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所至、金石可开?
鉴于想要调节龙龙心态,老师们决定让龙龙上午照常学习,下午自由活动,这让龙龙大感高兴。
龙龙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孩子,得到下午活动自由后,很快他说为自己找到了放松所在――一个能畅快游水的好地方。
龙龙喜欢游水,一见到有水的好地方就会心情愉悦。后山中最好的地方当然是“龙首峰”下的玄武湖,但那里即远又要柳武带领打招呼,很是不便。而天牢峰下的明溪太浅,难以畅快,涧水崖高水急,还不是他能够游玩的地方。
这天午后,完成上午学习,吃过午饭,告别娘亲义父,背着一包灵米,龙龙兴冲冲出了“灵仆寺”,沿着下山道路向西来到“涧河石桥”,礼貌地向守桥护卫问好。守卫对他早已熟悉,笑呵呵地挥手放行。
过了石桥不远,龙龙沿着一条涧水岸边向北弯绕的小路,也叫滨涧小路。七绕八曲五六里后,就来到一个叫“龙鳞峰”的所在,处于岷山的次前部。
做为大楚龙脉,整个岷山都是大楚禁山、皇家禁苑,内里豢养着众多灵禽妖兽,是不允许民众甚至修士进入活动的。
千里岷山,从东向西分为,东部龙首即后山,前部龙鳞,中部龙腹和后部龙尾几个部分。奔流于岷山之中的涧河,从龙尾,经龙腹、到龙鳞,在此处分为两支,一支依然向东,三曲四弯后注入后山玄武湖,一支向南,蜿蜒奔出岷山,注入涛涛洛河,形成大楚上京西部护城河。
现在龙龙就是要到龙鳞峰去。
龙鳞峰东北两方面临涧水之处峰险崖峭,西南方向峰下平缓处则有一处半月形的湖泊,湖泊接近百亩,水深幽寒,其中养着几只凡鹅和数十条鳄鱼。
此处风景清幽、人迹罕至,有一个老迈伤残的修士在此驻守。
老迈修士名叫郑经,与柳武也是相熟,有些交情,算是知根知底。
这里一年前柳武带龙龙来过,只因水质幽寒,担心龙龙身体,所以禁止龙龙下水游玩。现在经过半年多的炼体训练,龙龙已经能经受此水的寒冷了。
前几天在龙龙央求下,柳武又带龙龙来过,带着几瓶灵酒做为礼物,拜托并得到郑老答应照看后,才放心让龙龙独自来此放松心情。
柳武告诉龙龙,别看郑经爷爷现在老迈伤残,但在青少年时也是大楚修行俊杰,不到二十就已炼气圆满,做为帝国精英被选去齐云楚家深造培养,本来以他修行天分,三十岁前筑基本无问题,奈何因为一次外出试练时,遭遇邪修打劫,因护卫同伴而身伤体残,境界下降,在断了修行路后,不得不返回大楚,在龙龙爷爷柳斌帮助下,寻了此处守护闲差,以了残生。
在他前往中原齐云前,与柳武父亲柳斌曾为同事,即是柳武前辈,也是知根知底,拜托照看龙龙也算放心,所以让龙龙以太公呼之。
不说郑经老修,只说沿着涧滨小路的龙龙,五六里后,来到龙鳞峰下、月亮湖边南侧的一处水塘,水塘内养着八九只凡禽大白鹅。
月亮湖本为一体,原本是做为养殖妖鳄的湖泊,但为了养殖属于这几只凡鹅,郑经将湖泊隔离,形成这处十多亩的池塘来。
不知出于何因,龙龙对这几只白鹅很是喜欢,所以每次前来此处,他都会带些灵米喂食它们后,才会去到另一边湖泊游泳玩水。
池塘中的大白鹅,见他过来,也只是高昂着长脖不屑一顾,只在龙龙撒出手中灵米时,才冷眼看他一下,悠然飘浮过来,从容琢食。
龙龙边撒灵米,边出声招唤,但大白鹅却理也不理,琢完食后,再远离飘浮于沲塘中间,很是让龙龙有些无奈。
也许从小就与妖灵为伴,也许常常在湖中与水族戏玩,龙龙天生与动物、水族和妖灵们相亲相近,尤其是水中的各种生灵。
虽然,有时会在山中追熊撵狼、有时会与“嗷嗷”一起斗豹博虎、在水中捉鱼抓蛇,可至今,不但还没杀死过任何生灵,更是天然对水族禽兽有着一份喜欢和亲近,相应许多禽兽水族也喜欢亲近与他。
可是这几只大白鹅,半月一来,无论龙龙如何喂食讨好,可它们总是昂着骄傲长脖,不理不屑,即使有上好灵食,也是如此。
不过,秉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加上自己实在喜欢,是以龙龙要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它们与自己亲近。
这几只大白鹅,虽为凡禽,却天下稀少,算得上一种稀罕之物,在大楚估计就这几只。它们偶为郑经老修在中原齐云时所得,见其洁白高傲,大是喜爱,即使因伤返回,还是随身带回大楚,养在此处,陪已度年。
正在龙龙讨好呼唤时,身后传来从峰上下来的郑经苍老的声音:“今天成效如何?有进步吗,龙龙?”
龙龙转身弯腰施礼:“太公安好!没有成效,还是难以亲近。”
郑经边抚胸咳嗽边摇摇头道:“别说你想亲近它们,我用心养了它们四十来年,想与它们亲近也未做到。知道啥子原因吗?”
龙龙摇头,郑太公微微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为人间至理,一是要分对象、不能对牛弹琴,二是大约还是精诚不够所致。这里面有些故事,想听吗?”
闻听有故事听,龙龙点头应道:“想听,太公快快说吧。”
“好,这个故事就从一道儿歌开始吧!”
见龙龙大感兴趣,年近八十的郑太公看着湖面,负手踱步,苍声吟道:“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好听吗?你已开蒙半年,也学过诗歌,能听出哪里好吗?”
“好听”龙龙稍稍想了一下说道:“清新自然、生动活泼,还有还有,形像真实、灵动畅快。”
“嗯,说得好!”郑太公慈祥抚下他的头顶,接着说道:“的确是好儿歌,此歌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时闻。只是它真的好吗?”
见龙龙眼露疑问,郑太公老眼盯着水中白鹅,口中缓缓说道:“诗是好诗、歌是好歌,可是也只是描皮画形,即未见骨更非真实啊。”
龙龙问道:“为什么?还有什么故事吗?”
郑太公点着苍白头颅,喘息着说道:“是的,还真有着一个非凡故事!据说白鹅不是天平本物,是万年前由祖星天兵带来。喜欢人少、养育不易,至今天下少有,估计大楚就只有我这几只了。
它们做为凡禽,虽不能飞,却洁白高傲,独自飘浮、孤高自歌,不与家禽凡鸟为伴,不与人亲近乞食,养育者爱喂就喂,不喂宁可饿死也不向人讨叫。
日常只在水中飘浮,远看很是悠然平和,人近则凶象毕露,若捡拾其卵,必与人相搏,纵然死伤,也不舍弃。
年青时,曾赴中洲齐云修行,偶尔见之,心下喜欢。后来因为伤残,在养伤期间,无聊之时,索来两只,精心喂养,虽明其性,也抱着精诚之心,想与它们亲近,可多年不见太大效果,也只比当初好些。
不明之下,去信问过,才知其故。
原来它们不但有一个名字叫“天鹅”,更有一段由天妖到凡禽的曲折故事。想听吗,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