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见身后不远处一个身高八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虬髯大汉跑了过来。
大汉身后,竟然跟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怪兽有两头牛般大小,形状如狮子,眼睛像灯笼,嘴巴似脸盆,正在紧紧地追赶于他。
虬髯大汉冲入林中,对林中谈话的二人叫道:“快来救我!”
说着便快速躲到石桌对面,怪兽也跟着窜了进来。
中年人和老者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怔立当场,不敢动弹。
怪兽长吼一声,张开大嘴向那大汉扑了过去,眼看大汉就要命丧怪兽之口。
乘风心中不忍,急忙折断身边的一根竹子冲了进去,抡起竹杆向怪兽身上抽去。
竹竿打在怪兽身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已经断为了两截。
怪兽停了下来,用鼻子使劲地嗅了几下,瞪着灯笼般大的眼睛瞅着乘风。
“噗通”一声,它已匍匐于乘风的脚下。用额头轻轻触着乘风的裤脚,竟似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
众人皆呆。
如此凶恶的庞然巨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面前,竟是这等的乖巧。
巨兽叫做狻猊,曾经也是三山岛猛兽家族中的一员,受犼的领导。不知为何,到了此处。
虽然犼的元神已经被抽离,但乘风的体内仍残留了它的气味。
狻猊嗅到了这股气味,所以匍匐垂首,恭顺附耳。
虽然,他听杜秀娘说起过,体内被封印过一只异兽,但乘风并不清楚那异兽有这种能力。
更没想过是异兽的原因,才导致猛兽都惧怕他。
当然,所说的猛兽,只是相对于山林兽类来说。
山林兽类的精怪,又另当别论。
怪兽的举动,让乘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见它再无伤人的意思,便对狻猊沉声喝道:
“你这畜生,勿再伤人,速速离去!”
狻猊竟似能听懂人话,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匍匐着身子转身离开。
怪兽走后,虬髯大汉走到乘风的跟前,跪地谢道:
“多谢恩公及时搭救,要不然俺典韦便成了这野兽的腹中之食!”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乘风伸手扶起了典韦。
典韦上下打量了一下乘风,心中暗暗称奇。
自己已是勇猛,却也是拼了性命,才从怪兽的爪下逃生。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降服,这让他感到震惊。
典韦拱手:“还没请教恩公尊姓大名,日后典韦定当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在下宋卫,字乘风。”
乘风将手中半截竹竿扔到了一边,拍了拍手说道。
旁边喝茶的两人也走了过来,老者对乘风拱手道:“阳翟司马徽有礼了!”
中年人也抱拳:“琅琊诸葛亮,见过两位壮士!”
乘风、典韦也一一抱拳还礼,四人寒暄完毕,纷纷坐于石桌周围。
诸葛亮捋了捋颌下的三缕长髯,看了看乘风。
“宋壮士好生威猛,这等怪兽见到壮士都俯首帖耳,不知壮士在何处高就?”
“区区在下,是吕布吕温侯帐下的一员守卫士卒。”乘风如实回应。
“守卫士卒?”
水镜先生有些吃惊,捋了捋颌下的胡子,“宋壮士如此英武,奈何只做得一个小小的士卒?吕布真乃混账是也。”
诸葛亮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微微一笑。
“吕布这人,虽然勇猛,但是反复无常,更不会用人。充其量只能做一枭雄,成不了大事。”
典韦忍不住开口:“卧龙先生的大名,俺典韦也曾听说过。不瞒先生,我这次出来,因为有命案在身,正打算寻一明主投靠,不知先生可有推荐?”
“这个么……”
诸葛亮看了典韦一眼,思索了一下,“纵观天下,当世之雄非曹操莫属。此人知人善用,机变谨慎,你可从之。”
水镜先生却笑道:“卧龙先生既出此言,为何不去跟随那曹孟德?反而隐于南阳,躬耕于山林?”
“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诸葛亮摇了摇头,“先生与我皆有名士之誉,理当珍惜鳞羽。先生教导的许由与巢父,在下不敢忘记。”
水镜先生面色有些尴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昔日,凤雏先生问我这个问题。我借许由洗耳、巢父饮牛敷衍与他,今日倒让卧龙先生取笑了。”
顿了一下,水镜又道:“三位不同于我,我已老朽,行将就木。而三位青春华发,来日方长,尚有大好的前程!”
乘风虽然不认识这两位大儒。不过,见他俩谈吐不凡,典故众多,心中也很是钦佩。
“刚才我在林外,听了两位先生的谈话,果真见识不凡,不愧是当世之鸿儒,今日得见两位先生,真是幸甚。”
水镜先生笑了笑,“宋壮士客气,今日卧龙先生来访,又幸遇两位神异壮士,是老朽的荣幸。几位若不嫌弃,随老朽回家喝上几杯如何?”
四人拍手称好。
一行四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司马徽的住处。
司马徽召唤夫人在院子里准备了酒菜,众人推杯换盏,杯酒言欢。
正喝得高兴时,忽然空中一声嘹亮的鹤鸣传来,一白发老者,骑着仙鹤从空中落入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