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上云心里装着事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直到听到大丰国废太子解除禁令,重新掌握朝中大权,大丰国的百姓有福了!
她这才来了精神,“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也竖起来了,仔仔细细地听着故事。
她可不是对这个故事多感兴趣,而是她心里明白,自己一个异世灵魂,想要在这异世站稳脚跟,就必须得把大丰国的风土人情、政治局势这些东西摸得透透的,不然哪天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这段故事,跟着说书先生神秘兮兮慢三拍的节奏,讲了一个多时辰。
乔上云听得是稀里糊涂,脑袋里像一团乱麻,只大概听出个脉络。
故事说的十年前,大丰国的朝堂那叫一个乌烟瘴气,奸臣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搞得江山社稷是内忧外患,边境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年的太子年纪尚小,但他有勇有谋,他手下的亲勋翊卫中郎将杜大人,和大都督府大都护府陈大人,领着二十万杜家军和陈家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征去平定边城之乱。
这两位将军忠心耿耿,带着兵在边关一守就是整整五年。
边关大捷之后,正四品中郎将杜大人凭着军功平步青云,短短几年时间连升三级,荣封正二品护国侯。
陈大人也成了正二品护国大将军,二人这可真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陈将军回来才一个月,就突然得了心疾,像一盏油灯突然熄灭,说没就没了。
这陈将军一走,陈家军就像没了头的苍蝇,乱了套。大部分人回了祖籍,还有一部分跟着陈家军的副将,上山当了山匪,只剩下一小撮被编入了杜家军。
这杜侯爷为人和善,对待士兵就像春天般温暖,尤其是对新入编的陈家军,那真是掏心掏肺,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兄弟。
可谁能想到,这些陈家军就像白眼狼,在杜家军里不安分守己,整天琢磨着歪门邪道,勾结山匪截军饷盗粮草,还像匿名构陷杜侯爷。
杜侯爷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这黑锅扣得比天还大。
皇帝老儿大发雷霆,下令抄家查办。
好在太子宅心仁厚,极力担保,好不容易给杜大人争取了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里,杜侯爷像个陀螺似的昼夜不休,茶不思饭不想,一门心思搜集证据。
眼瞅着到了第三天,能证明清白的证据都找齐了。
可谁能料到,这老天爷像是故意捉弄人,当天夜里,护国侯府就像被火神爷盯上了,突降大火。
这一家一百单八口人,除了小世子和他奶娘逃了出来,其他人全都葬身火海。
此案一出,天子气得暴跳如雷,立马命令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四部联手彻查。
这一下,京城里就像刮起了一阵龙卷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太子也被牵连进去,被禁足东宫十年,失去了自由。
乔上云重重的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杜侯爷可真是太冤枉了。
乔上云在童计酒楼苦等陈墨尘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先祭了祭自己的五脏庙,随后晃悠到富贵商铺。
“上云姐姐,我掐指一算就知你要来!”秦恩羽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脸上笑开了花。
乔上云越瞧这孩子越欢喜,觉得他聪明伶俐又乖巧可爱,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透着股子机灵劲儿,不愧是有底蕴家庭熏陶出来的,那材质,拿捏得死死的。
乔上云弯下腰,轻轻刮了刮秦恩羽的小鼻子,打趣道:“小屁孩,你不用上学堂念书,天天在商铺里闲逛!”
一旁的秦掌柜刚喝了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心说乔姑娘这动作咋有点怪呢?
那可是她的金主是她的老板,她怎么能刮她老板的鼻子?
可再看自家小公子那灿烂的笑容,得嘞,啥问题都没有了。
秦恩羽胸脯一挺,得意地说:“我已完成祖父交代的课业,今日放假!上云姐姐,你啥时候再去县城啊?”
这小鬼头还惦记着给老爹说媒呢。
前几日,舅舅说陈墨尘要去建功立业,夺回家族荣耀,可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一个不小心,命可就没了。
上云姐姐被休弃已经够可怜,他可不能让姐姐再背个克夫的名声,虽然陈墨尘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但他们还是住在一起的。
为了上云姐,也为了自己的老爹,他得赶紧把计划推进推进。
幸亏乔上云听不到人的心声,不然,他准能听到秦恩羽还在惦记自己的小白呢!
“嗯……我还没想好,等我有空吧!”乔上云笑着应道。
看着可爱的秦恩羽,乔上云心里的阴霾散去大半。
秦恩羽拉着她去了书房,两人一聊起来就没个完,那热乎劲儿,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毫无年龄隔阂。
告别秦恩羽后,乔上云买了些吃食,这才慢悠悠往家走。
还没到家呢,就瞧见自家门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中间停着一辆马车。
乔上云心里犯嘀咕:这是啥情况?家里来贵客了?
她紧走几步,到门口一瞧,乔婉儿正站在房廊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主屋,那眼神,像要吃人似的,满脸的不善与嫉妒。
乔上云更纳闷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院子,只见主屋里,白氏拉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手,又哭又笑,跟中了邪似的。
要不是脸上那藏不住的欣喜,旁人还真以为她犯病了。
立秋牵着乐宝的手,站在一旁,像看西洋镜似的看着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这女子估摸十六七岁,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珠翠首饰,走起路来袅袅娜娜,好似弱柳扶风。
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眉眼间与白氏有几分相似,恰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瞧这打扮和模样,妥妥的古千金大小姐。
乔上云暗自思忖:这女子是谁?
村里人只知道陈墨尘他爹打小被陈老太卖掉,白氏又是外地人,娘家在哪都没人清楚,更别说还有啥亲戚了。
这女子长得如此像白氏,白氏又这般激动高兴,难不成真是她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