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你光着身子,行为举止怪异,被一直敬爱自己的徒儿看见了。
老夫作为倒斗一哥、大名鼎鼎的张家族长的老公,不仅光屁股下斗,毫无节操,还在黑暗的墓道中裸奔,傻逼兮兮的样子被外人看了去。
俺无法描述当时小羽的神情,只记得他发现墙里的人是我们后,欣喜不已。
但反应过来他暗恋的师父没穿衣服,光腚向他走来后,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额,说实话,当时老夫真不觉得尴尬。真的,只有事后回忆起来,俺才觉得自己当时精神病发作,病情更加严重了。
俺有精神病,很严重,一直都在吃药。
舒必利、奋乃静、氟哌啶醇、酸钠、卡马西平、苯妥英钠等。
这些药有的是里昂先生开的,有的是俺自己查阅医书买的,有的一直在吃,有的吃了俺觉得没用就丢了。
这些药物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躁狂发作和其他严重精神障碍疾病。
这些药物有一定的作用,老夫吃下去就会安静下来不再发癫。
现在老夫正处于极度兴奋中,跑过去要给俺徒弟一个大大的拥抱。
还没抱到齐羽,张起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下,手刀击在俺的后颈上。
老夫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话说,老夫这是第几次因为太过兴奋而晕过去了?
张起灵将倒下的那个人接住,然后蹲下去,搂入怀中,伸手触碰他的额头。
感受到这人温度偏高后,他微不可察地变了脸色。
齐羽过去蹲下,他关切道:“师娘,师父他怎么了?”
张起灵没应,只是也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正当他准备解衣时,齐羽震惊不已,语无伦次起来。
“师、师娘、这、时间地点不对吧,要注意场合啊!”
张起灵脱掉衣服裤子,只剩下白色的裤衩子,他将爱人炙热的身体搂入怀中。他贴着他,用自身冰冷的温度给对方降温,梅子墨太热了,再不降温就会发烧。
他说:“往前面走有一滩暗涌,你用水瓶接点冷水过来。”
齐羽明白师娘的用意后,不由地尴尬:“哦,好,小羽现在就去。”
他迅速溜走,跑到一半发现自己有东西没有拿,赶紧又跑回去拿水瓶。
他看见师娘紧紧搂着师父。
张起灵的身体如他的性格一样冷,体内散发着冷冽的雪山气息。他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在对视的瞬间就被寒意所侵。
他与粽子打斗时,每一个动作都简洁而凌厉,不带丝毫多余的情感。当他静静站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他是这喧嚣世界中的一抹冷色,清冷而淡然。
与他相反,梅子墨的身体恰似那燃烧的篝火,时刻散发着炽热的温度。他那明亮的眼眸,仿若含着永不熄灭的烈焰,让人在对视的瞬间就被热情所裹。
张起灵冷淡,梅子墨热情。
他们刚好互补,天生一对。
就如同现在,张起灵将他的丈夫搂入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炙热的温度。
直到齐羽过来,张起灵接过装满冷水的瓶子,打开,将水淋到自己手上,温和地抚摸爱人的额头。
齐羽关切道:“师娘,师父他脸好红啊。”
说完齐羽伸手去摸:“这么烫!”
他再摸了摸师父的肩膀手臂,同样很烫,他抬头看见师父头顶上在冒热气。
“我去,师父他要融化了!”
张起灵轻轻揉捏梅子墨的手,担忧道:“他太兴奋了。”
齐羽想到什么后开口:“狂躁症?”
张起灵不语。
齐羽道:“怕不只狂躁吧,感觉还有精神分裂症。”
张起灵冷冷的视线扫过去,如刀刃般,刺得人心凉凉的。
齐羽猝不及防打了个哆嗦。
接下来他们两人一个给病人擦身体,一个来回去接水,重复了大概有七八回,躺下的精神病人的身体终于不再发红,体温降下来了,他们才休息。
张起灵将梅子墨放在自己的腿上枕着,然后他开始闭目养神。
墓室顶部几滴咸水滴下来,周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这深不见底的恐怖墓穴,到处是窒息般的恐惧。
三个人在耳室里,一对夫妇依偎着,他们的徒弟在一旁仔细观察。
齐羽开口:“师父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
张起灵闭目养神,没应他的话。
齐羽:“听父亲说,张大佛爷要把师父送格尔木疗养院去治疗,那地方很神秘,只见有人进,不见有人出。我有不好的预感,师娘,如果佛爷跟你提起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答应他!”
张起灵不语。
“师娘,我很担心师父,自我记事开始就明白师父和其他正常人不太一样。但他对我很好,比任何人都好,我希望师父好好的,不想他受苦。”
齐羽说着说着,脸都红了:“师父他真的很好,长得好看,性格开朗,还是个妻奴。”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师娘。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他千万不能去格尔木疗养院,那里面很恐怖,我在栏杆外面看到过,里面的精神病人举止癫狂、失去记忆、不认人并且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他们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我怕、我怕师父。”
齐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怕师父也会变成那样,到时候他就不认识我这个徒弟,还要拿刀砍人,师父他一定不能变成那样。”
这个时候,耳室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如海底月、雪山花。
“我会囚禁他。”
仿佛就像一滴水滴入万年沉寂的古井里,荡起层层波澜,而后又恢复寂静。
张起灵的侧脸冷峻而疏离,在万年不见天日的深海墓穴里,闪烁着清冷的光辉。
齐羽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有一天,他忘了我,我会把他关起来。就像我忘了他,他会囚禁我。”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张起灵缓缓道,语气不咸不淡,配合他这张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齐羽看着他,又看向师父,脑海里脑补出,师娘囚禁师父,他们夫妻俩在无人的墓穴里,天天做。
他不禁面红耳赤、害羞不已。
同时齐羽有些震惊,这种事情疯癫的师父完全做得出来,没想到连人淡如菊、无欲无求的师娘,也是这样想的。
保守封建的齐羽小朋友,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张起灵在他震惊之余,站起来。
“我去前方探路,你好好照顾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师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烂得发灰发白的破裤子。
这是张起灵从棺材板里,陪葬人身上扒下来的。
齐羽反应过来,他师父还是光着屁股的啊。
真尴尬。
他替自己师父感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