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天,元舒双脚踩在地面上,走出屋子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丝飘忽的感觉。
虽说有灵泉水的滋养,但她还是觉得浑身的骨头和肌肉像是被重组了一样。
“娘子,你怎么起来了?”
裴渊临正好带着吃食走入院中,他还颇为不满。
看到他精力旺盛的模样,元舒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不退回屋子,反而迅速来到院中的石桌旁。
她可不想刚吃饱就消消食!
太多了,都腻得慌。
“正好晒晒太阳,午膳就在院子里吃吧,对了,鱼儿和心儿呢?”
没有见着孩子,元舒还有些惦记,虽然知道裴清河不会怠慢自家的孙子孙女,她依旧记挂。
“爹带他们兄妹寻了其他小孩儿,一起玩,开心得不想过来。”
裴家的家生子不少,孩子不少,有些刚会走路,孩子们放一块玩很有意思。
“别担心,孩子有爹在,吃完了,我带你出去逛街。”
虽说他很喜欢与她享受二人世界,但他也知道,再这么胡吃海喝下去,接下来几天怕是要顿顿清汤寡水。
他还是懂适可而止的。
“真的?”
元舒有些狐疑,她有些不相信某人的话。
就像是说不要,而他说就一次,结果一次又一次。
男人的话,有时候信不得。
“不骗你”裴渊临唇角噙着笑,眼底的温柔像是漩涡一样,能将人的神魂都被卷入。
元舒迅速移开视线,“咳咳,我还没看过白天城里的模样呢。”
来的时候匆匆一瞥,然后等待裴渊临,之后浅浅的逛了一下夜市,之后就被藏在这儿!
不知天地日月为何物!
午膳后,裴渊临言出必行,伪装过后,带上了元舒以及被裴清河送回来的孩子。
一家四口在大街小巷溜达,看风景,吃美食,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样。
“咯咯咯。”
女儿坐在裴渊临的肩膀上,看着攒动的人群,笑得咯咯响。
裴元遇微微仰着头,有些期待,但拽酷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儿子,来,爹爹给你举高高?”
儿子有些冷酷,裴渊临发现了,有点像自己小的时候。
小家伙没开口,但很自觉地伸出双手,元舒忍俊不禁,默默将女儿唤回怀里。
孩子年幼,不知道父母的意义,可他们的陪伴就能说明了一切,父爱母爱,缺一都不完整。
“嘻嘻。”
小家伙性子稳,但此刻不一样的角度和体验,还是让他露出了笑容。
独自在家的裴清河,突然感觉冷清极了,频频看向门口。
“去,看看去,人要是回来了,就把孩子给我。”
儿子和儿媳小别胜新婚,她更是大老远带着孩子过来,要多给年轻人单独的空间。
同时,他也更加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俩孩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岭南那边如何了。
“老爷,公子和夫人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没那么快回来的。”
心腹眼皮子掀了下,忍不住提醒。
隔辈亲说的就是这样吧,他记得当初自家主子对公子他们三兄妹,没这么宠。
可能是小公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公子?
裴清河微微挑眉,“哦,是吗,你让人瞧瞧,要是回来了就把孩子接过来给我。”
......
此番,元舒过来的时候,打着鬼医谷相助的借口,准备了不少好药材,只等裴渊临静养好后带回去。
半夜,酣战过后,元舒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在半夜被惊醒。
有人来找裴渊临汇报事情。
没想到敌军得知裴渊临身体抱恙,竟在接近子时的时候,突然发动了战斗。
高岩自告奋勇去应敌,结果不知道是战术失误,还是什么原因,双方堪堪打成平局,我朝将士也因此受伤的将士不少。
“请王爷定夺。”
裴渊临目光幽幽,“知道了,你先退下,天亮我便回去。”
元舒听完后,脑子清醒了不少,她伸出手搂着裴渊临坚实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
“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敌人有机可乘了,不用等到天亮,你现在过去看,不用管我。”
若不是她来,裴渊临便不会借口养病,从未没在军营镇守。
“胜败乃兵家常事,与你无关,敌人发动攻击,防不胜防,不是个人原因。”
裴渊临很理智,固然有他不在军营的缘故。
但他只是一个人,总不能无时无刻都镇守在边疆,这几个月,胜仗居多,手底下这帮人也有些骄傲自满。
被挫锐气是必然的事情,不是这一场战斗就是下一场。
“娘子不必自责。”
裴渊临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轻嗅她的气息,心里变得无比满足。
“就算是有过错,那也是我自己思虑不周。”
是他太贪恋他的美好,多在这儿待了一阵。
元舒微微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并未再提起这件事。
“先休息,一早我跟你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好......”
两人浅眠了一个时辰后,天一亮就直奔军营,裴渊临先行一步。
元舒则是借着邪医的身份,随之被裴渊临邀请相助。
临走之前,她在城中的各个井水里倒了许多灵泉水进去,边疆这儿也干燥得很,情况多复杂。
灵泉水能解毒,还能增强体魄,顺手而为的事情,她办完就走。
因为有了元舒,昨晚重伤的将士都得到了很好的救治,没有因为伤重而亡之人。
高岩自告奋勇带兵,但他却没有指挥好,作战的时候露了破绽,被敌军力挫。
而后靠将士们的默契,才力挽狂澜,没有兵败。
“如何,没有你在,孤也同样可以!”
因为是平局,不算兵败,高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到裴渊临回来的时候,还沾沾自喜。
“殿下这是需要本王夸一夸你?”
裴渊临似笑非笑,眼神冷极了。
高岩的神色顿时不太好,他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他假装没听到。
“那倒是不必。”
“王爷的旧疾好了?”
还以为能瞧见裴渊临的憔悴和沧桑,可不知道是不是高岩的错觉,竟觉得他精神状态似乎更好了一样。
就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样,眼神似乎都在发光。
“有劳殿下挂念,本王幸好遇到了游历至此的邪医,旧疾之痛得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