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悦再次见到余欣的时候是在殡仪馆余欣父亲的告别仪式上。一袭黑衣的余欣明显瘦了，重重的黑眼圈，看着之前意气风发的欣姐憔悴的样子，姜清悦很是心疼。
    “欣姐，请节哀。多保重身体！”握着余欣冰冷的手，姜清悦的眼睛湿润了。
    此时神情无比哀伤的余欣眼中已经流不出眼泪。
    在仪式上姜清悦还见到了余欣的母亲和姐姐。余欣的母亲头发已经花白，眼神黯淡无光，只是木然地和每个来宾握着手。搀扶着母亲的是多年以前就嫁到日本的余欣的姐姐，这次她是从东京赶回来的。余欣姐姐皮肤白皙，个子比余欣矮一点，估计是在日本待久了，逢人就不断点头鞠躬。
    这是姜清悦人生中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整个仪式大约有一百多人参加，包括余家的家属、亲属、朋友、余欣父母原单位的同事等。
    仪式结束时已近中午，姜清悦再次找到余欣向她告别。由于晚上有一个重要的饭局，姜清悦需要搭乘下午的航班赶回上海。
    姜清悦上前主动拥抱了余欣。上一次两人拥抱还是在bd公司的楼下，没想到这一次会是在这种悲伤的场合。
    “欣姐，在家多陪陪母亲吧。”姜清悦轻声说道。
    余欣无力地抱着姜清悦，微微点了下头。
    姜清悦又找到赵博文的同事小倪，想把这些日子的一些花费补偿给他，但小倪死活不肯收。姜清悦知道小倪他们每次到医院看望余欣的父亲，都会买些慰问品，这次告别仪式前姜清悦还委托他提前买了个花圈。
    “姜姐，没多少钱。而且您是我们赵总的朋友，您的钱我不能收。”小倪说道。
    见小倪态度坚决，姜清悦只得作罢。
    “倪经理，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本来我今天中午应该请大家吃个饭，特意感谢一下。不巧的是我今天晚上有事，一会儿必须赶回上海。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补上。”临别时，姜清悦对小倪说道。
    “您客气了。赵总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昨晚赵总还来电话嘱咐我们呢。”
    “有机会去上海，一定要联系我啊。”
    之后姜清悦谢绝了小倪派车送她到机场的好意，自己约了个车赶赴大连周水子机场。
    坐上车不久，姜清悦就接到了赵博文的电话。
    “听说你回上海了？也不吃过午饭再走，我让小倪准备带你去尝尝大连海鲜呢。”赵博文在电话里说道。
    姜清悦心想一定是小倪给赵博文通风报信了。
    “我晚上和公司一个合伙人的朋友有个重要的饭局，我担心航班延误，还是早点走稳妥些。再说今天也不是什么吃大餐的日子。这些日子真要谢谢你那些同事，这次太匆忙也没来得及请他们吃个饭感谢一下，蛮不好意思的。”
    “没事，回头我会请他们的。”
    “之前还发生了一些费用，我本来想给小倪，但他就是不收。我还是转给你吧，你帮我还给他。”
    “没事，不用了。小倪那边的费用我会解决的。”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微信先转给你吧。”
    “真的不用，没多少钱。你留着下次请我吃饭吧。”
    “一码归一码。你来上海我一定会请你吃饭的。但这钱我还是要还给你的。”
    “那等下次见面你再给我吧。”
    “那……好吧。”
    “你最近还会来北京吗？”
    “如果bd的事没有进展，近期应该不会去了。” 一想起bd，姜清悦就很头疼。
    “准备放弃了？”
    “也没有。只是还没想好今后的路怎么走。”
    “那你这周都在上海了？”
    “应该是。”
    “那看来我得找机会去趟魔都了。”
    “你们上海有新项目了？”
    “目前还没有，不过有个特别想见的人。”
    姜清悦嘴角微微上扬，只是她今天的心情不佳，没有继续在电话里和赵博文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