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青樱总算成功地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人缘。她百思不得其解,连着好几日带着鸡汤去,都被苏绿筠用各种法子给回绝了回去。
青樱郁郁寡欢,容佩无法,只身一人前去钟粹宫门前,逮着一个宫女太监就问,不过两日就把钟粹宫的宫人都问候了个遍。
苏绿筠不堪其扰,只能向琅嬅求助,琅嬅挑了挑眉,道:“既然容佩这么喜欢守着你的钟粹宫门前,就别让她在延禧宫伺候了,去你的宫里做一个扫门的宫女吧。”
此话一出,苏绿筠吓了一跳,但琅嬅示意她别急,果然不过多时,青樱就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带上容佩来向琅嬅和苏绿筠请罪了。
“容佩是延禧宫的掌事宫女也是臣妾的心腹,臣妾会严加管教的。”青樱撅了噘嘴,看到苏绿筠坐在琅嬅身边时,她终于大失所望。
苏绿筠终究还是被恶人给收服了!她执意如此,看来自己也帮不了她了,希望她别后悔自己的选择。
青樱正要带着容佩走,琅嬅冷冷道:“如贵人御下不严,任由自己的宫女去烦扰妃嫔,本宫可以不罚你,但必须好好罚你的宫女。”
青樱惊怒道:“皇后娘娘,你怎可如此!”
琅嬅冷笑,仰头道:“本宫是皇后,要惩罚一个宫女有何不可?容佩,你去钟粹宫门前,跪够两个时辰,再自己掌嘴十下向纯妃赔罪,既然你的主子教不会你上尊下卑,就让本宫来教你。”
容佩虽也不服,可又不愿青樱为难,只能咬牙切齿地认了。
青樱不甘地噘嘴,转头看向身旁的菱枝:“你和容佩一起跪着吧,到时候好搀扶她回来。”
菱枝登时大惊:“奴婢未曾犯错啊。”
可青樱心意已决,她无法,只能忍着委屈跪在了容佩身边。还是被琅嬅得知后,才免了菱枝的跪罚。
掌嘴声响彻宫道,十掌下来,容佩的嘴角都淌出血来,脸颊也高高肿起。
她性格乖张又跋扈,一点不顺她心意就怒而打人,此次倒是让众人都大呼痛快淋漓。
回延禧宫时,容佩的膝盖都红肿了起来,青樱道笑容在自己看来又温暖又和蔼,亲自给容佩擦了药,容佩又更感动了一些,声称要誓死追随青樱。
自慈宁宫后,延禧宫也总算老实了下来。后宫一时间平静无波,安宁之中,却更显欣欣向荣。
这一年御花园的花开的最好,桂花和月季都争相斗艳地开了。众人都传,这是有吉兆,是有喜事要来临了。
永璜成亲后,曦月总有些不习惯,嬿婉便时常会来咸福宫陪她说话。此时正笑吟吟地和曦月说起来御花园的美景,十分好奇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曦月笑着打趣她:“大家说着好听罢了,难道还能是真的呀。”
嬿婉却十分认真道:“是真的呀,我被皇后娘娘带去长春宫时,御花园的凌霄花也开的极漂亮呢。”
曦月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果然还是小孩心性,凡事都想的这么单纯。”
说话间,茉心端着才制好的蜜浮酥柰花进来,二人一边谈笑,一边各自捏了一个要吃。才吃了两口,曦月就不禁蹙眉,说是想吐。嬿婉立时焦急了起来,让人去传了包太医,担心是否是糕点被人下了东西。
曦月摆了摆手,用绢子摸了摸嘴角:“有些日子了,我这段时日以来,总是没胃口,这糕点想来是没什么的。”
嬿婉急道:“那不是更要让太医来瞧么?别是贵妃娘娘生病了。”
二人都未生养过,此时忽然脑中像是被敲了钟一般,思绪忽然明晰起来。
还是嬿婉先惊喜地笑着提起:“贵妃娘娘您……快想想,您多久没来月事了?”
曦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向体弱,月事总是不准的。不过想来,是有一个多月了……”
嬿婉笑的差点跳起来,待包太医来到,她在一旁屏息凝神,生怕自己一个呼吸惊着了两人。
包汶康细细把过脉,眼中喜色洋溢,抬起头看向两人,作揖道“恭喜贵妃娘娘,恭喜令嫔娘娘啊,贵妃娘娘这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
两人惊而对视,曦月热泪盈眶。她也正好年至三十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孕,谁知现在竟然……
她不住地哭,琅嬅赶到时,还未止住眼泪。琅嬅心中也欢喜的不行,心中又有些酸涩。
总之,总算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有琅嬅和嬿婉陪着,曦月总算平息了下来,忍不住在肚子上摸了又摸,像是想不到里头正有一个生命。
此番让弘历亦是喜不自胜,他知高曦月体弱,又逢金川战事,便召了安吉大师来宫内诵经祈福,以保平安。
宫外居府的永璜得知此事,也是紧赶慢赶地携温惠进了咸福宫探望。曦月一见到他们来就开心,三人喜色满面得说了好一会的话,愈发喜气融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