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疑惑看了看男子,自己似乎确实没见过这人,他如何认识自己?
书里看向男子,目光警惕:“这位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裴敬看了眼书里,再看向一身青袍的男子,“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男子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生的是不错,但自己确实没见过他。
男子看向裴敬笑了笑,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声音。
“裴敬。”
裴敬侧头看去笑了笑,“顾大人。”
男子目光看向裴敬,“我们会再见面的,裴敬,我找你好久了。”
男子侧身看向面色阴沉的顾桓,恭敬一礼,“下官见过顾大人。”
“谢大人是吧,不知在本官马车前所谓何事?”顾桓冷目看向谢青宴。
谢青宴温和的笑了笑,“无事,初见裴仵作,觉得面熟,这才叨扰。”
“上车。”顾桓冷冷瞥了一眼谢青宴,提醒裴敬上车。
裴敬朝谢青宴点了一下头,随后上车。
谢青宴眉眼弯弯,目送裴敬上了马车,顾桓看向谢青宴顿时黑了脸。
“回皇城司!”顾桓冷身吩咐。
书里架着马车吭哧吭哧赶紧往回去,裴敬朝外看了看,下完朝,天色这才刚亮。
“舍不得?”
裴敬疑惑看向顾大人。“?”
“你与那男子很熟?”顾桓抿了抿唇看向裴敬,他目前除了是裴敬上司,似乎没有合适身份质问裴敬。
想到这里,顾桓心情顿时郁闷了不少,问向裴敬语气也有些闷。
裴敬明白了顾大人所指何人,“不认识啊。”
顿了顿,又与殿外朝自己笑了笑的人联系上了,“殿外等候晋见时他离我很近,朝我笑了笑,出了皇宫他忽然向我打招呼,我也没有懵。”
顾桓“嗯”了声没再说话。
“你是不是察觉了陛下对你生意,你才故意提起你验尸的细节?”顾桓看向裴敬,目光打量。
裴敬点头,朝顾大人狡黠的笑了笑,“对,我故意的,我聪明吗?”
顾桓也释怀浅笑,裴敬这人戒心很重,是自己想多了。
但看到谢青宴第一眼,有种看到白歆的错觉,看向裴敬的目光是饱含情绪的,更是他不喜的。
但裴敬之前确实没见过这人,或许真是自己草木皆兵想多了。
顾桓看向裴敬,“嗯,确实很聪明。”
“五日后出发去宁州,有什么事没处理的这几日可以抓紧时间。”
裴敬点头,“我也跟着同去是吧?那皇城司岂不是没有仵作了?”
顾桓:“没事,把丁柿子调来皇城司顶替几个月,有案子苏大人回带锁云去查。”
也就是说此次出差自己跟顾大人去,苏大人和锁云大哥会留京。
“去查什么?”裴敬疑惑。
“暗查。”顾桓没多说。
裴敬见顾大人不想多透露自己也就没有再追问,他是上司,叫做什么跟着做就成。
前脚回到皇城司,后脚御赐的圣旨和赏赐就送了过来。
不愧是皇宫,办事就是效率。
裴敬给了赏银,望着桌上赏赐的一堆金子六匹绸缎布料和明黄的圣旨发呆。
金子御赐的,有皇宫内银,好像是花不了,相当于赏赐的古董,只能看,不能用。
绸缎是不错,上好的浮光锦,但自己不会刺绣,也不会缝制衣服,着实浪费。
一共有六匹,留下淡紫和霜白两匹自己尝试做荷包,之前都答应顾梦了迟早还得给她。
至于绣的好看与否就不能保证了,颜色粉嫩的粉和桃红两匹也一并留给顾梦。
干儿子明日生辰,草绿很漂亮,象征着旺盛,送自己干儿子做几身衣裳,正好给他做生辰礼,今日再买两把金锁一并给干儿子。
另一匹鸦青色很适合顾大人,抽空给他吧,若不是他,自己约莫也得不到这赏赐。
裴敬瞅着发呆的功夫把东西分配好了。
裴敬起身把圣旨随手收到柜中,把自己留下的两匹也收了起来。
送给干儿子的单独放,三匹都是进顾家的,等会儿给顾大人送去。
看着一盘金子,裴敬眉头紧锁,御赐金子本来应该可以用,但几乎默认当真一种荣耀,也没人敢用,瞅着这盘东西,裴敬唉声叹气。
“怎么了?”顾桓刚到门前就看到门房大开的裴敬瞅着一盘金子唉声叹气。
裴敬朝顾桓笑了笑,“大人。”
裴敬指向金子,“御赐之物,似乎不能用,我孤家寡人的也没地方收纳,正愁着慌呢。”
顾桓径直坐在裴敬对面,顾桓浅笑,“你若舍得,都给我,我换银票给你。”
“能这样吗?”裴敬愣了愣。
不能用,能卖给别人吗?
