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上云啥也没说,就瞥了乐宝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乐宝那小脸皱得像苦瓜,眼睛里满是憎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就像看到了仇人似的。
以前的乔上云可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尤其是这个小屁孩,她这人就是直性子,对人好的时候能掏心掏肺,可要是别人惹了她,那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和陈墨尘的关系有了大进展,以后少不了要和乐宝长期打交道。
要是这孩子一直仇视自己,这日子怎么可能过的消停?
乔上云面无表情地说道:“乐宝,你都快四岁了,想吃啥自己夹。”
小乐宝小嘴高高撅起,满脸的不高兴,将手中的筷子随意一放,一头扎进白氏的怀中。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怀疑:姨母说得没错,娘对自己和姐姐的好恐怕都是装出来的。说不定哪天姨母不在家,娘就会把自己和姐姐卖掉,毕竟娘是后娘。
乔上云看到乐宝的动作,轻轻放下筷子,缓缓擦了擦嘴,平静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她心中虽疑惑乐宝为何突然对自己充满敌意,但此刻无暇顾及。当下重中之重是招募人手制作簪花。
这簪花的制作对于农村妇女而言并非难事,村里多数女子都擅长针线活儿,其中不乏精于刺绣之人,制作通草纸簪花不过是小菜一碟。
况且,乔上云有十足的把握,并不担忧他人来抢生意,只因通草纸的来源唯有她知晓,这便是她的制胜法宝。
乔上云手提卤猪头,满脸笑意,仿若春风拂柳般轻盈地走进喜儿家。
此时,喜儿奶奶正在炉灶前忙得不可开交,正在给她们祖孙二人做晚饭。
喜儿则安安静静地抱着小海棠喂奶,满脸带着慈爱的笑容,那画面温馨得如同冬日暖阳。
见乔上云来了,喜儿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赶忙起身相迎。
喜儿奶奶接过卤猪头,笑得合不拢嘴,说道:“你这孩子,就像那散财童子似的,总往咱家送东西。你对咱的好,奶奶和喜儿都记在心里,你这般客气,倒让我们有些过意不去!”
乔上云佯装生气,小嘴一撅,嗔怪道:“奶奶,喜儿姐,你们明显没把我当自己人嘛!”
喜儿奶奶连忙摆手,眼神中满是慈爱:“哎呀,这是哪的话,在我心里,你和喜儿都是我的宝贝孙女!”
“就是就是,上云妹子,你可别多心。”喜儿也在一旁附和。
乔上云这才转嗔为喜:“那行,以后咱可别再这么见外,你们要是继续这样客气,我都不好意思找喜儿姐帮忙了!”
三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
过了好一会儿,乔上云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喜儿姐,如今这簪花的需求量上涨,咱得赶紧找几个手巧,干活又干净利索的帮手才行!”
喜儿微微点头,胸有成竹地应道:“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让奶奶去操办,她对村里人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只是知道该找谁的。”
谈完簪花招工之事,乔上云告别二人,慢悠悠地往家走。
路过陈家老宅时,忽闻院内传来阵阵哭声。
乔上云好奇心顿起,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张望过去。
只见陈老太和陈娇娇紧紧抱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邋遢人,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陈家其他人站在一边 个个也都脸色难看。
乔上云站在门口,只能瞧见那人的后背,可凭借身高体型一估摸,心里暗自思忖:这十有八九就是陈富举。
看来,陈老太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周折,砸了多少银子,才把陈富举从大牢里给捞出来。
回到家中,乔上云径直走向后院看望她的兔子。
这一个多月不见,那些小兔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活蹦乱跳。
母兔的肚子更是大得像个装满东西的口袋,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有了兔宝宝。
乔上云看着这些可爱的兔子,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轻轻拿起白菜喂给它们。
小兔子们一见到白菜,就像饥饿的难民看到食物一般,蜂拥而上,你争我抢,那吃相甚是可爱。
喂完兔子,乔上云来到前院。
此时,秋风萧瑟,寒意渐浓,天气变得越发寒冷。
乔上云不禁裹紧了衣裳,心想得赶紧把炕烧热,抵御这寒冷的天气。
乔上云把自己炕烧得暖烘烘的,心里惦记着白氏那边,便提着柴火想去帮忙。可到了那儿一看,白氏的炕洞里火苗正蹿呢,显然已经烧过了。
这时,乔婉儿抱着乐宝像尊门神似的站在门口,怪声怪气地说道:“妹妹,婶子这边的炕不用你操心,我早就烧好啦!”
乔上云瞅她一眼,啥也没说,扭头就去给丁大他们烧炕。
等乔上云把炕烧完,仔仔细细把手脚洗干净才进屋。
陈墨尘正给丁大、赵长生和立秋教认字 ,见她进来,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很有默契地起身离开。
乔婉儿抱着乐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厢房,眼神里满是浓浓的嫉恨,就像一只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只能流口水的狐狸。
哼,她迟早要把乔上云给挤兑走,这个家的富贵本该是她乔婉儿的,乔上云凭啥呀?
当晚,炕烧得热乎乎的,乔上云躺上去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等她睡熟后,陈墨尘像个幽灵似的,轻手轻脚走出屋子,然后纵身一跃,如同离弦之箭直奔云雾山。
第二天早上,乔上云醒来发现陈墨尘不在,还以为他是早早起来忙事儿去了,也没太往心里去,就像平常日子一样该干啥干啥。
乔婉儿在乔上云家过的舒坦,他是吃的好穿的好,时不时还能顺点粮食布匹回去。住得久了,觉得越发自在,压根不提回家的事儿,好像这就是她自个儿家。
乔上云看她除了爱占点小便宜,也没干啥太出格的事儿,也没有为难她,全当自己雇了个丫鬟。
陈墨尘在第二天夜里才回来,回来时脸色非常的不好。家啥也没说,倒头就睡,睡了一晚,天一亮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乔上云心里有些担心,她不知道陈墨尘在干啥,问他也不说。
以前陈墨尘没表白的时候,乔上云可没这么操心,现在不一样了,毕竟陈墨尘表白了,自己也有了做妻子的心思,不担心那是假的。
好在这段时间忙簪花和开荒的事儿,转移了她一部分注意力,不然得整天围着陈墨尘转,愁都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