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组合,绝非仅凭智慧便能轻易规避的存在。”唐凤舞面色凝重地说道,尽管对李小风的话心存疑虑,她还是选择给予信任。“然而,我必须坦白,我无力助你,巴音格姐姐亦然。唯一金千里或许能为你提供庇护。你非武林中人,或许未曾耳闻圣剑门的赫赫威名,更未亲身体验其武学之强悍。即便如此,我仍要说,你避难至此,已给金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李小风轻叹一声,回应道:“我已是无处可逃,听闻金老爷异于常人,这才投奔而来。我绝无给金家添乱之意。”
唐凤舞深知圣剑门的厉害,听罢李小风之言,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无奈。“无论是武林大门派,还是皇宫中的明宗皇帝,对圣剑门都是敬畏三分,无不遵从其圣使之令。明宗皇帝为对抗圣剑门,多年来广纳贤才,却始终未找到敢与圣剑门抗衡之人。金千里与巴音格自漠外归来,本不应轻信,但明宗皇帝却如获至宝,不问出身便委以重任,巴音格也因此成为皇宫红人。不过,这次明宗皇帝或许押对了宝,金千里或许真能对付北宫,甚至圣剑门,如此一来,武林有望得救,你的问题也自会迎刃而解。”
“金老爷真有此能力?”李小风对唐凤舞的话半信半疑,语气平淡地问道。
唐凤舞见李小风神色,心中略有迟疑,但仍不确定地说:“你似乎并不十分惧怕,是否觉得即便金千里无法对付,你仍有应对之策?”
“我当然害怕,但总不能因恐惧就放弃抵抗,任由北宫擒获。我虽为弱女子,无力抗争,却只能躲藏以求自保。我不能将一生的幸福寄托在金老爷身上。但若金老爷真能对抗圣剑门北宫,我自然感激不尽。我已躲藏三年,再躲下去实属不易,或许某日稍有疏忽,便会被北宫发现,那时我便永无翻身之日,永陷苦海。”
唐凤舞听罢,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冷漠地说:“你被北宫擒获与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你为求自保躲入金府,却给我带来了无尽的麻烦。看来,即便我不想与你为敌,也已无法避免。你自己说吧,是主动离开金家,还是让我将你逐出?”
李小风不为所动,反驳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自寻烦恼,却怪罪金老爷,真是令人羞愧。”
唐凤舞闻言,怒火中烧,站起身来,愤怒地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寻死?再如此说话,我即便不为情面,也要为了一口气将你置于死地。”
李小风面不改色,讥笑道:“你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即便我说得再难听,你也不敢杀我。我李小风虽非大人物,但金老爷却看重我。你若想日后过得好,便不要如此对我。我已说过,金老爷看重我是他的事,我并未爱上他,你不必如此针对我。实话告诉你,若我未在认识金老爷之前遇见另一人,我或许会接受金老爷的关爱,不会惧怕你的威胁。”
唐凤舞听后更加愤怒,却强迫自己坐下,深吸几口气,冷笑道:“你倒真有些胆量!但为人太过自私,难以长期相处。”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略一思索,不服气地说:“那我又能如何?难道真要任由北宫擒获,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毁了我一生?”
唐凤舞想了想,不便再说她自私,心中却仍不甘愿,讥笑道:“你就如此确信金千里能保护你?”
“我逃亡三年,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智慧。金老爷有无能力保护我,你看得出来,我自然也能看出来。为了自保,我必须拥有力量。只有强大的力量结合我的智慧,我相信我一定能战胜北宫,求得一时平安。”
“恐怕我们并不需要你的智慧。”唐凤舞冷笑道。
“我自知所学有限。与你相比,我缺乏广度;与金老爷相比,我所学不够渊博和精深,大多流于浅显。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我已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努力提升。”李小风坦诚地说。
“你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唐凤舞说道。
“我自认不弱,才有比较。特别是在大局观上,我或许比你们更强一些。你们对事情的看法往往不够全面,事到临头才匆忙应对,虽然总能化险为夷,但总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李小风分析道。
唐凤舞听后,心中又起杀机,表情森冷地说:“你想怎么样?真不怕我杀了你?”
李小风并未将唐凤舞的话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直言不讳地说:“我把话说明白,自然有话要说。你放心,我不会触碰你的底线,只是想请你们帮助我们,同时也是帮助你们自己。”
“你们……你们又是谁?”唐凤舞听出李小风话中有话,立刻追问。
“就是我心所系之人。”李小风不愿再让唐凤舞误会,直接说道。
唐凤舞听后,表情略缓,问道:“你要我们如何助你?”
“你去找他来,然后帮助我们对抗北宫或圣剑门。有我们相助,你们必定能成功,武林扬名指日可待。事成之后,我们因未习武,无法与你们争锋,只愿退隐一隅,过平凡生活。”
唐凤舞听后颇为心动,想了想说道:“好,我答应你。他在何处?叫什么名字?”
