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杨柳要出门,夏依云叫住杨柳,“等等,去叫二少爷过来。”
林婉兮有萧逸尘给打鹿肉吃,她又不是没有老公,她可以让萧逸安去打鹿。
杨柳上午去请的萧逸安,萧逸安到下午快落日在才去芸裳院。
夏依云可怜巴巴地和萧逸安念叨想吃鹿肉,希望萧逸安也能上山打两头鹿回来。
萧逸安听后鼻子差点没气歪,站在窗边通风位置。
“外面大雪封山你让我去打鹿去?”
他瞪大眼睛看着夏依云,“依云,我没得罪你吧?”
夏依云不高兴了,撅着嘴巴。
“大哥还给大嫂打鹿肉了呢,你怎么就不行?”
“大哥是武将,我是文臣,那能一样吗,再说了,大嫂怀有身孕,多补充营养也是应该的。”
萧逸安瞅着夏依云脸色苍白,面颊清瘦不少,胳膊和手背都用厚厚的绷带包扎,到底是自己的妻子,于心不忍,态度软了下来。
“你受着伤,还是吃些清淡的吧。”
说了两句话,萧逸安借口有事匆匆离开。
夏依云心里愈发堵得难受,同是穿越过来的,凭什么里林婉兮过得顺风顺水。
她却惨兮兮的闷在这里,连口肉都吃不不上。
抬眼看向在一边伺候的杨柳。
“去把小公爷叫来。”
杨柳瞪大眼睛,二少夫人叫小公爷过来干嘛,先不说兄弟媳妇叫大伯哥进在自己房间于礼不合。
只说小公爷那孤高冷傲的性子,除了去老夫人和少夫人住处,没见过小公爷去旁人的院子。
更不可能单独进山给二少夫人打鹿肉吃。
“这……小公爷未必肯来。”
夏依云胸有成竹地轻哼一声,“你就说事关姜月离真正死因,萧逸尘一定会来……”
*
林婉兮送走萧昭儿之后便心绪不宁的,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门子进来通传,聚宝阁的人来了。
林婉兮赶紧让人进来,裴邱进屋寒暄行礼过后,把一本小册子交到林婉兮手上。
“这是您前些日子让属下查的十年前萧老夫人五十大寿,参与寿宴人员的花名册。”
林婉兮接过花名册,一目十行地扫看。
她刚从漠北回来的时候,萧逸尘主动提及姜月离。
当时的衙门断定姜月离自杀,萧逸尘一直怀疑姜月离的死另有隐情。
林婉兮依稀记得书中姜月离是为保护萧逸尘身份不被暴露,才选择自杀。
她推断姜月离作为萧家儿媳妇,可能是见到了一直蛰伏在大俞朝的细作,并且那个细作也熟识姜月离。
按之前的推断,姜月离当时见到的应该是前段日子,由一枝梅案子牵连出来的吴文山。
让裴邱寻来花名册,主要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想。
林婉兮看着花名册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其中一小部分是她所熟识的朝廷官员,以及家眷,还有一部分可能是由于各种原因,离开朝堂了。
她在花名册里找了两遍,奇怪的是并未发现吴文山的名字。
裴邱见林婉兮眉目深锁,面色有点不对劲。
“这花名册是有什么问题?”
林婉兮眉头拧得越来越深,凝在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放大,脸色白了几分。
“花名册里怎么没有青鸾卫前指挥使吴文山?”
若说别人裴邱不知,提起青鸾卫指挥使吴文山,他还是知道的。
“十年前吴文山被大俞皇帝派往北疆征讨方腊,漠北作为大俞的藩属国,协同吴文山,漠北这边的领兵将领便是家父。”
也就是说十年前,吴文山没时间也没条件参加萧老夫人的五十大寿。
林婉兮感觉有一道闷雷,劈中了她的头顶。
吴文山没参加萧老夫人的寿宴……
那她之前所做的努力,便意味着推翻。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婉兮盯着花名册,这里面一定有逼死姜月离的凶手。
*
晚些时候,赵青过来告诉林婉兮说萧逸尘有事,不回来了。
正好林婉兮还琢磨姜月离死因,思绪繁乱,不回来正好有功夫想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况且萧逸尘是个工作狂,经常有事,萧逸尘不回来,林婉兮早已习惯,也没太在意,
用过晚饭,灵玉收拾碗筷,林婉兮看着灵玉,脑海中灵光一闪。
说不定当年伺候在姜月离身边的丫鬟能知道些什么。
十年前的事,又事关姜月离死因,林婉兮不敢贸然去问萧逸尘。
那就得找府中老人才能打探到姜月离的丫鬟。
她想到了萧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
林婉兮站起身,“有些日子没有老夫人那了,陪我去趟松鹤堂。”
松鹤堂
萧老夫人靠坐床边,瞅了瞅林婉兮。
“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你眼瞅就要临盆了,在屋里好生待着,实在待不住,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大冷的天,别走远了。”
林婉兮坐在软椅子里,低眉浅笑,逗萧老夫人开心。
“祖母说的是,只是孙媳挂念祖母身子,又闲来无事,走着走着,腿脚不听使唤,就走到您屋里了。”
萧老夫人哈哈笑了两声,“你啊,性子这般洒脱活泼,孩子也必然是个洒脱率真的性子。”
……
林婉兮在松鹤堂说笑一会,“时辰不早了,祖母早些歇息,孙媳先退下了。”
萧老夫人赶紧吩咐常嬷嬷。
“你亲自去把逸尘媳妇送回去。”
常嬷嬷笑意盈盈应下,“老夫人放心,我一定把少夫人妥妥当当地送回去。”
“多谢祖母,”林婉兮穿上狐裘大氅,“有劳常嬷嬷了。”
林婉兮和常嬷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府里的新鲜事。
和常嬷嬷走了一段,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带到姜月离身上。
“常嬷嬷可知当年月离婆母身边伺候的丫鬟如今身在何处?”
常嬷嬷面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不似方才聊天有问有答,而是问道。
“都过去十年了,少夫人问及大娘子的丫鬟,是有什么要紧事?”
常嬷嬷眼底快速闪过的那丝异样,林婉兮的心都不觉跟着沉了沉。
难不成姜月离的死当真另有隐情。
林婉兮紧了紧拳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她坦然解释。
“逸尘前些日子说月离婆母做的小酥饼天下一绝,逸尘近些日子有些清瘦,就想着做给逸尘吃。”
“可月离婆母不在了,问问当年伺候月离婆母的人,兴许知道月离婆母做小酥饼的方法。”