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人一心独走一条大道不同,白磷打算走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
走这条路需要将许多道路吃下,嚼透,融会贯通。
对常人而言很难,但有薪火手册兜底的他想试一试。
白磷心中燃起一团火焰,这条路一旦走成,意味着他将会全能。
而换种说辞就是…无敌!
在这种心绪中,酒楼中从寒冷更改成了一道道灼热的剑气。
这批山泽野修中好些人生出了离开的想法,但他们惊骇的发现,这剑阵竟会随他们攻击强度而变化!
也正是一直保持在一种不强不弱,好似随时能破开的程度,他们才敢继续待着。
如今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哪里还敢久留,不少人开始联手破阵,想要逃离。
白磷先前第一次观想遗留了处漏洞,这才让蒙眼妇人逃出,眼下这群人想要逃离的是他查缺补漏后的囚笼,一个字,难。
并非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毕竟这么多半圣,要是同心协力,斩杀一位圣境修士也不无可能。
只是这群心中各有龌龊,自然不可能做到齐心。
更何况剑阵只是表面,这座酒楼其实是大半座小天地演化,要想真正破开,没有足够的力量,就像那次他强行撞开鬼王小天地一样,否则就需要摸清老塔主所制定的规则。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那位老塔主太强,深不见底,又是借力量,又是借出小天地掌控权,这种事别说见了,他听都没听过!
哟,瞧瞧,也不是没有明白人,那对老夫妇不就开始了?
酒楼中老夫妇看出端倪,已经开始试探,只是方向不对啊,总钻研酒楼干嘛?朝天上看啊!
白磷摇了摇头,为他们默哀两句,接着拘出一道身影,帮其压境至凝丹,随即提剑就是一道剑光。
此人腰间别双剑,应当是个剑修,那就用剑。
双剑剑修有些恍惚,还没表现出脱离酒楼的喜悦,一把剑就直直刺向他的胸口。
这是一场天底下最好的论道机会。
酒楼里边的都是半圣,每一个放在外界都能轻易抹杀他,只是现在不行,在这座小天地中要遵守他的规则。
压至同一境界,和这些最是手段诡谲的散修们来一场同境间的生死搏斗,能得到如此机遇的修士不多吧?
很显然,老塔主选上他不会是一种心血来潮的随意之举,这位最擅长观星推演的四商城脊柱大概早有谋算。
白磷猜不透其中关联,面对如此殊遇,那自然要好好把握。
如何把握?
向剑修问剑,向体修问拳,灵识修士比掌控…
这一场论道花了两个时辰,酒楼中只剩下三人。
一个背刀客,一对老夫妇。
纵然有着整座小天地的支撑,白磷依旧累得气喘吁吁,毫无风度可言的坐在门槛上。
酒楼里面的剑阵已经停下,三人发现了越来越少的同伴,已经完全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白磷觉得无趣,也就停了剑阵,看着他们如何总结规则,也算一种解闷方式。
三人以老汉为首,他们就在站在大门口处遥望星辰。
事实上他们看得见白磷,但不敢和他交流。
就在此前,那些可以被他们称之为同伴的修士们,都被丢在了上方最近的一颗星辰上,堆成小山般的尸体触目惊心。
白磷双手在脸上使劲上下搓动,帮助一颗跳动至极限的心脏慢慢找回节奏。
刚才最后一人是个十足的剑修,与他交流了好一会的剑,结果最后还藏着一个体修的身份,险些让他也成为那座小山构成之一。
他这回可是对自己狠了一把,让老塔主不要出手,纯凭自身对敌。
“三位姓甚名谁,有没有好用的背景?”
郝姓背刀客背上的刀现在在手里,两手紧紧握着,眼神冷峻,就像早些年在战场上一样,明知有去无归还要持刀上前。
老妇人手里有一只绣有莲花的荷包,上面还插有一根绣花针,十分寻常。
老汉一身粗衣,外表与田地里常年耕作的庄稼汉没两样,不过要说不同也有,那对浑浊双眸中时不时会散发一抹精光。
老汉将目光落于白磷身上,这小子就好似这座小天地的化身一般,将他们这群外来者一一斩杀。
此前他还当这个少年也是这座小天地规则之一,压境至凝丹境战胜他或许出去的关键。
直到少年主动向他们开口,他才打消了这种猜测。
老汉朗声道:“道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求想法尽管提,不知有没有活路。”
非是他想要放弃,正相反他已经看出了些许眉目,只是为何隐藏在星辰下的是三道几何算数题?!
他们三人没一个精通此道…
而且容不得他不开口,只剩他们三人,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不如和这个古怪存在交流交流,说不准还有那么一丝机会。
白磷眼神玩味,笑道:“老前辈此言何意,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主动来酒楼没问过谁,怎么想走了就来问他了?
有能耐来,就没能耐走?
走也不难,三道题答完,不仅他不拦,老塔主也会随他们走。
只是…有这能耐吗?
老汉看似诚恳道:“此番是我等做错了,有何要求尽管提,我等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白磷笑了,做错事给赔偿,很合理是吧。
可老子凭什么要原谅?
若是无人收尾,这群人的贪婪会驱使他们犯下怎样的恶果?
酒楼中人有一个能活着?
“好说好说。”
白磷笑意温和,如同冰雪化冻。
这是可以商量了?
郝姓背刀客刚有些放松,背后却有一道劲风传来,可怕的力量轰击在他后心上!
他正要反击,可不知何时身上修为被压制在了凝丹境,许多手段施展不出!
老夫妇两人此前没有半点准备,等到反应过来,他被一拳轰出大门!
白磷摩拳擦掌,一脚踩在郝姓背刀客头上,道:“看你样子也不是个杀人越货的,怎么难不成要告诉我,你也有个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