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兵很累,他的脚疾又严重了,这一周的休息没有让他的脚得到任何缓解。
他还是很疼,每走一步都很疼痛。
但这间被暴力破坏过后的房间让他严重缺乏安全感。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季兵又说道。
季兵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摇晃着云笛的肩膀,试图唤醒她。云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季兵和阿豪焦急的面孔,她立刻意识到该离开了。
她揉揉眼睛,迅速站起身,尽管身体疲惫,但还是努力跟上了季兵和阿豪的步伐。
房屋有后门,也是从外面被踹开的,门板躺在地下。
屋子外长满半人高的荒草,不过早就枯死,他们沿着草丛继续向前。
在哪里过夜,这个问题,季兵和阿豪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仅仅是他们,每个幸存者都是如此。
睡觉时间是最软弱的时间,选择过夜的地点时,必须依赖自己的直觉。
直觉这种感觉,在末世之前可能并不被人们重视,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相信它的存在。
可随着末世的到来,幸存者们逐渐意识到,直觉其实是一种非常可靠的能力,它甚至能够在关键时刻挽救他们的生命。
事实上,直觉并不是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而是深植于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一种本能反应。这种本能反应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
在面对危险和未知情况时,直觉能够迅速地提供一种判断和选择,帮助人们避开潜在的威胁。
末世的环境中,幸存者们必须学会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相信自己的直觉。
天黑透时,他们才走到一处看上去曾经失火过的住宅。
窗口的上方都被浓烟熏黑了,可季兵却十分满意,他走路微跛,但却很自信,他的身上,背囊如同一座小山,但他的身姿却是挺拔的。
季兵环顾四周,确认了这个地点相对安全。
他示意云笛和阿豪,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烧焦的门框,进入屋内。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框架,但幸运的是,这里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季兵认为,这可能意味着这里已经被人清理过,或者在火灾发生时,屋内并没有人。
屋子里没有异味,季兵很满意。
他们找到了一个角落,相对远离窗户,这样可以减少被外面的危险发现的机会。
季兵从背囊中拿出一些干粮和水,分给云笛和阿豪。夜深了,他们不能生火,容易被其他幸存者发现。
所分的食物不多,但在这个时候,能够补充体力是至关重要的。
云笛靠着墙坐下,她疲倦到了极点,她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季兵和阿豪在用随身行李为她搭建一个临时的床铺。
季兵注意到云笛的不适,他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件厚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云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她只想好好休息,手中的食物,她一口都吃不下。
“你得吃点,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食物是世界上最好的药,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灵魂,食物都能够治愈你。”季兵轻声说。
天色很晚,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得很轻。
越是四下无人,声音的传播就会越远。
云笛勉强地笑了笑,她知道季兵说的是对的,但她实在没有食欲。
她努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粮,但很快又放下了。
季兵没有强迫她,他知道每个人在末世中都有自己的极限,云笛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可以去床上睡,这样就能休息的更好一点。”阿豪铺好了地铺。
云笛点点头,她太需要一个能够好好睡一觉的地方了。
她在地铺上和衣躺了下来。
“我们轮流守夜,”季兵低声安排着,“我先来,你们先休息。”
阿豪点了点头,季兵的安排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云笛则在季兵的厚外套下蜷缩成一团,她怀中抱着背包。
尽管疲惫,但她的心中却有一丝温暖。在这个荒凉的世界里,季兵和阿豪成了她仅有的依靠。
夜深了,季兵独自坐在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两个小时之后,季兵喊醒了阿豪。
季兵和阿豪轮流守夜,即使再累,也不能同时入睡。
在这个末世的世界里,任何微小的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第二次换岗守夜,季兵紧盯着窗外那片黑蒙蒙的景象,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从不相信任何一个黑夜,所以他和阿豪才能活到现在。
脚疼,让他吸了一口冷气。
云笛睡得很香,一个女孩子,竟然有了微微的呼噜声。
末世的世界里,能够安心入睡已经是一种奢侈。
云笛的呼噜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但也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季兵不禁有些羡慕,他希望自己也能像云笛那样,暂时忘却这个世界的残酷,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他知道,作为守夜人,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守护着这个小小的避难所,直到天亮。
脚疼加剧了。
每当夜幕降临,他脚部的疼痛就会变得更加剧烈,仿佛在提醒他,这个末世的残酷现实是无法逃避的。
季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窗外而不是他的脚上,只有保持高度的警觉,才能在这末世中生存下去。
但深夜又是一个让人思绪万千的时间。
季兵的思绪飘向了远方,他想起了过去的生活,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似乎已经遥不可及。他回忆起家人,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好,疫病突发时,交通没过多久就陷入到瘫痪之中,他徒步回到老家,但那时老家的家人都不知去向。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驱散。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他必须保持清醒,保护自己和同伴。
他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减少脚部的不适。
这时,他同时听见碎砖瓦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