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要钱,又说不让从家里拿吃的了?这哪行,肯定不行啊。
姜河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三哥三嫂,其他人都在。
他很恼火,他要气死了。
“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是这个家的仇人呢!”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是不?”
“看我们好欺负啊……”
姜河句句不离欺负两字,他就是觉得被欺负了。
宋明珠心里也要气死了,这一大家子什么人啊,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面上使劲掐了一把大腿,抽泣着鼻子,泪眼朦胧的。
姜土指着姜河,声讨着,“老四啊,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呢,咱家这一大家人,就你不能说这话。”
“老三和梅子能出去,是人家自个有本事,家里是一点忙也没帮上。”
“你呢?啊!就你那成绩,能考出去吗?能当上这工人,月月拿工资,谁不羡慕啊。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欺负两字呢。”
“你还总喜欢和老三比,老三凭自己的本事闯出来的,咱没帮上啥,人家还把家里的底子给撑起来了。”
“梅子还在念书,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你也别一听爹娘说钱的事就不高兴。”
“觉得自己委屈,工资都交给家里。说白了,你就是花了家里的大钱,媳妇也娶了,不想管家里的死活了呗。”
“老四啊,你觉得给钱就委屈了,我们也委屈着呢。老三在外头多少年不回来,你们两口子天天上班,回来一趟也是跟客人似的,啥话也不干。”
“家里里里外外的,不都是我们两家子嘛,我们说啥了?”
“爹娘年岁到了,我们当儿子的伺候是应该的,也不说啥。你们这在外头的,啥活也不干,给俩钱心里还委屈上了。从家里拿东西的时候一点也不脸红。”
姜河被二哥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姜土还没说完呢,“咱再说说花花,你们两口子是咋打算的,说丈母娘给你们看孩子,你们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把你的工资一半给家里,一半给丈母娘,说是补偿。”
“那把花花放家里了,你怎么不提补偿家里一半工资了?按你们的说法,再把你媳妇一半的工资再给家里才对啊。”
“老四,你不会真以为花花在这就娘一个人给看吧?”
“娘是看了我们的孩子,可那个时候娘还年轻啊,现在娘上了年纪了,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
姜土挑好听的说的,娘这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坏,孩子哭她就骂。
“我们也不是邀功,就事论事。花花不舒服夜里闹的时候,不是在大哥家,就是在我们家。”
“我们是没出息,就会上工挣点工分,能吃饱就不错了。你们回来给点啥,就乐的合不上嘴,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帮着娘看孩子,也是我们自愿的。”
“在今天以前,我们说过啥没?老四,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给家里的钱,你还真别委屈,就是你欠家里的。这笔账都是明面上的,你要真实心实意的还了,不动那些歪心思,账早清了。”
“可你干了啥,挣俩钱牛逼哄哄的,为了装逼花出去多少。”
“结了婚还改不了,就怕家里占你们的便宜,不拿白不拿。要不是你们做的太过火,娘能这么生气。”
“要把家里的年货都拿走,这事你都干的出来,别怪娘翻脸。”
姜土可不是省油的灯,老三和老四可不一样,在老三面前他得老实的。
老三找人来见证写了协议,他们是不敢说二话。
老四想学老三可以,先把家里的账清了这是基本,再给家里多少钱那得让爹娘做主,然后他们三兄弟再商量爹娘养老的事。
你要么把爹娘接跟前去伺候,一年十二个月,三家分,一家四个月。
要想不干活不伺候爹娘,还想要家里的东西,别做梦。
宋明珠低头听着,老姜家真没有一般人啊,二叔这一套套的。
姜石话不说,“老四啊,你二哥说的对。我们啥都干了,没说罢了。”
王海霞和李海鸥任劳任怨的,肯定是有所图。
爹娘做的到位,对他们很大方,隔三差五的去割肉炒个菜吃,包个包子,家里的鸡蛋除了腌的都自家吃了。
老四的工资都没花多少,他们的日子就挺不错的了。
这看似平静的日子下面也是暗藏汹涌。
姜土看着媳妇,向媳妇求救,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了,脑子里空空的。
崔琴低着头不看儿子,还磕上了瓜子,就老四这笨蛋样,被老二一个人怼的没话说。
老四家的是个聪明的,就会躲在老四后头出招,装委屈博同情。
“先给三百,花花要是还放这,你媳妇的工资也给家里一半,你俩回去商量,不行就把花花带回去。”
崔琴又加码了,刚才老二提醒她了,不加白不加。
这会姜河是真要哭了,“娘,咱怎么出尔反尔啊!结婚的时候说好的,我的工资给家里,从家里拿吃的!”
“我就出尔反尔了,怎么的吧。当初那是我和你爹心疼你们两口子,从家里拿,你媳妇那一份工资能存下来。我改主意了。”
“我们当老的心疼你们,你们可不心疼我们,觉得都是应该的。”
“凭啥你丈母娘看孩子就得补偿,我看孩子就没有!”
梅子脸上的表情是担忧,好像是怕家里人再吵起来再打起来。
王海霞和李海鸥面上没啥,心里是真乐了。
爹娘没老糊涂啊,她们真干对了,就好好的伺候老人,爹娘都记在心里呢。
姜河又跺脚,他也只能跺脚了,“娘,以前都好好的,咋突然就这样了呢?”
他想不通啊……
宋明珠给男人指条明路,拉着花花的小手状似不经意的指了指某个方向。
两口子还挺有默契的,姜河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他就说呢,这也太突然了,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