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舷从赵宥澂手中接过玉佩,拿在手上,“这块玉佩,是你母后留给你的,据说这是你父皇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说完,赵舷将玉佩还给赵宥澂,赵宥澂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
玉佩硌得手心生疼,赵宥澂的心更疼。
他能想到,当年母亲将他送走有多么不舍,“母亲当年,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赵舷点点头,“你母后去世前,将我与你舅母叫到了宫中,将财产交给了我们代为保管。”
“你母后虽然没说要将财产交给你,但是我们都知道,她是想留给你的。你母后说:她不要求你继承大位,只盼你能平安长大,待时机成熟与你父皇相认。”
赵宥澂虽然与赵嫣相见的次数不多,对她的印象不算深,但是通过这点点滴滴,他能体会到母亲对他深深的爱。
赵舷:“当年,你父皇登基后,我曾进宫去见过你母后,她非常想念你,亲手做了许多小衣服给你。别人都误以为她是太思念铮儿,思念成疾。”
“你母后虽然想你,却不敢认回你,她怕护不住你。”
赵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想来,你母亲的决定是对的。有句话,舅舅说了你别不爱听,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也看到了,至今你父皇子嗣凋零,这背后有多少腌臜事,外人无从得知。”
“如果,当年你母后将你认回去,也许她有了动力,可以多活几年,但是她能陪你几年,你是否能平安长大,谁都无法预料。你母后走后,你在宫中如何生活,又依靠谁?舅舅与你外祖母更是鞭长莫及。”
赵舷看向赵宥澂手腕上的佛珠,“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如果你不来赵家,就不会去南郡,不去南郡就不会遭遇意外,也不会遇到云姑娘,不会解毒,不会有如今的健康身体。”
赵宥澂点点头,是啊,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特别是他与云舒相遇,改变了他的命运。
赵舷:“舅舅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说完,赵舷打开书房的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个带锁的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复古的花纹。
赵舷将令牌交到赵宥澂手中,“这是你母后留给你的暗卫组织。这些年,舅舅一直代你管理着。如今,正式交给你。”
随后,赵舷向着空中喊了一声:“暗一!”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赵舷行礼,道:“将军!”
赵舷看了眼暗一,抬手道:“免礼!”
暗一起身,站在赵舷身侧。
赵舷看了眼赵宥澂手中的令牌,说:“我已将门主令牌交给宥澂,今后他就是你们的主子,所有暗卫听他差遣。”
暗一闻言,跪在赵宥澂面前,“属下暗一,见过主子。”
赵宥澂上前一步,将暗一扶起,“无须多礼,你以前是我母后的人?”
暗一:“回主子,我们都去皇后娘娘救助的孤儿,娘娘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学好武艺,经过考核,忠诚于您、保护好您!”
听了暗一的话,赵宥澂的心弦再次被触动。都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他再次深刻体会到了母亲对他的爱。
赵舷对赵宥澂说:“当年,你回南郡时,暗一他们都还年幼,在暗门训练。你此次回京,舅舅就安排了暗一随身保护你。”
接着对暗一说:“暗一,你先退下,守好书房,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暗一看了一眼赵宥澂,见他点点头,才转身退下。
赵舷见暗一认了新主,不再听他的话,觉得好气又欣慰。
他又看了眼身旁的赵宥澂,发现他身上的气场似乎发生了变化,心中诧异,难道这就是皇子与生俱来的威仪吗?原来被压抑着,如今才得以释放。
“宥澂,关于暗门的事情还有你母亲名下的产业,你是想现在了解,还是舅舅以后再找时间与你细说?”
赵宥澂:“我想以后再了解。舅舅,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当年我哥哥的死究竟是何人所为,我母亲为什么会中毒,毒是何人所下?”
知道了身世,赵宥澂才知道,云舒当时说的母亲怀孕时中毒是真的,只是他的母亲另有其人罢了。
身为人子,他有权利也有责任知道母亲和自己的仇人是谁。
提及往事,赵舷陷入了回忆:“当年,这些事情都是你父皇亲自追查的。听你母后讲,是当时的三皇子抓了太子府小厮的家人,以家人性命为要挟,让小厮下手杀死了铮儿。而太子可能有所察觉,却并未阻止。”
“至于你母亲中毒之事,更是错综复杂。那毒名为‘幽冥散’,极为罕见且难以察觉,毒性狠辣,既伤害母体,也伤害胎儿,乃江湖中一神秘组织所制。你父皇虽全力追查,却也只能查出些许线索。当年你母后的一个二等丫鬟突然暴毙,后来你父皇查出那个丫鬟与卫王府的一个小厮是同乡,二人私下有所接触,但具体是谁下的毒,至今仍是谜团。”
赵舷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你哥哥死后,你母后非常自责,认为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于是她开始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临走前,她将暗门交予我掌管,并嘱咐我务必保护好你。她最担心的,就是你重蹈你哥哥的覆辙,成为皇权争夺的牺牲品。”
赵宥澂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舅舅,我定要查清一切,为母亲和哥哥报仇!”
赵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宥澂,报仇并非易事。当务之急是,你要尽快接管你母亲留下的产业和势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你要记住,无论何时赵家都是你的家,舅舅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赵宥澂起身双膝弯曲,咚的一声跪在了赵舷面前,“舅舅在上,请受宥澂一拜!”
赵舷连忙起身,去拉赵宥澂,“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是亲舅甥,你如今这般,岂不是见外了!”
赵宥澂不为所动,他扶开赵舷的手,向赵舷磕了一个头,说:“宥澂感谢赵家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没有赵家就没有宥澂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