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上,柳乐人立刻翻找着衣柜,随后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果然藏着追风。
虞岑和梅海皆是一愣,随后梅海问道:“追风怎么在这里?”
柳乐人一边抚摸着追风,一边解释道:“这是苏时砚告诉我的,现在追风进入了冬眠期,行为有所不便,所以它才躲在这里。”
“周薇薇不会发现吗?而且这个房间每天都有佣人打扫,被发现的可能性极高。”
“不会,周薇薇会帮忙打掩护的。”
这下,梅海更加不敢相信了。
“你是说,周薇薇知道追风的存在,或者说她认识苏时砚?可是,她不是周海生的女儿吗?怎么会和苏时砚扯上关系?”
柳乐人“嘘”了一声,从抽屉里翻出纸笔,将他们两个合作的事情,写了下来。
周家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哪怕是周薇薇的房间,他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没有监视器。
虽然刚刚对方点头了,但不代表可以信任。
等梅海和虞岑看清上面的字,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没想到周薇薇一个学生,居然存了弑父的心思。
虞岑靠着梳妆台,抱着手臂看着柳乐人。
随后写下来一行字,“既然他们合作,那就是说,你不打算给周海生塑身,这样的后果,恐怕我们承担不起。”
柳乐人回:“其实我对塑身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这场合作相当于给我兜底,苏时砚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那天我没有成功,他和周薇薇会保住师父,如果成功,他会将搜集到有关周海生的犯罪证据,交给警察。”
这么一看,虞岑和梅海总算放下心来。
毕竟仅凭他们师徒三个,是很难从周海生脱身,要是多了苏时砚的帮忙,确实多了一些成功性。
“不过,”柳乐人缩回一直被追风舔舐的手指,正了正神色,“既然我们拿到了魂魄,塑身计划还是要进行,师父和师兄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时间让魂魄进入周海生的身体,与他的命格相契合,形成新的肉身?”
这个问题,虞岑和梅海想了两个月。
因为他们知道柳乐人提出重塑肉身的想法,简直堪比天方夜谭。
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提出来的。
但也全然不是柳乐人随口拈来。
既然可以招魂,也可以魂上身,那么将不属于周海生的魂魄进入他的身体,也并不是无计可施。
但是,让他与周海生的命格和平相处,形成新的肉身,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俗话说,人各有命。
每个人的命运轨迹是天注定的,外力是强求不了的。
他们搜集魂魄已经是借助外力了,还要命格接受,就相当于给病人做了一个全身换血的手术,并且短时间里适应,成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对于任何医生来说,都是一项巨大且艰难的工程。
所以,他们纵然想了两个月,还是没有一个可以实施的方案。
看他们的神色,柳乐人抿紧了嘴唇。
“抱歉,是我提出的想法太过于匪夷所思,让你们为难了。”
虞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按住柳乐人的肩膀。
“不要给我们道歉,你不欠我们的,只是我在想,既然是要把爽灵魂放进周海生的身体里,那他原来的魂魄,是不是就要被剥离出来?”
“应该不用吧,毕竟三魂七魄与十二生肖魂魄,本质上不属于一个东西。”
“那周海生的身体,能否承受这么多魂魄?并且,这些本质不同的魂魄,是很难在体内共存的,这个谁都做不到。”
虞岑接着说:“你提出来的塑身,是想通过十二个生肖的爽灵魂,让他们形成一个独立的,与周海生形神相似的个体,然后像芯片一样植入他的身体,这样的操作性太高,并且风险很大。”
柳乐人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确实在当初想的过于简单了一些。
他侧身,不知所措的看着虞岑,“那师兄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觉得,应该将周海生的魂魄剥离,将十二生肖魂魄换进去。”
梅海突然反应过来,试探道:“你想用阴阳法,来个偷天换日?”
柳乐人有些迷茫,“什么是阴阳法?”
“这是我们命术的一种说法,周海生的魂魄被剥离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属于阴性,而他这段时间因为遭受疾病的折磨,他的命格处于微弱的时刻,也属于阴性。”
“阴阴相撞,正好是混淆视听的时候,此时,一旦有阳性的东西出现,周海生的身体,以及命格都会毫不犹豫的争夺,这就是阴阳法。”
“被剥离的本体魂魄,我们想办法把它禁锢在阵法里,这时候放出搜集的十二魂,它是属于阳性的,就很容易就被身体吸入。”
柳乐人不禁有些疑问,“既然人的三魂七魄和十二魂不一样,那么这十二魂能不能代替三魂七魄,在周海生的体内生存呢。”
“大概可以,因为十二魂是独立的个体,本身也是人的一部分,长时间经过体内三昧真火的淬炼,是能被替代的。”
得到这个结论,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凝重了。
计划形成,接下来就是寻一个合适的时间,进行操作。
本来这件事是由他们师徒三人进行的,但是周海生不打算放人。
究其原因,就是害怕他们动了手脚。
毕竟那个时候,他魂魄剥离,没有意识,只能任人宰割。
他必须有一张王牌握在手里,而这张王牌就是梅海。
虞岑主动站出来说道:“我留下来,总可以了吧。”
周海生喝茶的动作一顿,“你?虞先生,虽然你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但是,我可是知道你会武术的,我这一屋子的保镖,可能都不是你的对手。”
“周总说笑了,对付两三个还行,你这屋前屋后,得有十几个吧。”
“虞先生是聪明人,我也很乐意将你放在我得眼皮子底下,足够赏心悦目,但是,风险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柳乐人立即说道:“那就我留下来,周总应该不会忌惮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才对。”
周海生从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柳先生何必妄自菲薄,这一切不都是你提出来的吗?我从你在文巷交流会上,就发现你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无所知的玄门中人,所以,这场塑身的法事离不开你。”
他用手帕擦了擦嘴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梅海,“我们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而且我也相信他们两个能做到,你说呢,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