“你不是无处收纳吗,我替你保管,缺银子的话我有,你告诉我便可。”顾桓浅笑看向裴敬,观察她的反应。
只见裴敬眼神一亮,确实可以啊,可以让顾大人替自己收纳保存,等自己若嫁人再拿回来也可。
“那大人你替我保存吧。”说完裴敬噔噔噔又跑进了房内把圣旨一并递给顾桓,“这个也劳烦大人一并收纳。”
顾桓愣了愣,悉数皆过,浅笑看向裴敬,“确定都给我帮忙保存?”
裴敬点头,烫手山芋能有人帮自己收,她巴不得,这些东西自己保存若有个遗失,怪罪下来,自己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顾家家大业大,随便一个暗格收起来贼都找不到,“对,劳烦大人替我收纳。”
见顾大人来了,她也正好不用相送,把面前的绸缎往他面前推了推,“粉嫩和桃红色劳烦顾大人带给顾梦,这匹鸦青色送给顾大人。”
“另外霜白和淡紫我自己留着做东西,草绿明日我干儿子生辰,给他当时做几身衣裳。”
听着裴敬三言两句决定了去留,“你留下的两匹拿给我看看。”
顾桓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倒真舍得。
裴敬见大人想看,便拿了出来,霜白的是浮光锦,浅紫的是蜀锦。
她给她干儿子的是草绿色香云纱,柔和舒适,确实适合小孩子。
给自己的鸦青是上等云锦,另外两匹一匹宋锦一匹龙绡。
“你认识这些布匹吗?”顾桓忍了忍,问出了口,若知晓,这般乱送,当真舍得?
哪怕是一品大官儿,这种御赐布匹平素少的可怜,也舍不得拿出来,她倒好,得了六匹如分桃子似的,随手就送了出去。
裴敬点头,“送来的康公公给我大概说了,这个叫……”
“那你还送人?”顾桓揉了揉眉心。
“这种御赐布匹有市无价,本身上供的便是有限,你今儿得了六匹已是天大恩赐了。”顾桓忍不住说了实话。
他怕她送出去那日醒悟过来回后悔死。
裴敬笑了笑,“布匹不就是用的吗,送给重要的人,我很高兴。”
“阿父不在,不然留给他做几身衣裳他肯定会很高兴,我想过烧给阿父,但又觉得他已经没了,烧给他兴许他下面抢不过,不若多烧点纸钱。”
顾桓听的面色黑了黑,裴季若真活着估计会追着打你这败家闺女,他不觉得裴季可能会很高兴,但看出来裴敬心情确实挺好。
顾桓叹了口气,“好,你的东西,你看着安排。”
还是如旧。
顾桓空手来,反而抱着一堆东西离开,裴敬留了一锭金子做纪念,其他的都给顾大人帮忙保存了。
吃过早膳裴敬睡了个回笼觉,一觉醒来顶着饿肚子去饭堂吃了饭。
正愁下午还做什么,司使来报,老熟人周凋城外十里临都河又掉了个大宝贝。
裴敬无语,周凋这体质,这鱼非钓不可吗?
赶紧吃晚饭,裴敬背着匣子,跟在顾大人身后吭哧吭哧出了城。
远远的见到周凋他正苦着脸跟裴敬挥手,“裴仵作,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