“你……这就相信我了?”李小风又有些不敢相信唐凤舞。
“哼,相信你才是傻瓜!我只是觉得以你们的年纪和学识,至今只学文而未习武,虽善用计谋却不懂技击,将来即便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惧。论计谋,我们不怕你们;论武力,我们远胜你们。若你们想死,我绝不会手软。金千里或许会因相识之情不杀你们,巴音格也心慈手软,不会难为你们。但我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唐凤舞冷酷地说。
“你……”李小风欲言又止。
“我怎样?是不是不配做金千里的女人?我告诉你,我以前确实没想过要找个好男人。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好人,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自然不相信世上有好男人。自从遇见金千里,他虽然好色贪淫,但他有资本,好色也不算大错。重要的是他是个好人,不是我以前见过的那种混蛋。我决定跟他一辈子,嫁给他,生儿育女。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把话说清楚。以你的为人,或许能派上用场。至于另一个我没见过的人,但从所有自认为聪明的人的行为来看,他应该也像你一样,是不甘屈居人下的人。因此,我的话对你们来说具有现实和未来的意义。”
“好,我李小风今日算是碰上你了,但我不会就此认输!他姓老,单名照,是古老姓氏的后人。现居城外伊川的一座农庄里,正为人做管账先生。”
“有名有姓就好找。”唐凤舞不再多言,起身离去。
李小风在与唐凤舞的对弈中落于下风,心中颇为不悦。待唐凤舞离去后,她气愤地一掌击在桌上,棋子四处散落。正当她准备出言责备时,却发现唐凤舞站在花丛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仿佛并未察觉到她的怒意。李小风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唐凤舞见状,未做任何表示,转身离去。李小风心中虽恨,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无奈地坐下,未再言语,更别提狠话了。
夜幕降临,金千里归来,发现唐凤舞与巴音格均未在家,便想去找李小风聊聊。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唐凤舞。
唐凤舞见到金千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自顾自地走进大厅坐下,然后对跟进来的金千里说道:“你以后最好别再去找她了,她已心有所属,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追求的小姑娘了。”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脸色微红,坐下后强笑道:“我只是去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对了,你出门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住东厢,她住外院,你这是去找我吗?”唐凤舞毫不留情地反问道。
金千里无言以对,只好厚着脸皮说:“我以为你在和李姑娘下棋呢。”
“别找借口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唐凤舞继续说道,“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要不要听?还有,你们两个去厨房帮韦嫂、方嫂做饭吧,快点把晚饭做好,我都快饿死了。等夫人回来,看到你们帮忙做好了饭,一定会称赞你们手脚勤快,她也会高兴的。”
金诗、金敏听后,虽不敢顶嘴,但面露不悦地离开了大厅。巴音格一直不喜欢她们两人像小姐一样娇气,经常让她们去厨房帮忙,学习一些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待金诗、金敏离开后,金千里盯着唐凤舞审视了片刻,还是不敢相信她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想了想,他又提起唐凤舞之前的话,有些不信地问道:“李姑娘会告诉你她的事情?”
“我不笨吧?”唐凤舞对金千里的疑问感到意外,似乎对他的不信任感到不满。
“你和李姑娘都是聪明人,当然不笨。”金千里回答道。
“既然这样,我和她都是姑娘家,说话自然方便一些。你们虽然在私底下有些猜测,但她一定不会告诉你她的事情,所以你们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这并不是你没有魅力,而是她心有所属,你再怎么追求也是徒劳。”唐凤舞直言不讳地说道。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似乎再听下去就要拂袖而去。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反应并不在意,笑道:“你别给我脸色看,难道我说错了?你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事前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情况,而不是事到临头才想混水摸鱼。你说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是做成大事的样子吗?”
“好了,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嘛!”金千里辩解道。
“没有是没有,但这不是你不想有,而是你心里对这件事有些抵触,所以才没有发展下去。”唐凤舞继续分析道。
金千里见唐凤舞纠着这件事不放,不想和她再纠缠下去,便站起来想走。唐凤舞立刻笑着说道:“你走就能走脱了吗?像你这样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好了,我不说你就是了。你要不要听李妹子的事情?”
金千里见唐凤舞并非在说假话,便又坐下,无奈地说道:“你就会和我瞎说,她不过是来我家避祸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你虽然有些好色,但还不是一个糊涂的男人。和你说话也省心,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会误会我。好了,我就给你说说李妹子的事情吧。”唐凤舞开始讲述起来,“她的对头是圣剑门的北宫势力,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北宫。”金千里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就给你说清楚吧。其实,这件事还真有些复杂。”唐凤舞想了想继续说道,“圣剑门一统武林后,在天下南北分别建立了北宫和财宫。财宫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但北宫就位于黄河下游的邙山上,由圣剑门的一代弟子人剑东门守望主持。这个东门守望是个淫魔,自从建宫以来,他就在中原广搜美女,关进他的百花园中任他享用。他自称是百花主人,立志要阅尽天下奇花、搜尽天下美女。十多年来,他确实抢了不少中原美女,也毁了无数人家。听说那座百花园里已经关了上千个美女,都是中原大地上万中选一的绝色佳人。李小风只是这些美女中的一个,被北宫选中后,她凭借自己的聪明提前逃走,躲过了这场劫难。她已经躲了三年,依靠自己的智慧逃过了北宫的五次抓捕。但她也很清楚,如果再这样躲下去,终有一天会被北宫抓回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在这期间,李小风认识了一个才智不输于她的书生,名叫老照,似乎是老子一脉的后人。他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情侣,私定了终身。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只是单方面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