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清晨,阳光洒在雄伟的大理寺衙门前,那象征公正与威严的朱红色大门紧闭着,仿佛暗示着一场即将展开的激烈对峙。今日,大理寺将审理一桩牵涉甚广的贪腐案件,这场审判不仅是一次法律的执行,更是朝堂各方势力角力的焦点。
大理寺卿赵谦身着官袍,端坐在正堂之上。赵谦素以公正不阿着称,然而,此次他面临的案件却非同小可。案件的被告,乃是几位皇上新政的反对者,其中甚至包括几位朝中的重臣,他们被指控在封地调整过程中暗中贪墨,并煽动地方豪强对抗朝廷。
“堂下何人?”赵谦沉声问道,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大堂之中。
几名身着囚服的被告被带上了公堂,他们神情各异,有人愤怒,有人不屑,还有人则是一脸的冷漠。站在首位的,是一位年长的光禄寺少卿李季康,他是文王爷派系中的一员,同时也是新政的公开反对者。
“赵卿,本官乃光禄寺少卿李季康,此事牵涉封地之争,乃是皇上新政与各地贵族间的矛盾,你大理寺却以贪腐之名将本官带上公堂,未免有失公允!”李季康冷冷说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新政的轻蔑。
赵谦眼神微微一变,但语气依旧平静:“李季康,你作为朝廷命官,若确有贪墨行为,大理寺便有权将你审讯,无论你的身份如何,皆不得置身法外。”
李季康冷笑一声,目光中透出一丝讥讽:“赵卿,你我皆是朝中官员,你心中清楚,这新政推行本就仓促,封地调整令更是引起了无数反对。若因此欲加之罪,那我等如何信服?”
堂内的其他几位被告纷纷附和,他们有的甚至高声抗议:“大理寺如此枉法,实乃因新政而心生偏袒,此审何其荒唐!”
赵谦冷冷看着堂下的喧哗,心中暗暗叹息。他明白,这桩案件早已不再是单纯的贪腐审理,而是新政与旧势力之间的博弈。若处理不当,不仅会让朝中其他官员产生疑虑,还可能让皇上的威信遭受打击。
就在这时,大理寺的正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匆匆走入,向赵谦行礼后小声说道:“赵卿,光禄寺卿韩景求见,说是有紧急之事。”
赵谦心中一凛,他知道韩景乃是李季康的上官,同时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元老之一。他为何在此刻前来,显然不是一桩单纯的“紧急之事”。
“请。”赵谦平静地说道。
韩景缓步走入大理寺正堂,神色平静而威严。他向赵谦拱手行礼后,轻声说道:“赵卿,此案事关封地调整,牵涉甚广,且各地贵族对此已有不少议论。本官以为,此案不宜仓促审理,恐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赵谦微微皱眉,略一沉吟后,沉声问道:“韩卿的意思是……”
“封地之事,乃是国家大计,若处理不当,恐动摇国本。何况此案的几位被告皆是朝中元老,若因此审判,恐怕会引起朝中众怒。”韩景的言辞隐晦,但赵谦听得出来,这是在暗示他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赵谦心中一紧,他深知此案的敏感性,但他又不能轻易屈服。他目光坚定,朗声道:“韩卿所言虽有道理,但朝中之法,当秉公而行。无论地位尊卑,若有贪墨之嫌,皆当接受审判。”
韩景微微一笑,语气缓和了几分:“赵卿果然刚正不阿,本官钦佩。但此事是否能否容缓,本官以为,不如待皇上定夺,赵卿如何?”
赵谦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韩景的言下之意,是要将此案交由皇上决定,以此在朝中反对声浪未起之前暂缓处理。然而,他也深知,若将此事交由皇上,必然会给皇上带来更大的政治压力。
片刻沉默后,赵谦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官便暂缓此案,但几位被告需暂押大理寺,待皇上亲自定夺。”
韩景微微颔首,拱手道:“赵卿公正无私,果然是朝中楷模。”
赵谦没有多言,只是挥手示意将被告暂押回大理寺的囚室。堂下的几位被告虽然被押下,但脸上却露出轻松的表情,显然认为自己已暂时脱困。
赵谦目送韩景离去,心中却有一丝不安。他知道,此案若继续审下去,朝中必定会掀起更大的风波,而一旦事情上报皇上,又将牵扯更多的政治角力。这一次的审判,实际上是一场权力的试探。
夜幕降临,大理寺内的灯火渐渐熄灭,赵谦独自坐在正堂之中,凝视着手中的卷宗。他明白,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维持大理寺的公正,让这股暗流不至于失控。
然而,他也深知,这场审判背后的政治角力,已远非一名大理寺卿所能掌控。即使暂时缓和,暗潮终将涌起。
赵谦轻叹一声,合上卷宗,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长安城的黑夜笼罩着大理寺,也笼罩着整座皇宫。他不知道,这场风波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但他已下定决心,绝不放弃心中的公正信念。
而在不远处的宫墙之内,光禄寺的韩景却正与文王爷秘密商议。他们知道,大理寺的审判只是一个开端,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