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破坏二字得到了最极致的体现。
    空间在不断湮灭。
    但这个小世界非常的坚固，在两招恐怖的杀招下，只是产生了地震般的晃动，并没有出现完全崩裂的迹象。
    炙亮灼目。
    无法直视！
    几息之后。
    一道身影从对撞的亮光中倒飞出去，撞到了墙壁上。
    轰！
    无数碎石溅起。
    黑色的长袍上沾满了血污，一头白发也变得极为凌乱。
    这一招！
    陆恨歌败了！
    而且。
    他输的很彻底。
    自己极致升华的一招，甚至还是动用了荒古剑的情况下，依旧不是天道的对手。
    首先是仙人威压，让陆恨歌的气势弱了几分，再是降魔杵上的魔神嘶吼，直接撕碎了黄金圣龙的虚影，将恐怖无比的魔气灌入了陆恨歌的体内。
    本来陆恨歌算是半个魔修，对魔气并不排斥，但问题是，这股磅礴的魔气中还残留着魔神死前的意志。
    这些死前意志全是负面情绪，有些是对死亡的恐惧，有些是对陨落的不甘，还有对自身孱弱的愤怒，这些东西都不是陆恨歌能够吸收利用的。
    只是一瞬间，便冲垮了陆恨歌的识海，再也维持不住手中的剑招。
    “咳咳。”
    陆恨歌吐出几口血。
    仙人！
    果然不好惹！
    虽然天道身上有伤，但仙人和大乘期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小溪和大海，已经不是依靠外物就能填起其中的差距了。
    还是那句话！
    荒古剑强。
    但它的上限受制于陆恨歌。
    方才那一剑，若是用在半步仙人境的身上，绝对一招就斩杀了，对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用在真正的仙人身上，情况完全反过来了。
    “不太好搞。”
    陆恨歌眼神闪烁。
    大乘期巅峰不够。
    除非....
    他能突破到半步仙人境。
    刚才那一招虽然自己落败了，但陆恨歌能够感觉到，天道也快到极限了，他身上的伤导致他没办法发挥降魔杵的全部威力，而降魔杵里的魔神意志同样对天道有所影响。
    若是能恢复上一世重生前的修为，以半步仙人境的境界加上自己如今掌握的诸多底牌和功法，应该和天道有一战之力。
    可惜！
    没时间给他发育了！
    重生之后。
    一切事情都进展的太快。
    “蝼蚁。”
    “你当年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更不配。”
    天道微微喘气，将降魔杵拖在地上，朝着陆恨歌走来。
    “我可以杀你一次。”
    “就可以杀你第二次！”
    天道不屑冷笑。
    闻言。
    陆恨歌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天道，忽地，陆恨歌笑了起来：“你高兴的太早了。”
    “想诈我？”
    天道摇了摇头。
    他倒是觉得陆恨歌的话有些可爱和天真。
    陆恨歌看向黑暗中的某一处，而后将荒古剑扔出，黑暗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不像是落在地面上，更像是被人握住了剑柄。
    不由得。
    天道脸色狐疑了起来。
    陆恨歌该不会真有后手吧？
    不对！
    他可是仙人！
    陆恨歌准备最多的后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天道眼神狐疑，抬起降魔杵朝着黑暗中掷去，冲天的血气再次狂涌，但下一秒，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紧接着，降魔杵改变了飞行方向，砸进了一边的墙壁里。
    “嗯？”
    天道疑惑呢喃。
    就在此时。
    一道虚影从黑暗中走出，神情无奈：“你小子，我都死了，还不让我清闲一点。”
    虚影悬浮在半空，手中握着荒古剑。
    正是姜无虚。
    而这个地方，正是剑冢的内部。
    而后。
    姜无虚看向天道。
    一瞬间。
    天道的神情大变。
    他见过姜无虚！
    在很多年前，天道在仙界的时候，见过一次姜无虚，那个时候的姜无虚还是仙界巨擘，远不是他能触及的存在。
    姜无虚的称号太多了。
    仙界第一剑。
    麻衣古帝。
    剑狱之主。
    ......
    每一个称号都代表姜无虚的一种身份，以及身份背后的力量。
    天道本以为陆恨歌能够成为荒古剑之主，完全就是运气好，现在看来，其中和姜无虚有莫大的关系。
    “这里是.....剑狱？”
    天道惊疑不定。
    传言中。
    姜无虚陨落在了剑狱，并且在自己的剑狱内建起了一座剑冢。
    现在看到姜无虚的神魂虚影，天道瞬间明白了陆恨歌使用跨界符的用意，一方面可以让天道失去西极界的世界力量，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助姜无虚的力量来反制他。
    好深的心机！
    姜无虚笑了笑：“我认识你，西极界的天道。”
    天道后退了一步。
    唰！
    降魔杵飞回手中。
    和姜无虚打，那纯粹是在找死。
    即便姜无虚已经陨落，只剩下一缕神魂，但也不是天道可以招惹的存在。
    “要离开这里。”
    天道心中思索。
    跨界符，他也有。
    只不过。
    跨界符太过于珍贵，天道平常不舍得用。
    姜无虚脸上笑意不明，这种笑意让天道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荒古剑在陆恨歌的手中有上限，但在姜无虚的手中，荒古剑就不存在所谓的上限。
    “先放你一马。”
    天道掏出跨界符。
    下一秒。
    跨界符自燃。
    看着变成灰烬的跨界符，天道的嘴角重新勾起狰狞的笑容：“陆恨歌，我不信你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去，等你回到西极界，就不会有人帮你了。”
    一息之后。
    天道的笑容有些僵硬。
    两息之后。
    天道的笑容缓缓收敛。
    三息之后。
    天道脸色变得极为铁青。
    跨界符是瞬发道具，在燃烧成灰烬的一瞬间，跨界符就应该生效。
    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息的时间，而天道还留在剑冢内，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跨界符失效了......
    陆恨歌并不意外。
    进来容易出去难。
    陆恨歌能用跨界符进入剑冢是因为自己手中有荒古剑，相当于拿着门钥匙在敲门，而天道手中可没有开门的钥匙，想要离开剑冢，必须得到姜无虚这个主人的许可才行。
    “别急着走。”
    “我们聊聊。”
    姜无虚笑道。
    其实。
    他有一些事情想和西极界的天道询问。
    当年自己被虚空道场的人追杀到西极界，当时西极界的天道曾经和虚空道场的人有过接触。
    也许。
    天道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