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回到自己营帐里,揪着被角,滚来滚去的睡不着。
营帐简陋,哪比得上公主府的高床软枕?但她却乐翻了天。
嘤嘤...马上就能与谢郎成亲了。
要不要生孩子?生几个?男孩还是女孩?
孩子将来是去弘文馆读书,还是去国子监呢?
哦对,得先给孩子取名字。
叫谢什么来着?
回去翻翻《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吧,实在不行,就让谢太傅取名。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傻笑间,突然听到鹰唳声划破夜空,翻个身不理,在郊外有鹰不奇怪。
正在撒尿的江夏王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这只鹰不啄他最脆弱的部位就好了。
酒水喝多了,他连续起了好几次夜,正放水时,一头鹰盘旋着落下。
他见惯飞鹰,也不稀奇,心里还在赞美这头鹰叫声响亮。
下一刻,鹰啄向他脆弱要害处,撕裂般的疼痛直冲天灵盖,他没力气叫喊,直接倒地。
五更天时,聂琚才一脑门浆糊的睡着。
等太阳晒得老高时,盛夏将她叫醒,“......公主,快晌午了,起来用点饭吧。”
服侍她穿衣,“公主,陛下早起打猎去了,还叫了驸马同去。”
暖冬捂着嘴笑,“......公主,有件新鲜事,江夏王起夜时,竟被鹰给啄了见不得人的地方,听说都流血了,匆匆忙忙回了城。”
这事江夏王本哪好意思声张,但营防重地,有那么多守卫看着,他瞒不住啊。
聂琚闻言大乐,“谁家的鹰?如此有眼力劲?本宫想封它做官!”
铁勒王子正被铁勒王压低声音斥骂,“瞧你干的好事!万一被人知道,陛下会岂会放过你?”
“父亲只管放心,我那只鹰有灵性,它会自己躲起来的。”
皇帝打猎满载而归,身旁跟着一袭黑色镶银边劲装的谢玄,青年背着弓箭,英武不凡。
当他得知江夏王被鹰给啄伤某处要害,眉心拧成川字。
雄鹰深夜啄人,啄的还是江夏王,他大概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聂琚正扒拉着饭,听到谢玄回来了,忙丢开碗筷冲出去,张开双臂,眼睛笑成一弯月牙。
谢玄手腕抬起,准备迎接他的公主。
可聂琚多机灵啊,见皇帝也在旁边,马上调头,转而扑向皇帝怀里。
“哇~~父皇,好多好多猎物啊,父皇好厉害!”
皇帝十分开怀,“好孩子,你昨晚做了什么?眼睛怎么些肿?”
“没什么啊,就是睡营帐有些不习惯。”
侍人将所获猎物抬下去,皇帝拍拍她手背,“回去补个觉吧,用完午饭,咱们就回城。”
“好的,父皇。”
送走皇帝后,她挽住谢玄,“......咱们明年就要成亲了,高不高兴?”
谢玄眉目欢喜,他昨晚得到答复后,本想立即告诉聂琚,但时间已晚,打算今日再告诉她。
“高兴,是太子告诉你的吗?”
“是啊,哥哥告诉我的。” 聂琚轻戳谢玄,略带害羞道:“......该给孩子取名字了。”
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听说有些人容易受孕,万一他们新婚之夜就有了呢?时间没多久了,得抓紧。
孩子?
谢玄忽的心绪激荡,也不顾旁人目光,将聂琚打横抱起。
明年暮春就要成亲了,等上一年后,他们就能圆房了。
哼,陆峤,陆峤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吧。
大理寺。
陆峤与京兆府的人守了几日,终于将拐走江家兄弟的拐子夫妻抓捕。
这两人行拐二十行余年,拆散无数家庭,他要撬开要他们的嘴,让他们交待孩子的下落。
可惜这对夫妻咬死不肯。
“夫君,咱们死就死,不能对不住主顾们。”
“没错,人家花了钱,不能让官府将他们的孩子带走,骨肉分离。”
陆峤气极,明明是他们行拐卖之事,让孩子与亲生父母分离,为何到了他们嘴里,倒像是做善事?
负手走到他们跟前,冷笑道:“真不交待?”
拐公梗起脖子,“我有底线!任凭你烙铁板,拶刑!”
“是吗?上次这么说的人,他的头被挂在城墙上足足七天。”
“挂城墙就挂城墙,怕何?”
陆峤不再多话,抬手,“上刑具。”
拐公拐婆看向刑具,普普通通的,像是划萝卜丝的东西,大理寺就这点手段?
接着一只炭炉,一个油锅被端上。
“此刑叫自给自足,本官会将你们身上的肉剐下,用油炸了,让你们吃下去,尝尝自己的肉味。当然,你们也可以尝尝对方的味道。”
夫妻二人瞳孔巨震,失声道:“什么?”
别说他们,大堂内的同僚与府衙都惊住了。
大理寺是有一些残酷的刑具,但没这么丧心病狂的啊!
陆少卿是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