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军今年22岁。
    他早早辍学，成天跟小流氓混在一起，加上父母溺爱，养成了无法无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在对韩素一见钟情后。
    他开始了跟踪和偷拍。
    房间里贴满了韩素的照片。
    还喜欢在日记本里记录韩素的一言一行。
    他的父亲杜立仁装的监控，终端视频其实在杜小军手机里。
    他就像个躲在阴暗角落的幽灵，无时无刻不在臆想韩素。
    母亲周亚娟无意间看到儿子的日记，不但没有责骂，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韩素虽然出身农村，但学历高，长得漂亮。
    如果儿子能娶到她，一定能改善杜家基因。
    于是她告诉杜小军，“妈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妈帮忙的尽管说。”
    那天的杜小军非常失落。
    他烦躁的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不用了，她拒绝我了。”
    周亚娟当即就怒了。
    “我儿子长得帅，性格好，也不差钱。她一个乡下来的打工妹，有什么资格拒绝你！”
    韩素是杜小军喜欢的第一个女人。
    被拒的他觉得很丢脸。
    “她说跟我不合适！”杜小军低吼道，“不就是嫌我学历低吗！我踏马没学历照样有钱！”
    他家的两栋楼每栋有六层，每层有八个房间。
    房租不如市里贵，但算下来，每月房租收入有好几万。
    不比她韩素每天累死累活强？
    学历低是事实，周亚娟没办法帮儿子说话了。
    可是杜小军不死心，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到了装鬼搞恶作剧吓人。
    他花钱让隔壁租客，每晚敲韩素的门。
    敲完放下鞋子，就回到隔壁房间。
    神不知鬼不觉。
    自己则躲在监控后，观察韩素的表情。
    第一次的时候，韩素只是疑惑，她嫌弃地捡起高跟鞋左右看了看，问邻居们有没有丢鞋子。
    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次，韩素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做法和之前一样。
    第三次，韩素开始害怕。
    她漂亮的眉毛紧紧皱起，小心翼翼地，用撑衣杆将鞋子推远。
    早上出门时，韩素看向角落。
    那只高跟鞋不见了。
    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抱着自己在地上哭泣。
    杜小军有种矛盾的感觉。
    既心疼，又痛快。
    这就是拒绝他的代价。
    他掰着手指头算。
    今天是吓唬韩素的第十一天，时机应该差不多了。
    他敲开韩素的邻居门走进去，让小刚动手后，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若是以往，韩素即便不敢开门，也会走过来通过猫眼偷看。
    可是今晚，墙的另一面安安静静。
    小刚挠了挠头，“军哥，咱们以后别吓她了，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她了，脸色好差，风一吹就倒的的样子。”
    “我心里有数。”杜小军做了个“嘘”的手势。
    竭尽全力去听。
    依旧没有动静。
    奇怪，明明从监控看到韩素回家了。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小刚打开一看。
    故意大着嗓子喊：“韩素姐。”
    韩素垂着脑袋，害怕的瞥了眼自家门口的红色高跟鞋。
    小声说：“小刚，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的，有事要我帮忙？”小刚刻意清了下嗓子。
    提醒杜小军抓住机会。
    杜小军来到门口，关心道：“哟，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韩素在脑子里努力回忆难过的事，成功哭了出来。
    “我怕说出来你们不信……”
    “你先说呗。”小刚道。
    韩素擦掉眼角的泪，恐惧地说：“我撞鬼了，它每天晚上都来敲我的门，然后放下一只大红色的高跟鞋。”
    说着，朝身后的地板看了一眼。
    “就是这个，它刚刚又来敲我门了。”
    她抹了把泪，抽泣着说：“我知道你们会说我看错了、想多了，但我确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小刚给杜小军使了个眼色。
    杜小军说：“所以你来敲门，是想让小刚帮你抓鬼？”
    “差不多吧。”韩素咬了咬下唇。
    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两个男人。
    “我求助一个玄学主播，她说我身边有阿飘，让我用请笔仙的方式，把她请出来，当面说好话请她离开。”
    杜小军差点笑出声来。
    他不信鬼神，但看过电影，传说中的笔仙不都是厉鬼吗？
    请出来只有找死的份儿。
    韩素肯定被人骗了。
    杜小军顺水推舟，拍胸脯道：“没问题，走，我们帮你。”
    韩素不好意思地将头发别到耳朵后。
    落后一步与杜小军并排走，“上次的事……抱歉。”
    杜小军大度的摆摆手，踢开那只红高跟，进了韩素的租屋。
    “没事，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偷偷闻韩素的头发。
    是淡淡的花香。
    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不知道她的沐浴露，是不是也这么香。
    杜小军猥琐的舔了下嘴唇，随着韩素一起盘腿坐到地上。
    而他面前的小茶几上，竖着一部手机。
    看到姜且的脸，杜小军眼睛都直了，“这妹子长得不错。”
    韩素笑着说：“她是最近很火的主播，你们不知道吗？”
    “听都没听过。”杜小军忙着吃喝打牌，不怎么关注直播。
    小刚作为996的底层社畜，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玩游戏放松，同样没有关注。
    只是觉得姜且眼熟，可能在网上看到过。
    韩素忐忑的心落到实处。
    她对姜且道：“姜小姐，可以开始了。”
    纸笔是去敲门之前就准备好的。
    三人按照姜且的指示，各伸出右手。
    用虎口卡住铅笔，竖于写满简单信息的白纸正中心。
    姜且念：“笔仙笔仙，请你出来。笔仙笔仙，请你出来。”
    小五呲溜一下，蹦到了桌上。
    小手抓住姜且的手指摇来晃去，眨巴几下眼睛。
    姜且拨开他，轻声说：“直播结束再陪你。”
    小五扁了扁嘴。
    背对着以示抗议。
    网友们没注意到这一插曲，都在讨论笔仙。
    【原来姜姜请笔仙也这么念吗，还以为要加专业术语】
    【跟我妹玩过一次，我敢保证没有使劲，是笔带着我们的手在纸上画圈】
    【挺邪门的，我前后请过三次，前两次都顺利送走了，第三次没送走，跟了我半年，最后是我妈找大师上门请走的】
    看到这些弹幕的杜小军“嗤”了一声。
    都是主播请的水军吧。
    只有韩素这种傻白甜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