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意动作迅速地在巴玉池十根手指的指尖,各取了一滴血。
挤血的时候,齐雅笙明显感觉到心口疼了十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剧烈。
取指尖血会让心口疼痛,这在齐雅笙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祝由术,也许就是这么神奇吧?
取完血之后,苏如意笑道:“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齐雅笙睁开眼睛,就见苏如意将刚才取到的血全都滴到了那个奇怪的罐子里,而罐子里本身有一些红色的粉末。
苏如意解释道:“这是朱砂。”
鲜血混合了朱砂,变成了一种暗红色的泥状物。
苏如意继续调和,直到泥状物变得稀了一些。
接着,她拿出小楷毛笔蘸了蘸,随即翻开了那个蓝色的笔记本。
齐雅笙和冯恩贵都是“哇”的一声,因为他们看见笔记本的第三页加了一页金箔纸一样的东西,光耀夺目,一打开,整个房间里都金光流动。
是的,这就是苏如意空间里功德簿上那金色一页的1\/3,已经被她裁了下来。
苏如意拿着毛笔,在那金箔纸上飞快地写了起来。
暗红色的字迹不断浮现,齐雅笙和冯恩贵都凑过来看,正是巴玉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这东西写完,金箔纸也写满了。
苏如意将金箔纸揉成团,投入了那只小罐子。
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些式样十分古朴的更小一号的罐子,不过指甲盖大小。
这些罐子里装着一些不同颜色的粉末,齐雅笙偷偷数了数——罐子一共有七个。
苏如意一一打开罐子,将那些粉末尽数都倒进了大罐子里去。
然后,在里面轻柔地搅和了一通。
金箔纸混着这些粉末,渐渐变成了一颗浑圆的药丸。
苏如意将药丸取出的瞬间,冯恩贵和齐雅笙都不由自主地被炫目的金光逼得避开了视线。
等金光消散,他们看清了,苏如意的手心里,是一颗指肚大小的黑金色药丸。
“帮我把病人扶起来。”她对齐雅笙吩咐道。
齐雅笙忙将巴玉池的上半身扶起,成了了半躺着的姿势。
苏如意又对冯恩贵道:“拿碗水来!”
冯恩贵殷勤地问道:“要温的还是凉的?”
苏如意道:“热的黄酒最好,但温水也将就可以用。”
很快,冯恩贵就端来了一碗温水。
苏如意十分老练地掰开了巴玉池的下颌,将那一粒金光闪闪的药丸放进了他的口中。
随即接过水碗,一边喂水,一边顺着巴玉池的喉头。
很快,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颗硕大的药丸被巴玉池吞咽了下去。
经过他的喉咙时,凸起都肉眼可见。
众人都觉得他会噎住。
然而,苏如意继续给他顺着气,那颗药丸很顺利地进入了巴玉池的胃里。
接着,她嘱咐两人将巴玉池平放在床上,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掏出了针包。
金针在手,飞快地对着巴玉池的身体,连下了七七四十九针。
金针细如牛毛,苏如意的手法犹如天女撒花,冯恩贵直接捂住了嘴巴,就怕自己不小心惊叹出声。
这是一套还阳针法,不过只是辅助而已。
最重要的,是那一页金箔纸上所写的生辰八字。
那是阳差的路证,有了它,才能将巴玉池的魂魄带回来。
毕竟,苏如意的功德,也就够救三个人而已,这就用掉了一个人的名额。
不过,她不后悔,巴老的研究如果能继续,对于华夏的帮助和功勋,是不言而喻的。
她相信,这也必定是一桩大功德!
停针大概半小时后,众人眼见着巴玉池青灰的脸色,先是转为苍白,接着似乎恢复了些许的红润!
尤其是嘴唇,甚至有了一点血色!
冯恩贵偷偷看了一下巴玉池的指甲,甲床下面也隐隐有了血流的痕迹。
此时,冯恩贵对于苏如意的钦佩,已经是五体投地了。
那些只在传说中遇到过的神医行医救人的场面、起死回生的佳话,如今他也是亲眼目睹了!
活到这么大的年纪,这还算是头一遭!
这对他整个人的冲击,不亚于一场地震!
此时的冯恩贵,在苏如意面前完全没有了任何骄傲的神色,而是谦卑得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但随即,冯恩贵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这个苏如意有这样的一身本事,而据他所知,有好几个大人物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境界,不如他将苏如意……神不知鬼不觉地“敬献”出去,能够得到的好处,自然是难以想象的!
他这样想着,脸上就露出了有点痴傻的笑容来。
苏如意冷冷地瞅了他一眼。
她怎么能看不出这个冯恩贵的心思呢?
她继续打开蓝色的笔记本,众人就见在金箔纸的后一页,居然是一张纯黑色的纸!
苏如意继续用朱砂蘸了蘸毛笔,在黑色纸上写了起来。
冯恩贵凑过去看,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苏如意写的,正是他本人的生辰八字!
而且,分秒不差!
苏如意是何时知道了冯恩贵的生辰八字呢?
冯恩贵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苏、苏大夫,您这是要做什么?”
苏如意冲着他微微一笑:“只是做些准备而已,免得有些人总起不好的心思。”
冯恩贵面色惨白:“纸……那一页纸……死、死人在金箔纸上写下生辰八字,变活了!那我这活人,在这黑纸上写下生辰八字?”
苏如意再次微笑道:“冯大夫,您不用担心。我说了,只是做个预防而已。您只要保证不对我起任何不好的心思,这东西我永远都不会把它烧掉的!”
“把它烧掉?”冯恩贵更害怕了,“为……为什么要烧掉?”
“烧掉才能起效啊。”苏如意一点儿也不生气。
“起……起什么效?”冯恩贵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硬了。
“这个……如果你不起坏心,你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你起了坏心呢,到时自然也就知道了。”苏如意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遍。
冯恩贵哆哆嗦嗦地,退回他的凳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