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扶住人,低声问:“怎么了瞳宝?”
瞳榆捏紧手,和他耳语了几句。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来者不善。
祁钺道:“这方面的人,还是交给仄而勒恪解决吧。”
沈澜凑过,“妹妹你跟哥说,你俩谁厉害。”
“当然是我家宝宝厉害。”祁钺长眉微挑,语气恣肆。
“这个……”瞳榆努努嘴,“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怕她。”
“怎么说?”
“就是,她身上有层神秘的面纱,我会忌惮。但我不怕她本人。”
不得不说,她的装扮会给人一定的压迫感。
加上她口中的索耶,有点让瞳榆退步。
肩膀倏然被拍了拍,还有男人低沉冷淡的嗓音:“别怕。”
瞳榆回头,对上沈夜漆黑的眸:“你在迈步,沈族也在迈步,永远是你的后盾。”
祁钺捏了捏她手心,以示安全。
瞳榆心下感动,面上白了他们一眼,“这话说的,我跟人无仇无怨的,怎么像是要干架。”
几人是在宴会厅角落聊的,丝毫没注意到来了个人。
宴会厅噤声了瞬,随即爆发出嘈杂议论。
“咦,这是慕容晚吗?”
“自从沈家主宣布退婚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我要是沈家主,我也跟她退婚,竟然幻想全世界的人都是她未婚夫。”
“这算精神出轨了吧,原来高高在上的慕容大小姐私底下是这样……”
“别说了,她哪是大小姐,真正的大小姐是慕容希。”
慕容晚身后有两个保镖,发丝凌乱,在看到和众人攀谈的慕容希后,彻底绷不住了。
二话不说一个健步冲过去,拽起她的头发扬手扇过去。
“死东西!我当时就该亲眼看到你断气!你为什么要活过来!”
她冲慕容希嘶吼,眼神怨毒,又快速扬起手。
“啪!!”
慕容希头皮传来尖锐刺痛,脸上黑纱欲落不落。
慕容晚冷笑,伸手直接扯下来,逼她这张脸面对众人。
“看啊,别看她装的多么大小姐,这张脸早就毁了!”
众人倒抽一口气。
只见慕容希这张脸白皙漂亮,唯一突兀的是,从太阳穴到嘴唇,有个极其深的疤痕,又宽又长呈肉粉色,极其狰狞。
瞳榆瞳孔一缩,倒是真没想到,她后退几步,对着服务生说了几句话。
慕容晚得意看着众人的表情,低声对慕容希道:“丑八怪,你死也别想进慕容家的门。”
慕容希全身抖着,下意识躲闪着众人的目光,眼泪无声滑落。
有些小姐于心不忍,“慕容晚,把人放了,自家姐妹何必要这样。”
慕容晚嗤笑,“自家姐妹?”
她反问着,抬手又狠狠扇了过去。
众人倒抽口气,却也不敢说话,毕竟慕容同不在,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谁受宠。
“你干什么!”突然一声娇斥袭来。
甜洋穿着公主裙跑下楼,瞪着慕容晚:“好个老妖婆,竟然来本小姐的生日宴捣乱,还敢欺负人!”
慕容晚回瞪过去,像是被激怒的恶蛇,怨毒阴冷。
她此刻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狗急跳墙。
甜洋吓了一跳,倒腾着脚步后退,却差点被绊倒。
幸好被个豪门小姐扶了一把。
甜洋小声说了谢谢,叉腰一指慕容晚:“去!把她赶出去,我不欢迎她!”
很快便有服务生上前,手脚麻利地要拽着人走。
但慕容晚身后有保镖,很快便产生了争执。
甜洋冷哼,蹲下身捡起黑纱,扬起双手给慕容希:“姐姐,给你。”
慕容希眼神闪了闪。
这是第二个,对她表示善意的人。
可……
她接过来,指尖碰触到她的衣裙时,甲缝的粉末悄然落在她身上。
对不起了。
她眼神稍暗,丝毫不嫌弃被踩脏的黑纱,重新戴在了脸上。
垂眼道:“没关系的,大家不要说,姐姐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我身为妹妹,让她发泄发泄就好。”
全场哗然,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慕容晚成了这样。
“原来是有病啊,真是颠婆。”
“怪不得好些天没见到人,怪不得绯闻那么多……”
一句句奚落嘲讽砸在身上,慕容晚发了疯的咒骂,眼神骤然对准看戏的瞳榆。
瞳榆浑身一抖,娇娇怯怯‘啊’了声,躲到了沈夜的身后。
“沈夜哥哥,人家怕怕呢。”
沈夜眸光一动,努力压了压嘴角。
慕容晚却被激的不轻,指着瞳榆道:“你不准叫他哥哥,他是我的!”
“啊……”瞳榆惊呼,攥上沈夜的衣角,“对不起,我不叫就是了。”
慕容晚:“把你的脏手拿开,不准碰他!”
瞳榆:“……”
她手很干净的好吗,吃小蛋糕前刚洗过。
沈夜不耐烦,抬眼对刚进门口的人道:“慕容家的教养真是让沈某佩服。”
慕容同是和布朗一同进来的,听到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祁钺揉着瞳榆的脑袋,勾唇道:“祁某也佩服,感觉可以上个头条。”
甜洋眼珠子咕噜噜转,昂起下巴:“我甜洋·布朗也佩服,即便她瞪我,即便她打人,即便她骂人,即便的即便的即便,但她还是好教养。”
慕容同:“……”
布朗一听,赶忙过去检查自家女儿:“宝贝啊,有没有受伤,她骂你什么了?”
甜洋摇头,指着慕容希和瞳榆道:“她骂了这个姐姐,还打了她。”
“哦对了!”甜洋赶忙跑过去找瞳榆:“还骂了我妈咪。”
布朗头疼,这称呼什么时候能改掉。
慕容同走过去,小心翼翼问:“小希,她打你了?”
慕容希低着头,撩起黑纱给他看。
她脸上高高肿起,左右都是巴掌印,狰狞的疤痕更是骇人。
慕容同当即愧疚,对着慕容晚厉声:“你怎么敢打你妹妹!”
慕容晚笑,扬手就狠狠招呼上去。
“我不仅敢打她,我还敢打你!”
一声响亮的啪,让全场鸦雀无声。
疯了疯了,竟然连自己亲爹都打。
瞳榆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后怕,”我是不是该庆幸,她没打我。”
沈弋懒洋洋道:“她那是碰不到你,否则能直接拿剪刀把你脸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