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里暗里挑拨教唆高曦月与琅嬅想要借刀杀人被二人戳穿后,金玉妍的巧言令色也没了用处,如今要做些什么事情,也只得是她亲手来了。
“……贞淑,你去御膳房,拿份新鲜的糕点回来。”金玉妍扭头看向她,“要怎么说,你可清楚?”
“自然。”贞淑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哪是为了什么糕点,她此番前去,必然是要问清楚御膳房,白蕊姬如今喜好的吃食,以来日方便下手。
“哟,小禄子,你忙什么呢,”贞淑遥遥一见那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便赶紧凑上去说话,“最近,怎么没在这见你的兄弟小福子了呀?”
“他?他去咸福宫,伺候大阿哥呢,忙的很。”小禄子一边往水池中给里头的鱼洒着饵料,一边扭头和她道。
“原来是这样,”贞淑点了点头,“诶?你这是……?”
“嗐,如今玫常在遇喜,皇上极为重视,这饮食都得是上好的。”小禄子还将手中的木盆拿到她跟前去让她瞧了一眼,又道,“唉,只可惜玫常在刚有三个月的身孕,一直没什么胃口。”
贞淑微微思索了一下,才又附和道:“正常,刚有孕都是这样的,日后就好了。不说了,我还要给主儿拿点心呢,你忙吧。”
话毕,她又暗暗瞥了一眼那水池中游着的鱼,脸色极为复杂。
慈宁宫里,足不出户的太后也难得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
“这玫常在当真是有福气啊,若是她能皇帝登基后的第一子,往后的路,当真是不可限量。”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连写着字的手都加快了速度。
“那是自然了,”福珈也忍不住在一旁笑着,“奴婢听闻,皇上极为重视这个孩子,不仅派了极好的太医去照看,还让御膳房日日换着花样给玫常在做吃食呢。”
太后闻之也是得意,将手中那刚刚写好的“自天佑之,吉无不利”的纸拿在手中瞧个不停,她笑着:“哀家的眼光,果然不错。”
“这孩子必然与太后您最亲近,如若是个皇子,那可真是大福了。”福珈心中也极为欣喜。
太后仿佛已想到了她日后的好日子,她笑意更加浓郁,转头道:“福珈,去把那尊送子观音送到永和宫去。”
此时永和宫一片忙碌,就连白蕊姬自己都一时顾不上后宫众人如今对她抱有什么心思。
干呕的劲儿一阵又一阵,直把她折腾的晕头转向。
“主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舒服呢?”俗云一边顺着白蕊姬的背,一边回头问身旁的齐汝。
齐汝仔细为她把了脉,随后站起身道:“玫常在胎像稳固,只是头三个月有些不适,也是正常,常在不必忧心,微臣这就去太医院为您配药。”
等他走了,白蕊姬拿绢子擦了擦嘴角,始终不无焦虑道:“怎么我这般胸闷恶心,头还晕的厉害,总不该是孩子有什么事儿吧?”
“主儿别怕,齐太医不是都说了没事吗。”俗云为她端来一碗燕窝,“主儿,这是太后让人送来为您安神的。”
白蕊姬皱着眉头,有些犹豫道:“这个齐太医,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皇后娘娘如今对我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都还猜不透呢。”
话音刚落,她又瞧着俗云捧着的那碗燕窝。
“……拿去倒了吧。”
弘历自那夜之后,对她的态度就不像最开始那样,她看得出来弘历设防。如今依傍太后的路注定已是行不通了,她能做的,就是依靠弘历,做好一切能让他抬举自己的事情。
有身孕后,弘历难得的在她面前流露了高兴之色。
所以……
白蕊姬咬了咬唇。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底牌。无论如何她都要护着这个孩子,唯有这样,她才能有翻盘的那一天。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是她在这个了无牵挂的世间,唯一让她挂念的人。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总觉得那里头,好像时不时就会若有若无地传来一些小动静,让她从一阵难受中跳脱开来,变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