吧?”陆渠对着她左瞧瞧右看看,生怕她受了一点伤害。
陆曈摇头说:“爹,我没事,是萧世子救了我们。”
她身上衣服齐整,发髻也没乱,神情泰然自若,确实不像受了伤害的样子,陆渠这才心中大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萧朔和京兆府尹一并凑了过来,后者对陆渠宽慰道:“陆大人,令爱无恙,可喜可贺。”
“贺你头啊,要不是你连个京城治安都弄不好,我的宝贝女儿会受了这么大委屈?”陆渠臭着脸呛了他一句。
府尹一噎,翻了个白眼,心道不和正在气头上的人计较,不就是丢了个女儿嘛。
“陆某还未多谢萧世子,要不是萧世子,小女怕是要遭了不测。”陆渠接着转向萧朔,这位后生看着就顺眼多了,办事利落,一表人才,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纪了只会磨洋工。
“陆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小子分内的事情。”萧朔回敬道。
京兆尹闻言瞥了其一眼,这是你小子分内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京兆尹呢。
“陆某改日一定上书陛下,为萧世子陈明功劳。”陆渠又觉得京兆府尹不顺眼了,正好萧朔最近赋闲,要不他上书皇帝让换一个京兆尹?
京兆尹背后忽然感觉凉飕飕的,怎么有股不好的预感?
“爹爹,女儿想回家了。”陆曈叫住陆渠,心中十分无奈,生怕等会老父亲脑子一个抽风把女儿卖了。
陆渠立即向其他人告辞,带着女儿先行回了城。
这时,羽林卫的沈涟才过来问道:“萧世子,你怎么会知道陆姑娘在此处?”
“萧某恰好带兵前来剿匪,搭救陆姑娘只是顺便的事情。”萧朔不露痕迹地回答。
“萧世子这算是私自调兵吧。”沈涟接着说。
“事急从权,回城之后,萧某自会向陛下请罪。”萧朔说。
他话虽这么说,但徽喆帝仁和的性子他们都清楚,多半不会因此怪罪于他,甚至还会觉得他有功而赏赐于他。
沈涟也没有再追问,萧朔是徽喆帝眼前的红人,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得罪他。
三人于是一起在山寨中善后,陆渠那边带着陆曈在日落之前刚好回到了城中。
陆曈无恙地归家,还不等休息片刻,陆老太太那边就火急火燎地让她前去。
陆老太太见她步履从容地前来,怀里还抱着那只黑不溜秋的狗东西,心中却没有一点安心,朝自己的两个心腹婆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左右将陆曈夹在了中间。
“祖母不必如此,孙女的清白还在。”陆曈在两个婆子把自己架起来之前便镇静地开了口。
意图被说破,饶是陆老太太多年的脸皮也臊了一阵,见她如此不知所谓的样子,一下子怒火中烧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你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就什么事都没有?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还好好的,在外人眼里,你就是已经不清不白了!”
陆曈抚着藏雪头顶的绒毛,平静地说:“那孙女这身子验不验又有什么区别?”
陆老太太一噎,还真是这么个理,恼羞成怒又骂了一句:“混账!”
“祖母不必动气,孙女还是能嫁人的。”
陆老太太还以为她是在拿和齐家的婚约得意,指着她骂:“你以为齐家还会要你不成?就算婚事还能成,你过去之后天然就矮了夫家一头,真是给我陆家丢脸!”
“若是齐家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只能说明齐家不是孙女的良缘,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陆曈说。
“混账!”陆老太太险些被她气得一口气闭过去,这样的亲事要是没了去哪找第二桩!
“你若还要点脸面,就听我的,拿条白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