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禾回屋梳洗,宁籍则到地窖里处理下面的人,因为之后会有官府的人来排查。
征兵的罚款高昂,肯定会有一些人为了不交罚款而躲藏,难保官府的人会细致搜查。
所以地窖里的人,留不得。
隔壁宅子断断续续的传来哭泣声,声音不算太大,姒禾对此也有些习惯了,这两个月以来,那女人时常闹腾。
之前宁籍有提过,问她要不要再买个宅子,换个地方住,她想想还是算了,先将就着吧。
第二天一早,外头又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听声音,便知道那黄夫人又来这闹了。
不过,这回没闹太大的动静,没一会,那边就安静了下来,估计是那黄夫人将那女人给收拾了。
姒禾原本以为,这是人家的闹剧,但没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这边来了。
砰砰砰~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姒禾轻蹙着眉,看向门外。
这会,宁籍外出买菜还未回来,无奈,她只能去开门,看看什么情况。
打开宅院大门,敲门的是一个粗使婆子,而门外站着的便是那黄夫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她的身边还跟着一群奴仆。
姒禾未施粉黛,但容颜出色,黄夫人见她这模样,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就是买下这宅子的人?”黄夫人冷声质问。
昨日,黄大山说了,这宅子在两个月前低价卖了,但由于卖的价钱太低,她气愤难消,谁知道是不是有猫腻,他又养了别的女人?
“是,请问有何贵干?”姒禾有些纳闷,这找上门来是想要买回宅子的?
黄夫人看着姒禾一脸淡然的姿态,心中怒火慢慢升腾,她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道:“你和黄大山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这么低价就把宅子卖给你了?”
听到这质问的话,姒禾面色有点不好,没料到这黄夫人会这般想。
但想到她遇到这糟心事,确实容易多想,所以还是耐心解释道:“这宅子是我夫君买的,当时有商行的人见证,交易后也在府衙更替了房契,至于价格,三百五十两不低了,我们也没逼着他卖,也没任何关系。”
“三百五十两?!!”黄夫人睁大眼睛,盯着她,一脸的审视,同时有些愤怒。
若是三百五十两,那确实符合市面上的价格,不算低。
但是,黄大山说只卖了一百五十两!
这个王八蛋!
姒禾点点头。
黄夫人又问:“哪家商行?”
姒禾有点疑惑的看着她,想了想后,道:“好像叫旺兴商行。”
黄夫人的双眼紧紧盯着她,揣摩着话里的真实性。
这时,宁籍提着采买的菜食回来了,他看着门前站了一群人,眉头微皱,加快了步伐,走了过来。
“夫君。”姒禾叫了他一声。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面前这群人,问:“这是怎么了?”
姒禾说:“这位夫人问宅子的事。”
黄夫人打量着宁籍,相貌不凡,两人倒是般配,看着确实像两口子,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打扰了。”
说罢,她果断的带着人离开,后头还有两个婆子拖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她们把人弄上马车后,便离开了这条巷子。
看这黄夫人的暴躁性子,那女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以后别轻易开门。”
听到宁籍和话,姒禾收回目光,看向他,笑着道:“好。”
回到宅子里,姒禾将刚才的事都一一跟他说了。
他对此没在意,只道:“今后能安静了。”
姒禾浅笑,这阵子确实挺吵的,他也是忍挺久了。
安静的日子过了两日后,隔壁宅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又搬来了人,但好在比较安静,没有之前那个女人那么闹腾。
而摩罗城因征兵一事后,城里反而变得更热闹了一点。
因为北沙国边境要起战事,所以边境附近的小城跟着动荡,有不少人在往北边的城池迁移,其中就有挺多人来摩罗城的。
所以,城中一些空置的宅子都很快租了出去。
征兵的日程提了上来,府衙的官差开始挨家挨户的排查,查验城中还有没有不服兵役,又没交罚款的人,挺严的,连地窖都会查看一番,看有没有躲藏之人。
看到官差下地窖搜查,姒禾心里有点紧张,尽管知道宁籍早已将那些人给处理了。
下地窖的只有一个官差,其他的则在宅子里简单的搜查一遍,只看有没有藏人,倒没有乱翻东西。
地窖底下光线昏暗,那官差点了根蜡烛,爬了下去。
地窖里有几口大缸,和一些杂物,就什么也没有了,算挺空的。
但底下的气味,真臭!
只闻一会就让人犯恶心,且气味很杂,像有烂菜叶的味,好像还有死老鼠、臭鸡蛋的味!
那官差干呕了一下,憋着气,走近大缸查看,缸里有一些积水没清理,很浅的一层,藏不了人,那水黑幽幽的,他怀疑有死老鼠在里面!
他只简单的扫了一眼,确定没藏人,便连忙离开这里,太臭了!
这家的人看起来倒是干净整洁,但地窖也不知道清理一下!
爬出地窖后,那官差的面色才好一些,如今他对排查这活有点抵触,其实之前他也查到过几家卫生很差的人家,那真是让人一步不想踏入,情况不比这好多少。
但那是贫穷破落户,没想到这家的地窖也这么臭!
简单排查后,他们便离开了,去下一户人家,忙的很。
姒禾看着他们离开,这才真的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有点好奇,下地窖的那个官差在上来后极难看,那是怎么了?
她没下过地窖,宁籍也没让她下去,所以对于底下的情况,她还真不太清楚。
待宁籍关上大门,走回来时,她才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夫君,地窖下面是怎么了?”
她知道前两日时,他就将下面的人处理了,但怎么处理的,她真是不知道,他没说。
宁籍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模样,只伸手轻轻揉了揉她脑袋,说:“气味有点重而已。”
气味重?
她眼睛眨了眨,想了想后,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